兩天沒有練功了,吃了飯,在廁所用涼水沖洗了一下,把床和衣柜再往窗戶邊靠靠,留下一人多寬的空地,開始把自己蜷成一個球,不,練習(xí)玄武真訣。
疼啊,這種老胳膊老腿重新將經(jīng)拉開的酸爽,真的是刻骨銘心,酥麻酥麻的疼中,還有酸,還有癢。
唯一的好處也就在于,紫霄系統(tǒng)出品,不用對著書看,往頭上一摁,就心里頭明白了各種修行關(guān)竅,一邊調(diào)整著呼吸,一邊鍛煉著自己,漸漸的,身體開始熱了起來。
那蘇爽酸麻的勁,一點點的消退,還是很難受,倒也是勉強接受了。
練了三遍,這是玄武真訣里給出的氣感出現(xiàn)之前最大的極限,多了就傷身。
筋疲力盡的張建偉,澡都沒洗,倒頭就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睡半醒,模模糊糊中,覺得有人在撓自己的臉,癢癢的,想打噴嚏。
努力睜開眼睛。
一片烏黑水滑的秀發(fā),從屋頂落下,伴隨著窗外徐徐的晚風(fēng),輕輕的碰觸著張建偉的臉。
如果這秀發(fā)的主人是個膚白貌美的女子,這場景倒也算是銷魂了,可是你一片白墻上長出一堆頭發(fā),和海草一樣隨風(fēng)飄搖,就有點過分了。
張建偉努力的動著身體,那種失控的感覺再次襲來,不用想,又被魘住了。
視線很清晰,那發(fā)梢掃過皮膚激發(fā)起來的層層漣漪,也如實的傳到張建偉全身各處。
看見張建偉醒了,那頭發(fā)似乎也嗨了,開始慢慢的變長起來。
發(fā)絲冰涼,一點點的從空中墜落,一層一層的堆砌在張建偉臉上。
塞滿了嘴巴,鼻子,耳朵。
頭發(fā)上淡淡的血腥味,讓不得不用力呼吸的張建偉,一股腦的吸進肺里。
空氣被頭發(fā)擠壓的越發(fā)稀薄。
張建偉用盡全力,才勉強吸進來一口氣,他覺得肺馬上要爆炸了,臉上,脖子上,青筋暴起,全身因為緊張,開始出現(xiàn)不自主的顫抖。
慢慢的,胸口像是火燒一樣,而更多的頭發(fā),往嘴巴,鼻子,耳朵里鉆,冰涼,瘙癢。
家里小,睡覺時尋仙杖一直放在手邊。
這會,隨著身體的顫抖,漸漸的,張建偉感覺手指有了知覺,一根手指,兩根手指,最后手腕一抖,一把抓住尋仙杖。
抓住的一瞬間,身體的控制權(quán)回來了。
“去你md!”張建偉心里大喝一聲,一抬手,將尋仙杖朝著那滿眼的黑發(fā)扔去。
“??????”
(▼ヘ▼#)
那黑發(fā)應(yīng)聲而退,尋仙杖也從空中跌落。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外面的月光依舊明亮,夜風(fēng)輕撫,疏影斑駁。
張建偉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一身的汗,頭發(fā)全都濕透。
“又遇鬼了?”
肺部那火辣辣的感覺一點點的消退,可是那種窒息感,還停留在腦子里。
“怎么回事,是這房子不干凈么?”張建偉猛烈的喘著氣,開始分析當前的情況。
之前這么多年來一次靈異事件都沒有遇到,這從舅爹的事情開始,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遇到兩次了,是系統(tǒng)的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現(xiàn)了什么不為人知的變化呢。
張建偉想不明白,但是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弄清楚的,這種沒有許愿,沒有被系統(tǒng)下放任務(wù)的鬼怪,自己碰見應(yīng)該怎么做,如果將他們超度了,會不會也有正氣值,現(xiàn)在自己看起來有一個玄級的尋仙杖,但是沒有辦法使用,玄武真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練出個結(jié)果,以后在碰見這樣的情況,總不是還和今天一樣,靠運氣的,再有正氣值,兌換出來一些可以使用的,也不會像今天這么狼狽。
想到自然要做到,這事想來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就算是超度了沒有正氣值,對自己也沒什么影響,所以更是不怕了,而且這尋仙杖的介紹逼格十足,不應(yīng)該打不了這種鬼怪。
這會看看手機,晚上三點半,睡覺前練了一會功,本來全身酸痛的,睡了一覺,這會情況好轉(zhuǎn)了很多,穿了衣服,拿著手機和尋仙杖,開門就出去。
同租的室友也不知道回來沒有,從看房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過,沒見過也就不想了,什么樣的人都無所謂。
從大門出去,外面的走廊安靜無比,老式的住宅樓,過道里沒有多少燈,只有樓梯那邊幽幽的傳來星星點點的光亮,把樓道染上一層朦朧。
雪白的墻皮這會被星星點點的光亮染上一層凹凸不平的陰影,水泥的地面,也似乎不復(fù)白天的青色,而深沉了許多。
整個世界無比的安靜,甚至夏天該有的蟲鳴也變得弱不可聞,走在這樣的過道里,張建偉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以及每一次的腳步踩下去的吱吱聲。
沒有一戶住戶是醒的,周圍一點別的動靜都沒有,張建偉不由自主的抓緊了尋仙杖,咽了口吐沫,將手機再往前拿一點,讓手電筒可以照到更多的地方。
上了二樓,整個樓道變得更加黑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風(fēng)打著旋的在張建偉身邊劃過,本來應(yīng)該炎熱的夏天里,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清涼的觸覺讓汗毛一根根的豎起。
來到自己房間樓上,大門緊鎖,沒有一點異樣,朱紅色的防盜門在燈光下閃著紅光,張建偉拉了把手,輕輕晃動了兩下,誰知道,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什么別的原因,防盜門發(fā)出劇烈的咔咔聲,仿佛下一秒鐘就要解體了一樣,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空闊的走廊里來回蕩漾,張建偉的心也跟著跳動了兩下,瞬間就要從嗓子里出來,嚇得趕緊收手。轉(zhuǎn)過身掃了一圈周圍,看看周圍沒有別的動靜,才捂著嘭嘭的心松了口氣。
這和做賊一樣刺激,不,比做賊更刺激,做賊最多招來警察,這要是弄不好,招來兩鬼,也是醉了。
借著手機的電筒光仔細看了看,防盜門上積了厚厚一層灰,看來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正門過不去,想著要不從窗戶那邊翻上去,反正也才兩層,出門一看,小區(qū)的樓上每家窗戶都安裝了防盜網(wǎng),堵得嚴嚴實實。
張建偉也沒有了主意,暫且退了回來,預(yù)備第二天在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