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書投胎之前將他的記憶送給了我,這算是他最后的遺愿,他想救你?!?p> “不需要。”地靈平靜的說著?!拔揖褪沁@一片土地的地靈,大地不死,地靈不滅,不需要你們來救?!钡仂`拒絕了張建偉。
“這片大地被破壞,你要是再沒有信仰維持,地靈確實不滅,可你也不再是你。”成子衿開口說到。
接著成子衿解釋到。
“你是地靈不假,只要土地生機不滅,地靈自然也不會滅,但是你的靈智卻是這萬千生靈賦予的,要是沒有香火信仰之力,地靈還是地靈,你,就再不是你來了?!?p> 成子衿話音一落,朱桂蘭臉上表情幾乎要哭出來了。
“王馨你沒事吧!”這次來采香山,張建偉沒打算帶朱桂蘭的,怕出什么意外,結果人家自己跟了上來,進山開始就情況不對,這會更是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為什么,可以感覺到這山川大地的呼喊,他們舍不得眼前這個小孩。”朱桂蘭喘了幾口并不需要的氣,調整了一下心情,緩緩的說著。
“你在秦嶺龍脈之上被囚禁了十余年,你無意,可是陣法相連,你的怨氣既會影響龍脈,龍脈之力也會滋養(yǎng)你,沾染了秦嶺龍脈,這西北一片的地埋,你也就都有感應了?!背勺玉凭従彽恼f著。“自然也就感同身受了。”
張建偉一瞬間想到了同樣被龍脈滋養(yǎng)了七百余年的成子衿,怪不得一心想來采香山看看,或許,他心里,把這個采香山的小地靈當做了自己的同類。
“你們在可憐我?”地靈淡然的說著。
一股高傲孤冷的氣質迎面而來。
“不,說起來我也算八百里秦川的一個地靈,你我是同類,不是可憐,是可惜?!背勺玉仆瑯拥坏恼f著。
“樂書出山,是為了救我,可惜,最終把自己搭了進去,這山川河流已經(jīng)如此,我救與不救有什么區(qū)別?!钡仂`笑了一身。
“不,區(qū)別在于,樂書在乎的你?!睆埥▊フf到?!盎蛟S對于別人來說,山神是誰,土地是誰,只不過是一個稱號,可是對于樂書來說,你就是你,是世間獨一份,是唯一的存在。”
“說了這么久,還沒有介紹,我叫成子衿,忠遠伯爵府次子,這位是張建偉,玄天上帝門人,這位是朱桂蘭,一位有些麻煩在身的小朋友。”成子衿一邊說著,一邊在空中寫著自己的名字
“樂熹?!睒缝涞恼f著,腳下一點,樂熹兩個字出現(xiàn)。
“熹,乃是大光明,樂書以他的姓冠你的名,這其中的情分你當真不懂么?”成子衿雖然看著還是淡然的,但是言辭之間有了一絲怒氣。
張建偉也明白,這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思。
“我們的情分如何,與你無關,罷了,我今天來只是見見你們,那群黑衣人事后再沒來過,來了我也不會理會,此間事了,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闭f著,那樂熹腳下一點,刷的一下沒入地面,消失不見。
走的很著急,和來的時候一樣,不聲不響,干干脆脆。
“這可怎么辦?”張建偉看著空蕩蕩的廟門口,有些尷尬?!敖藦R,人家不來當神?!?p> “當不當神,可由不得他說了算!”成子衿不知道為什么,顯得有些生氣了,這是張建偉第一次看見成子衿臉上浮現(xiàn)出這么豐富的表情,平時一張小臉確實粉嘟嘟的惹人憐愛,可是從來都不會有什么別的表情,就差在臉上寫著生人勿進幾個字,這會雖然有些生氣,但是張建偉反倒覺得更加可愛了。
“你沒事吧!”張建偉好奇的問到。
“我耗費心力,只求在這世上坦然生活,自由往來,這樂熹生而為靈,枉顧天道垂憐,只是覺得有些可惜!”成子衿恢復了以往的淡然。
一個粉嘟嘟的小孩子,扎著一根小辮子,剛才氣鼓鼓的,這會又變了回去,怎么的都好可愛。
張建偉聽懂了這里面的意思,就像是一個癌癥晚期的病人,小心翼翼的做著各種治療,就是為了能有一天在逍遙自在的活在世間,現(xiàn)在有一個一切完好的小孩,動不動就想去死,不管這個癌癥患者是一個多么高尚的人,對于這種現(xiàn)狀,總是要生出一些怨念的。
“我能聽見這山野之間,無數(shù)生靈對樂熹的不舍,你們兩個要是有辦法,還是幫幫他吧,小孩子么,家人不見了,鬧點變扭,也是情有可原的?!敝旃鹛m飄在一旁,一臉的擔心,小聲的勸說著。
“他不來當神,我們就給他封神,之前土地信仰破了干凈,現(xiàn)在從頭來過也是方便?!背勺玉瓶戳艘谎壑車纳矫},又遠遠的看了一下那幾個村子,點頭說到。
“封神?!”張建偉咀嚼著這兩個字。
不過想來,樂書當初身死,靈魂飄蕩,也是碰見了山神大祭,才莫名其妙成了山神的,那不過是一群村民自發(fā)舉辦的儀式,都有這樣的威能,更不要說此時還有成子衿和張建偉這樣有修為在身,玄學知識豐富的人在,樂熹不當,強行給他摁上去。
“如果我們給強行封神了,樂熹不樂意,有辦法再脫離神位么?”張建偉不是很懂這里面的東西,詢問到。
“如果那么容易脫離,樂書早就去投胎了?!背勺玉葡肓讼?。
“那就好,那就好?!敝旃鹛m票在一旁,臉上神色終于有了些放松,欣喜的說著?!爸灰馨堰@樂熹給保住,管他什么辦法呢,小孩子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是要給管管的。”
張建偉看了一眼朱桂蘭,老感覺她身上有種母性的光輝在蔓延。
“走吧,先回去,還得回去準備點東西?!背勺玉频恼f著。
對于封神這件事,張建偉一頭霧水,就跟著成子衿走就行,成子衿平時不聲不響,張建偉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強硬的做派,實話說,一時間還是有些不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