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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千里終須歸

雁行千里終須歸

風纖素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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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3-03上架
  • 313283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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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節(jié)目前

雁行千里終須歸 風纖素 3596 2019-03-02 22:13:10

  親愛的大姐姐:

  這是我給你寫的二千八百八十八封信,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今天BJ下雪了,不過我總覺得BJ的雪沒有我家鄉(xiāng)下得那么有氣勢,我們那里,也就是你多年前來過的那個小村落,那里下的雪可大了,厚厚的,踩上去軟,綿,綿的,像踩在棉花團里,可以堆漂亮的雪人,下回我回去,堆個雪人拍張照片給你看,你就知道我那里的雪有多大多厚了……

  親愛的大姐姐:

  這是我給你寫的四千零一封信,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你以前常說,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是要做有意義的事情。我想了很久,不太明白你這話里的意思。直到我跟隨慰問團到部隊慰問,在那海拔4454米的高原上,我給手持鋼槍正在站崗的戰(zhàn)士唱《祖國知道你》的時候,我看到他流淚了,我這才明白,什么是有意義的事情......

  親愛的大姐姐:

  這是我給你寫的三千九百九封信,你在他鄉(xiāng)很好嗎?你說作為一名歌唱家,得有一副好身體,于是我一直堅持跑步,環(huán)繞著中央公園跑。但是跑著跑著,我常常會迷失我自己,因為那里,也有一名小學生在跑步,她的模樣很可愛,梳著長長的馬尾辮,背影看上去特別像你小時候,但我知道那不是你……

  親愛的大姐姐:

  這是我給你寫的第四千四百五十五封信,外面,新年的鐘聲已經(jīng)敲響,我給你包了紅包,是2082元,這個數(shù)字你應該記得吧?多年前,就是你寄了這個數(shù)額的錢給我,成了我求學途中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才得以上了藝校,向目標中的北音又邁進了一步,我一直在想,我什么時候可以把這錢還你呢,那樣,我們就可以見面了…….

  親愛的大姐姐:

  ......

  一大早,劉玉鋒就起來了,沐浴更衣,梳洗打扮,由于今天上午要參加“星輝煜煜”最新一期的訪談,所以,他索性連平日里一直堅持的晨跑也免掉了。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

  這次的訪談,說到底是為他的恩師殷玲教授助陣。殷玲教授,BJ音樂學院聲樂系資深教授,研究生導師,早年成名之時是某歌舞團的臺柱子,經(jīng)?;钴S于熒幕前,在她事業(yè)最高峰之際,她卻選擇了激流勇退,回到了當初培養(yǎng)她的地方,做了一名辛勤的園丁。如今的殷玲教授已是將近七十的高齡,孕育了無數(shù)音樂界杰出人才,活躍于中外各式各樣的舞臺上,可謂是桃李滿天下。

  最令人敬佩的是,這樣的享譽中外的杰出教育家,為人處世卻是十分的低調(diào),在國內(nèi)并沒有太多的人知道她的名字。只有那些在音樂之路上探索的人,才明白殷玲這兩個字的沉重份量。

  他們師門兄弟姐妹有約定,但凡是恩師的訪談,不管有多忙,都要把檔期排出來,這是誰都不可以更改的。

  今天的主角自然是他的恩師,受邀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大師姐辜芳,小師妹梁思思。三師兄妹保駕護航,想必會為恩師增色不少。

  雖然已是當代青年才俊中最年輕,最杰出的歌唱家了,但是在恩師面前,他永遠是當年那個來自黃土地的,灰頭土臉的少年。

  求學之路是一把辛酸淚,但恩師卻猶如春日暖陽,暖透他整副身心。

  伯樂不可求,恩師更是難遇。

  他劉玉鋒何德何能,竟能拜在殷玲教授的門下,得自殷玲教授的真?zhèn)?,從此改變他的一生?p>  恩師將逾七十的高齡,至今不會開車。他總不能看著恩師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騎著腳踏車趕赴演播大廳吧?所以,他決定先給個電話恩師,親自到音樂界最高學府把她接出來。

  如今訪談節(jié)目的主持人,個個生就一副伶牙俐齒,既會活躍氣氛,又會挑刺。想想自己在恩師門下學藝之時,可謂是最調(diào)皮的學生了,常常把恩師氣得夠嗆,也不知道這期的訪談會不會把自己當年做下的糗事給全曝光出來……

  想到這,他下意識的搖搖頭,露出靦腆的笑容來。

  鏡子里,一米八五的大男孩笑得略帶些羞澀,精神的短發(fā),額頭光潔寬闊,鼻梁挺直俊秀,眼睛里神采奕奕。不可否認,這的確是一個帥氣逼人的英俊小伙子。

  給恩師打了電話,讓恩師在家等著,然后下樓取車,熱了車子,就朝著BJ音樂學院駛去。

  車子在氣勢輝宏的校門口停頓了一下。這是一座珠貝模型的建筑,意味著孕育。近百年來,這所名校就孕育出無數(shù)的音樂天才,名望長盛不衰。特別是近幾天來納入國家教育工程,名氣更是有增無減。

  車子駛入校園,撲面而來的依舊是往昔那股熟悉的氣息,林蔭路上傳來學子們朗朗的讀書聲,教室飄蕩的歌聲,琴房躍動的琴韻……

  他笑了笑,多年前,這些飄飛跳動的音符里也曾有自己的一份。

  殷玲教授早就在教師宿舍樓下等著了。

  他的恩師,雖然年近古稀,但是精神頭卻十足,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雙眼炯炯有神。但誰都知道,殷教授嚴厲起來的時候,那可不是這般模樣的。那威嚴的目光,足以震懾任何一個學子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這方面,他可是吃過苦頭的。

  今天的殷教授打扮得很是搶眼,天藍色西湖絲綢上衣,搭配一串純天然碩大的珍珠串,外加一條淡黃色綴了點碎花的絲質(zhì)圍巾,老師顯得愈發(fā)年輕,雍容又華貴。

  一看到恩師,劉玉鋒就快步上前,給老師一個大而溫馨的擁抱,跟往年在老師門下學習一般,在老師的肩上磨蹭著,蘊含,著撒嬌的意味。

  “瞧這孩子,都快三十的小伙了,還這么愛跟老師撒嬌?!币罅峤淌谛χ葠鄣呐呐乃暮蟊?。在她看來,不管他在外面如何的叱咤風云,他永遠是自己眼中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再怎么樣,在老師眼里,就是老師的孩子。”劉玉鋒不依不饒地說道。

  舞蹈系主任任飛揚教授恰巧下樓,看到這一幕,笑著說道:“喲,殷教授,您兒子回來了?”

  殷玲教授得意地攬住身邊的孩子,笑著應道:“是啊,我的兒子回來看我來了?!?p>  她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早在這個孩子求學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把這個孩子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了。

  劉玉鋒恭敬的給任教授打招呼:“任教授好?!?p>  任教授雖然不是他的導師,但當年也給了他不少的指導,劉玉鋒自是不能忘記。

  任教授看了他一眼,想到一事:“你那專輯快出了吧?”

  劉玉鋒謙遜道:“現(xiàn)在在趕后期制作,快了?!?p>  任教授笑著說道:“唱得不錯,到時候可不要忘了給我留一張,我那老伴啊,可是你的鐵桿粉絲。”

  劉玉鋒頗有些受寵若驚,忙道:“好的,到時候我一定給任教授送過來?!?p>  “嗯,好孩子?!比谓淌谝馕渡铋L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劉玉鋒打開車門,把恩師攙扶上車,然后發(fā)動車子,車子平穩(wěn)的駛了出去。

  時間尚早。

  殷玲慈愛地看著身邊的愛徒,問道:“聽說今年的春晚又邀請你去了?”

  劉玉鋒專心開車,點了點頭:“嗯,辛導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讓我去露露臉?!?p>  他這話說得謙虛,誰不知道這位年輕的歌唱家?guī)缀醭闪嗣磕甏和淼尼斪討袅恕?p>  殷玲教授很是滿意,她就喜歡這樣不驕不躁的孩子。如果他要是流露出一絲得意驕傲自滿的話,她又得說他了。

  殷玲教授想了想道:“你平日里忙,就不要隔三岔五的朝我這邊跑了。這又要弄專輯又要上春晚的,還有些訪問慰問活動,夠你忙的了。你就別折騰了,我這里不是還有老江嗎?”

  他不答應:“老師,你別這么說,我不忙,我再忙也能騰得出時間到你那兒去。這段時間江老師的身子也不大好,都還需要別人照顧呢。再說了,簡蘭姐又不在……哦對了,簡蘭姐回來過嗎?”

  殷玲教授搖搖頭。

  簡蘭是殷玲教授唯一的一個女兒,野戰(zhàn)軍某集團軍的副旅長,年輕有為,長年滯留軍營,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家。

  說到自己的女兒,殷玲教授心里面是有遺憾的。她的女兒自小聲線也不錯,如果專注培養(yǎng)的話,成為一代歌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她太忙了,忙她手下的那群讓她操碎心的學生,忙得連家都顧不了,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女兒呢。

  所以,對于自己唯一的女兒,殷玲教授心里面是有歉疚的。幸好女兒理解她,一點也不怨恨自己的母親。

  “簡蘭姐那種工作性質(zhì),哪能經(jīng)常往家里跑啊。你與江老師的身體都不太好,沒事,我的工作比較靈活,我可以安排的?!眲⒂皲h說得斬釘截鐵的,不容置疑。

  對于簡蘭姐,他也是有歉疚的,如果不是恩師只顧著他們這幫學生的話,簡蘭姐可能會發(fā)展得更好。

  說到簡蘭姐,他還是有些懼怕的。至于為什么是“懼怕”而不是“害怕”呢,那是早年求學的時候,他的性子較為活潑跳脫,有一次還鬧出一件大事件來,弄得全院風雨,恩師也被他氣病了。簡蘭姐從軍營火速回家,逮住他一頓訓,訓得他幾乎無地自容,到最后他都求她了:“簡蘭姐,我知道錯了,你別再罵我了行不行?”

  除此之外,簡蘭真的待他很好,是真的把他當親弟弟一般看待。

  車子緩緩駛入電視臺,下車的時候,殷玲教授再問道:“你的大師哥現(xiàn)在怎么樣了,聽說他跟軍藝那位小提琴公主走得很近,成了沒有?”

  “我的大師哥呀?!眲⒂皲h熄了火,回過頭來,看了自己的恩師一眼,故作沉重,“我不太看好他?!?p>  “怎么了?”殷玲教授不解。她自認為她的弟子都是最好的,何況像龍成偉那樣的人,穩(wěn)重老實,人品是沒得挑的,何況歌還唱得那么好,事業(yè)也是順風順水的,這樣的男孩子怎么會找不到女朋友呢?

  “我那大師哥啊,人是好,就是不太會哄女孩子啊。”劉玉鋒搖搖頭,“聽說幫人家那女孩子背小提琴都有半年了吧,還是沒有敲定下來。要不這樣……”他捉狹地笑道,“老師,要不這樣,我給他一點壓力如何?我去追求那女孩子,讓大師哥緊張緊張……”

  殷玲教授失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胡鬧!”

  他也不躲,抗議道:“老師,你把我的頭發(fā)給弄亂了,我還要上節(jié)目的呢?!?p>  殷玲教授無動于衷:“別廢話,待會化妝師會給你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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