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和羅絲結(jié)婚三十二年了，他們有五個孩子，老大是女孩，大姐辛迪現(xiàn)在住在北灣北邊，一個大湖叫清水湖的南岸上，喬治說過兩天去看看辛迪。
老二，二哥塞蒙是個軍官，隨著部隊任務(wù)，不斷變換駐扎地點，現(xiàn)在在田納西州某處。
三姐姍娜，在芝加哥，結(jié)婚生子，在那里落戶。
喬治是老四。
維克多吃他涅，昵稱維克，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維克大學(xué)都沒讀，高中畢業(yè)后，就留在家里照顧牧場和父母。
小弟弟維克進來的時候，靄青差點沒笑出聲來，維克是翻版的湯姆，牛仔褲，格子襯衫，棒球帽，小辮子，就是臉上沒有皺褶。
維克熱情地擁抱了一下嫂子，也像喬治一樣，把靄青兩字發(fā)的字正腔圓，靄青馬上喜歡上維克小弟弟。
全家就等維克回來，湯姆和喬治扶著羅絲坐在餐桌上。
“媽，喝可樂嗎？”喬治話音未落，維克已經(jīng)給每人開了一瓶啤酒。羅絲舉起瓶子喝了一口，手有些抖。
烤熟的雞塊切條，拌入沙拉，一個大盆在桌子上轉(zhuǎn)了一圈，每人面前的盤子里裝滿。
五個人安靜地吃著菜，靄青注意到湯姆用刀叉給羅絲盤子里的菜又細細的切碎了些。羅絲手顫抖著用勺子吃。
一盤子沙拉進肚，維克開始和湯姆聊起牧場的事，靄青聽懂了個大概。
牧場的主要經(jīng)濟來源是賣小牛崽。加州的天氣分雨季和旱季，雨季從每年十月底開始到第二年的四月，雨季時是草料生長最快季節(jié)，有營養(yǎng)，也是母牛產(chǎn)崽的季節(jié)。夏天加州是旱季，草場到處枯黃，營養(yǎng)跟不上，不長肉。旱季時牧場需要買草料。
所以加州養(yǎng)不起肉牛，小牛崽離奶之后作為肉牛賣到其他州去。
現(xiàn)在牧場上有六十多頭母牛，每年除去買飼料請獸醫(yī)維修機械等待開銷后的凈收入大概是一萬五左右。
吃他涅家?guī)状撩?，牛種比較有名，價格以前還不錯，這幾年肉價下滑，維克說今年恐怕到不了一萬。
牧場上另外有十畝地的葡萄園，和釀酒廠有合同，酒廠每年來收購葡萄，現(xiàn)金支付外，加上五十箱釀造的葡萄酒。葡萄園每年能給家里帶來六千左右的現(xiàn)金收入。
每年兩萬多的收入養(yǎng)活三個大人，在加州灣區(qū)，有點緊巴巴的。
維克一提起來，喬治也插進話來，“這也是我想跟你們商量的事情?！?p> 看來牧場的前途困擾了這一家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靄青不懂牧場的經(jīng)營，一邊豎著耳朵聽他們父子三人討論，一邊把紅酒燉熟的牛肉丸倒進意大利面條里，充分拌勻，端上桌子。
大面盆也在餐桌上轉(zhuǎn)了一圈。維克又拿出啤酒，靄青不能再喝了，只有男人們每人都閉了嘴，悶頭吃面。
羅絲盤里的肉丸面條被湯姆切成小塊。這種做法肯定是羅絲熟悉的，她的目光不再是空洞呆滯的，一邊用勺吃，一邊在父子三人的臉上看來看去。
“爸，”喬治接著剛才的話題，“養(yǎng)牛賺不了多少錢了，媽以后看病需要錢，維克上大學(xué)需要錢，”
“我不上大學(xué)?！本S克多嘟囔了一聲。
“必須讀大學(xué)?！眴讨尾蝗轄庌q，“牧場的經(jīng)營要改變，否則不能持久。維克，你怎么想？”
維克聳聳肩，“種大麻?！?p> “非法的事不能干?！?p> “有提案啊，到時候你要投贊成票?！?p> 維基介紹并谷歌翻譯：2010年11月，加州選民拒絕了第19號提案，票數(shù)為53.5％反對，46.5％贊成，這項倡議將使21歲及以上成年人使用，擁有和種植大麻合法化，并規(guī)定其銷售類似于列酒。該倡議遭到該州眾多警察組織的強烈反對，而翡翠三角的許多種植者因擔(dān)心企業(yè)巨型農(nóng)場將使他們破產(chǎn)而遭到強烈反對。選舉前一個月，參議院1449號法案的通過也削弱了這項倡議。第19號提案由奧克斯特丹大學(xué)創(chuàng)始人理查德李帶頭。
“以后再說。”喬治沒有完全否決這個可能?！艾F(xiàn)在回到養(yǎng)牛。灣區(qū)人口眾多，有不少高科技公司高收入人群，注重養(yǎng)生，專門吃有機食品，我覺得我們轉(zhuǎn)成有機養(yǎng)牛，有機蔬菜，就在本地出售，短期內(nèi)能見成效。按照現(xiàn)在的經(jīng)營管理方式，撐不了幾年?！?p> 湯姆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家里最后這點土地都保不?。俊?p> “爸，沒說賣地。先要多掙錢，這房子得翻修，拖拉機要換新的，都是花錢的地方?！?p> 維克吃完面，盤子一推，“把陽光燦爛屯那塊地賣了，閑置十幾年了，年年交地稅，往里扔錢，那塊地值幾百萬了吧。”
“別急，”喬治也吃完了，“我下面就說說那塊地。”
喬治一揚脖，喝完啤酒，擦擦嘴，“賣地賺不了多少錢，我們自己做房地產(chǎn)開發(fā)怎么樣？”
維克一拍巴掌，“同意，將來這片地也開發(fā)出一個住宅區(qū)，灣區(qū)未來的人口增長，預(yù)計到2040年，灣區(qū)要增加兩百萬人口，半島那邊已經(jīng)很擁擠，這邊有地，你沒看好多公司都遷到快活屯來了。”
“我看不到2040年?！睖泛韧昃疲酒饋黹_始收拾桌子，靄青也動手幫忙。
湯姆謝了靄青，自己去攙扶羅絲，回到客廳接著看電視。
靄青一個人在廚房洗碗，喬治跟了過來看了看，“洗碗機還工作，這是我去年給他們買的新的。要不然，還得手洗。”
“我來吧?！办\青把他轟出廚房。
一會兒，吉他聲響起，喬治和維克給爸媽唱歌。
Rocky Mountain High by John Denver
He was born in the summer of his 27th year 二十七的他開始新生活
Coming home to a place he'd never been before 陌生的地方
He left yesterday behind him， you might say he was born again 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You might say he found a key for every door 他找到了萬能鑰匙
When he first came to the mountains his life was far away 最初的迷茫
On the road and hanging by a song 唯一歌曲陪伴
But the string's already broken and he doesn't really care 擺脫束縛
It keeps changing fast and it don't last for long 瞬息變化
But the Colorado rocky mountain high 科州的高山
I've seen it rainin' fire in the sky 火燒云布滿天空
The shadow from the starlight is softer than a lullabye 點點星光閃爍
Rocky mountain high (Colorado)高高的峻嶺
He climbed cathedral mountains， he saw silver clouds below 登高遠眺
He saw everything as far as you can see 遠遠望去
And they say that he got crazy once and he tried to touch the sun 能觸到太陽
And he lost a friend but kept his memory 回憶逝去的朋友
Now he walks in quiet solitude the forest and the streams 獨步林間小溪
Seeking grace in every step he takes 欣賞大自然
His sight has turned inside himself to try and understand 內(nèi)心平靜
The serenity of a clear blue mountain lake 淡漠無爭
And the Colorado rocky mountain high 崇山峻嶺
I've seen it raining fire in the sky 火燒云布滿天空
You can talk to God and listen to the casual reply 對著大自然自語
Rocky mountain high 科州的高山
Now his life is full of wonder but his heart still knows some fear 不要懼怕
Of a simple thing he cannot comprehend 不畏艱辛
Why they try to tear the mountains down to bring in a couple more 回歸自然
More people， more scars upon the land 人滿為患
And the Colorado rocky mountain high 崇山峻嶺
I've seen it rainin' fire in the sky 火燒云布滿天空
I know he'd be a poorer man if he never saw an eagle fly 心隨鷹飛
Rocky mountain high 科州的高山
It's Colorado rocky mountain high 崇山峻嶺
I've seen it rainin' fire in the sky 火燒云布滿天空
Friends around the campfire and everybody's high 朋友相聚
Rocky mountain high 科州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