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也打聽過遠處父親軍營的事情。
父親那邊的情況要比這里好,他們那邊是邊城,什么也不缺。經(jīng)過相處,也明白清風也不想打戰(zhàn),而經(jīng)過交談,也得知他尊崇自己的父親。
只是,各命于其君,不得不在沙場兵戈相向。
想要現(xiàn)在就回去,那是不大可能的。萬一她就這樣回去了,他們真的直接開戰(zhàn),那么后果將是如何?
她不敢想象。
現(xiàn)在,她不希望任何一人再受傷。
可是,這真的能實現(xiàn)嗎?
“怎么又發(fā)呆了?”清風這幾日每日送一束花進來,又看到她坐在桌邊發(fā)呆。
林霏說自然的花香沁心怡人,有利于穩(wěn)定心緒。心情若是好了,那養(yǎng)傷和調(diào)養(yǎng),自然也就是事半功倍的。
所以,那天之后,他每天換著花樣去野地里摘花。具體是什么花,他也不懂,只是聞著味道好,模樣好看,他便會采摘回來。
每回送過來之前,他都會自己檢查每一朵花瓣,確認里邊沒有藏著幼蟲之后,才會親自送過來。
起初,帳營里是沒有花瓶的。幽蘭是把花分開插在縫隙里。
后來,他按照毛筆筒的模樣,尋來一根適宜的竹子,依葫蘆畫瓢般給她弄了一個竹筒子。
幽蘭接過他手里的花束,今日是粉色色的小菊花,淡淡一笑,并未回復。
他坐在對面的桌面,看著她熟練的修剪花枝,隨后仔細地插花。
她不知,每次得到的花是不修邊幅,凌亂的原因。
他想著,花弄得越不好看,她便越費時去整理。那么,他能陪她的時間便越長了。
“累么?”他問。
她搖頭。
“餓了么?”他又問。
她又搖頭。
“悶了么?”他追問。
她還是搖頭。
過了一會,他想了想。
“想家了?”
她停住一會,隨后又是搖搖頭。
他輕嘆一聲,又陪著她靜坐一會,之后,看她提不起勁和他閑聊,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帳營,又安靜了,靜的讓她有些不安。
真不知,何時她才能離開,可為什么,一想到離開,心里會有些舍不得。
她這幾天,整日里想弄清楚原因,想得有些睡不著,想得有些發(fā)慌。
每回未見到他,似乎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可是,一見到他,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到底怎么了?”幽蘭想著,想著,自言自語地問道。
“病了?!?p> 身后的一聲應(yīng)答,把她嚇了一跳,差點跌坐在地面上。
來的正是幾日未曾露臉的林霏。
“你,怎么來了?”
她愕然,想起那天的事情,有些緊張,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要不是他魯莽,也不會鬧出那樣的笑話。
“我,我是來道歉的。”林霏突然認真起來,對她抱拳作揖,以示賠禮道歉。
“這事,我也有錯,是我唐突了?!庇奶m回道。
林霏聽她這般說,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大悅,不像方才的謹慎,道,“我和清風打算到前邊的林子狩獵,你同我們一起去?”
“什么?”
狩獵?
在白桃源的時候,學過騎馬,但未曾學過射擊。而且,這深林里,僅有她一名女子。
她可以選擇相信他們,但不代表相信這邊的每一個人。
最終,她還是猶豫了。
林霏瞧見她低頭,又看到她抬頭時眼里閃過的一緒好奇,又道,“你且放心,就你和我們,還有幾個部下。你要是不放心,帶上三娘她們一起?!?p> 幽蘭聽到僅有幾個熟知的人,又心動了。
要知道,任誰被困在這幾方帳營里幾個月都會受不了。何況她還是一個極其向往著自由的人。
“好。”終于,她點頭。
周三娘和李四娘得知這個消息,自然是樂意的,收拾一番便要走。
“我們現(xiàn)在就走?!?p> 林霏是個性格爽朗,又愛說笑的人,聽她答應(yīng)了,高興得想上前去牽她,看到她后退才回復理智,“抱歉,我隨性慣了,差點冒犯你了。”
幽蘭抬頭,尷尬地略笑,轉(zhuǎn)身拿起帷帽帶好,“我們走罷?!?p> 出去的時候,正好天空放晴,下了幾日的小雨,忽然有了陽光,心情果然是可以變得大好的。
清風,韋副將,楊副將以及另外兩人,都已經(jīng)在馬上等著。
清風牽著一頭白馬,他坐著一頭黑馬。
林霏走向韋孝寬牽著的黃馬那里,那么清風的那一頭白馬自然是留給幽蘭的。
幽蘭憑著記憶,先是摸摸一下馬的腦袋,和他熟練一下,隨后左腳一踏,身子一蹬,一下子便坐上了馬背。
“果然是大將之后?!绷嘱谒砗螅€未上去,幽蘭已經(jīng)坐好,不得不感嘆。
周三娘和李四娘試了幾次,也坐不到馬背。
最后,三娘尷尬地笑語,“將軍,你們前邊走,我和四娘走過去?!?p> 清風望向幽蘭,看她點頭,腳下一踢,黑馬快速地跑了出去。而幽蘭也緊緊地追了上去。林霏正在馬背上坐好,還在整理自己因為上馬而弄亂的衣袖。
“唉,你們還沒等我啊?!绷嘱泵Φ刈飞先ァ?p> 緊接著,其他人也一同出發(fā)。
這邊深林,大樹林立,草叢幽深,眼下是初冬時節(jié),正是動物出來儲備動物的時候。幽蘭看到的有小白兔,花鹿,小松鼠,野雞,可她一點也不想去射擊,并且她也不善于射擊。
“哎,她是一只母兔,看肚子像是懷了寶寶,放了它吧?!庇奶m瞧著不遠處叢林里的兔子,攔在清風的面前。
“好,聽你的?!鼻屣L也發(fā)現(xiàn)了這只兔子的動作緩慢,對身后的人大喊,“記住,不許射母的,否則軍法處置?!?p> 不許射母的?
幽蘭覺得這話說的是不錯,但怎么感覺聽起來有些別扭。
“你不會射箭?”清風回頭,看到她并未拿起馬背上的箭。
“阿耶不許我習武,這騎馬還是我在桃源的時候偷偷學來的呢?!庇奶m回道。
“原來你也有這么不乖的時候,我還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只會聽大人的話的女娃子?!鼻屣L聽后,打趣道。
“哈哈,我得了一只野雞?!绷嘱蝗卉f到他們中間,得意地看著清風,“這一次,我一定打獵得比你多?!?p> 在他們談?wù)f間,身后的小兵已經(jīng)上前把射擊到野雞抓了起來,放在準備好的兜子里。
清風除了舞刀動槍,最善騎射,每次狩獵比賽都是他得來的獵物最多。這一次,林霏瞅準機會,想著趁機贏一回,免得每回都被你嬉笑。
“你這小子,我這還沒開始呢?!鼻屣L不服氣,其他人都得了些獵物,就他一人是空的。
道完,他騎馬追上去,不斷地尋著獵物。
幽蘭和其他人沒交流,又不懂射擊,總不能在叢林里跑馬的,只好追著清風,看他射獵。林霏還特意錯開他們,來到他們中間去刺激清風。
魚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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