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體是貓,本就對打打殺殺,爭名奪利的事不感興趣。
剛見到樸梵時,他蜷縮在破廟里。
正值寒冬臘月,他衣衫襤褸,四肢,鼻頭,都被凍得通紅。進破廟等雪停的人來了又走,無一人在意過他的死活。
靈兒大搖大擺走近廟宇里,從頭到尾巴一陣抖落,將身上覆蓋的一層白雪震了下來。
這廟本來是它最近尋得的暫住之地,這一帶最近出現(xiàn)了“她”的力量波動,但它在這附近轉(zhuǎn)悠數(shù)日了,不曾再見過“她”。
平日經(jīng)常會過路人或乞丐進來躲避風雪。它頭也不會側(cè)一下。
不過樸梵身上,它大概瞥了一眼,便有了情緒波動。
暴露到外的傷口粗略數(shù)來,也能有二三十道。傷口結(jié)疤后又裂開,滾燙的血液從傷口中流出后又被寒冷的空氣凝結(jié)住,反反復復,傷口惡化,樸梵開始發(fā)起高燒。
饒是靈雪婷也看不下去了。
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下了如此死手?
雪婷——也就是靈貓,悶著頭走向了倒地不起的樸梵,在他身邊停下了。
它將身體蜷縮成一個圈,開始抒散自身的真氣,護住樸梵的心脈。
大概三天后,樸梵悠悠醒來,他不可思議地檢查著自己身上的傷,居然奇跡般地愈合了。
視線再往身旁看去,他注意到了雪婷。
雖然輸送了不少真氣,但它的狀態(tài)還可以。
見樸梵醒來,它伸了個十足的懶腰,開始在附近走動,活躍筋骨。
“你,你救的我?”話問出口,樸梵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
“不然呢人類。我告訴你,救你可花了我不少功夫,你可得好好感謝姑奶奶我?!毖╂冒翄伤χ舶停_口卻不是嗚嗚伊伊的喵喵聲,而是有些稚嫩的蘿莉音。
“妖?!”樸梵心下警惕。尋常的貓可不會說人話。
“妖?妖你妹啊,會不會說人話。本姑奶奶可是古獸級別的誒。哎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從今天起,乖乖跟著我知道了嗎。”
靈雪婷聞言,渾身貓毛都炸開了,全身心抗拒著妖這個字。
她朝樸梵狠狠哈了一口氣,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妖了。
她搖身一變,一個雪白穿著的少女就出現(xiàn)在樸梵面前。
樸梵笑了笑,沒有再出口反駁。
一人一貓,就這樣結(jié)識了。
“現(xiàn)在,咱們?nèi)ツ模俊膘`雪婷問道,伸了個懶腰。
“劉家。半個月過去了,她應該也有所長進了?!睒汨笳f道,但靈兒沒有想走的意思。
他嫌棄地撇撇嘴,但還是低身抱起了它。
雪婷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打起了呼嚕。
時隔半個月,若曦望著眼前大氣的府邸,心莫名快了幾拍。
她深呼了一口氣,敲響了門。
門開了,是府中的家丁小劉。小劉上下打量了若曦一眼,禮貌問道:“姑娘有事嗎?”
若曦隨手將秀發(fā)捋到了耳垂后,有些羞澀地回答:“你好,我是白鈺的朋友,麻煩通報一聲?!?p> 聲線甜美,態(tài)度謙卑讓小劉對她有個不錯的印象,便讓她稍等片刻,進去通報了。
片刻后,小劉回來了,跟著來的還有黃伯??吹絹砣耸侨絷?,黃伯臉上煩躁略消,把人請進了門。
桌上新沏的茶若有若無地散發(fā)著香氣,若曦并沒有端起,只是隨意地捏拿著裙擺,時不時瞥黃伯一眼。
黃伯也不理會,只是兀自品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