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白色袈裟,衣袖可見的金邊,襯托得此人更有幾分神圣。他的頭頂帶著一圓頂帽子,與眾人長發(fā)不同,他并沒有留起發(fā)絲,可以看出是個佛家中人。
白鈺沒有看到臉,周力卻欣喜地抬頭,目光追隨其遠去。
“小女娃,你的東西,貧僧借借,改天必還?!?p> 那人只留下了一句話,施展著輕功便離開了。
他去往的方向,分明與方才水靈蔓延方向相同。
白鈺傻了,他是在對自己說話?他是如何看破的。
“愣著干嘛周力,追啊,那東西被人奪走了,你竟也不急?”
白鈺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周力的反應(yīng)讓他不解。
這人平時看著穩(wěn)重,怎么傻乎乎的,東西被搶了居然愣在了原地。
“小兄弟莫追,那是無塵大師,大師做事一向有分寸,他說還,那必定會還?!?p> 一片迷霧中,慕兒漫無目的走著,前面是一片無邊的迷霧,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陰冷潮濕的地面凍傷了腳,她只一件輕薄的紗穿著于身,櫻桃朱唇遇上寒天,打碎了殷紅,披上了毫無血色的冰雪。
這里,是哪。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慕兒縮緊自己,防止溫度過快流失,拖著單薄的身子,往前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多了一些光亮,她看到了希望,腳下步伐不自覺快了起來。
身后寒冬褪去,她走近了一個木屋,溫度回暖,她抖落身上的雪水,屋內(nèi)燈火搖曳,是個暫避風雪的寶地。
她猶豫著,敲響了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身寬體胖的婦人走了出來,眼睛倒映出一個稚嫩俊俏的面龐。
“你是誰家的小孩,這大冬天的,快些回去,莫叫家里人擔心?!眿D人打量了慕兒一番,這么冷的天氣,只穿了一件輕紗,要說沒錢買厚衣服吧,這紗料看著實屬不凡。
“我...”慕兒見到婦人,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誒!喂,孩子,孩子...”婦人忙蹲下呼喚慕兒,但她已經(jīng)暈過去了。
粗短的手指撫上慕兒光潔的額頭,不正常的高溫令她猛地收手,忙將慕兒抱起,往屋內(nèi)走去。
“咳..咳咳...”慕兒幽幽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木屋。
屋子不大,桌上擺放一盞燭燈,將房間照的十分溫暖;桌上還擺放了幾個饅頭,許是剛出爐不久,還冒著熱氣。
她已經(jīng)好久沒進食了,又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許久,那熱氣騰騰的饅頭就在眼前,肚子恰合時宜響了起來,視線從桌上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慕兒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的一幕。
自己怎么,好像縮水了。
她四處張望,在床頭柜上發(fā)現(xiàn)了一面銅鏡,將手探了過去,眼前很快倒映出一張稚嫩的面龐。
這,這不是幾年前的自己嗎。
眼前的慕兒尚且年幼,臉上還有未曾褪去的嬰兒肥,寫滿單純的五官讓人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即將在青樓混跡至招牌的人。
我現(xiàn)在,在做夢?
慕兒狠狠搖頭,捏了自己一把。
喔,好痛。
嘶,不是說做夢只要捏自己一把就會醒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