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花落細(xì)無言,胸有乾坤萬物寂
“嚴(yán)嬸,那個是小姐嗎?”
“好像是……”
“小姐居然出來了?不是說身體抱恙……”
“唉,小孩子家家的,別那么多嘴,趕緊干活兒去!”
“哎!嚴(yán)嬸別急著回后院嘛!我找你有事相求?!?p> “喲?號稱‘萬事通’的倪駱也有要我?guī)兔Φ氖???p> “唉……您就別消遣我了。”
“哈哈,年紀(jì)大了,就愛逗年輕人。說吧,什么事?”
“是這樣的……”
從陽欲暮院子里出來后,單如卿便一路低著頭,疾步走著,希望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然而,在路過后院時(shí),她很明顯地感受到有人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雖然那束目光很快就移開了,但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抬頭往前看去:一老一少兩個仆人正低著頭嘀咕著什么,快步向她走來。
單如卿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放慢了腳步,然而快到路的轉(zhuǎn)角處時(shí),她一閃身便進(jìn)了一座假山的后面,仔細(xì)聽著路過的人的對話。
“哦?你是說安陽王府大少爺找人來鬧了?”
“是啊……這不是小姐把陽公子‘請來’了嘛……就……”
“想不到啊……這安陽王府的大少爺居然有這種癖好?!?p> “他一直都有啊……唉,先不說這個,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我?”
“答應(yīng)你可以……但是……”
“放心,事后報(bào)酬少不了你的?!?p> “好,那我便答應(yīng)你了?!?p> ……
聽著那越來越遠(yuǎn)的腳步聲,單如卿漸漸地皺起了眉頭:安陽王府的大少爺?跟陽欲暮什么關(guān)系?
剛剛她只顧著躲進(jìn)假山,卻漏聽了那個“倪駱”對嚴(yán)嬸說了什么。
但是……
安陽王府的大少爺派人來鬧了……自己把陽欲暮扣起來了……那個大少爺?shù)奶厥怦焙谩潞笥袌?bào)酬……
糟糕!陽欲暮有危險(xiǎn)!這個安陽王府的大少爺怕不是什么好貨色!
雖然自己對陽欲暮并不感冒,但是好歹欠了他一條命,這件事她不得不管。
而且,最重要的是陽欲暮的清白不能毀在那種人手里!
單如卿想清楚后,便加快了腳步往后院趕去:希望可以攔住這個嚴(yán)嬸!
就在單如卿心急火燎地往后院趕去的時(shí)候,蕪綠也在后院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自己追這只貓跑了大半個單府,結(jié)果那只貓居然跑到了后院的榕樹上!那棵榕樹足足有十尺高,它一溜煙竄上去,現(xiàn)在卻下不來了!
可是,自己又不會武功,后院里又只剩下婦孺,沒有人可以爬上去把它接下來。
這,這要怎么辦呢?
就當(dāng)蕪綠急的滿頭大汗時(shí),她的余光突然瞥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小姐!小姐!”
天??!是小姐來了!
蕪綠看到單如卿就像看到如來菩薩一樣,激動得立馬撲了過去抱住了單如卿,鼻頭酸酸地說:“小姐,蕪綠沒用……那只貓我抓不下來?!?p> 原本就著急的單如卿突然被蕪綠攔了下來,看著那清麗的臉上充滿了不安和難過,她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一些:現(xiàn)在去找嚴(yán)嬸,會不會太過于打草驚蛇了呢?
“如卿,做人和做研究一樣,要耐得住性子?!?p> 王一秋的話忽的在單如卿耳邊響起,如一縷清風(fēng)吹來了單如卿心中的迷霧:自己太心急了,總想著要與陽欲暮撇清關(guān)系,為此處處尋找機(jī)會還掉“那一條命”。
為什么呢?為什么會如此著急呢?
是了,因?yàn)樽约旱臒o用。
因?yàn)樽约河肋h(yuǎn)都無法掌控住局面,一事行落下,一事又發(fā)起,她連喘息的機(jī)會都沒有。
想當(dāng)初,她在去找陽欲暮還袖箭那天,她便發(fā)現(xiàn)了陽欲暮有問題。
一個對她如此毒舌的男人,居然變得如此軟弱惹人憐愛,難道不是有古怪嗎?不可能是因?yàn)樽约旱镊攘Π??畢竟她還不覺得自己能讓陽欲暮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給她看,畢竟他們也不熟。
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副樣子是陽欲暮裝的,故意引起她的同情,為的就是留在單府。
可是,為什么呢?
單如卿不確定,于是她讓銀箋去打聽一些事情,最后得知了陽欲暮的特殊癖好:愛唱戲,猶愛演旦角。
這讓單如卿決定冒險(xiǎn)一試,引蛇出洞――約定與陽欲暮下棋,然后爽約,故意惹陽欲暮生氣,看陽欲暮到底會作何反應(yīng)。
雖然,路上遇到那只貓是個意外,但是這也恰好成了單如卿爽約的理由。對她來說,把貓帶回房也是以此為基礎(chǔ)決定的,卻不曾想也因此被陽欲暮反將一軍――她自己被單夫人揍了一頓。
然而,這也讓單如卿更加確定了陽欲暮對她并無半分喜愛――甚至連對女子的同情都沒有,如此毒計(jì)都可以使得出。
那是不是……
陽欲暮本身就不喜歡女子呢?
這樣看來,他呆在單府是真的是自愿的,而且有不能離開的理由,不然以他的本事,早就走了,還需留到現(xiàn)在?
而所謂的離開也不過是欲擒故縱罷了,是嚇唬單如卿和單蓮的幌子。
所以,單如卿決定逼他,逼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疑問:陽欲暮到底為何留在單府?
而現(xiàn)在單如卿對這個問題也大概了有了答案,原本想出了大概的計(jì)劃,卻不曾想無意聽到的一番對話,把她原本的設(shè)想,全盤打碎!
安陽王府,看來自己知道的還不夠多,是時(shí)候要拓展一下“視野”了。
畢竟,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而現(xiàn)下,最重要的就是穩(wěn)定內(nèi)部了。蕪綠和銀箋之間的平衡,自己必須要處理好才行。
單如卿想罷,伸手抱住了蕪綠,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道:“不會的,蕪綠一直是我很好的伙伴。即使有了銀箋,蕪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永遠(yuǎn)不會有人代替?!?p> 單如卿知道,蕪綠雖然對銀箋甚是有好感,但是心里的焦慮卻一天比一天多。想當(dāng)初,她也是個遇事沉著冷靜,機(jī)智取巧的丫頭啊……
看來她們兩主仆都太心急了,都太盲目了。
“小姐……”
蕪綠眼睛一紅,咬住了下唇,并不言語。
她也想努力地接受銀箋,努力的處理好與銀箋的關(guān)系,甚至不斷配合,不斷的服從。
然而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迷茫了,對自己的定位也越來越不清晰,只是覺得自己對小姐來說只要還是有用的就不會被拋棄了。所以,才會明知道自己體力比不上銀箋,也要跑來追貓……
“蕪綠,你知道嚴(yán)嬸嗎?”
單如卿的一句話,讓蕪綠僵住了身子:“嚴(yán)嬸……是小吉的母親?!?
吃菜的孤貓
愛你們(??3(???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