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偷雞還不成,零花錢也打水漂
“唉……”
單如卿坐在床上,眉心緊蹙,連連嘆氣,蒼白的臉色如白紙一般,惹得蕪綠有些許心疼:小姐也太拼了吧,為了去蘇家的請宴連瀉藥都吃下去了……
“蕪綠,夫人快來了嗎?”
單如卿有氣無力地說著,心下卻悔的腸子都青了:為了裝病,她讓嚴嬸把倪駱的藥給了陽欲暮,以換取一點可以讓身體看起來虛弱一點的藥,但她沒想到,陽欲暮那里最不傷害身體的毒藥居然只有瀉藥和迷藥!
迷藥肯定是不能用的,要是自己暈過去了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所以……
單如卿在吃了一個晚上的燒烤后,第二天拉肚子拉了一個早上的事,便傳到單夫人的耳朵里。
這不,單如卿正苦苦等著單夫人,心里甚是希望她的“苦肉計”能夠派上用場。
“小姐,銀箋還沒回來呢。你要不要喝點水?”
蕪綠說著,心下也有些著急:半刻鐘過去了,銀箋怎么還沒回來呢?
“對了,昨晚你和銀箋發(fā)生了什么嗎?怎么那么晚才回來?”
單如卿對于昨晚銀箋和蕪綠的事,還有些耿耿于懷:這兩個丫頭,自從那晚回來以后就變得怪怪的呢!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p> 蕪綠說著,垂下了眼眸,緊抿的嘴唇讓單如卿恨不得拿個鉗子把她的嘴巴撬開:
有事就是有事!我想知道啊,管你大事小事呢!
“怎么,你們之間還有事需要瞞著我?”
單如卿語氣甚是不快地問道,這讓蕪綠禁不住握緊了拳頭:“小姐……”
這件事她不能說,若是說了怕是小姐不能接受。
蕪綠想著,便深呼吸了一口氣,笑道:“女孩子之間的秘密,要是我告訴小姐了,銀箋會不開心的?!?p> “哼!那你就不怕我不開心嗎?”
看著單如卿氣鼓鼓的樣子,蕪綠有些哭笑不得:怕是說了你才會不開心呢。
“不怕。”蕪綠搖了搖頭,看向單如卿的眼里多了一絲溫柔:“小姐……很好?!?p> “嘖……”單如卿看著一臉癡樣的蕪綠,忍不住得意地說道:“別迷戀我,我可是男女通吃的。”
“小姐!”這一句話愣是把蕪綠惹急了,臉也猛地紅了:就是小姐這般老不正經(jīng),銀箋才……才……
唉……
世事無常,有情皆是可憐人罷。
正當蕪綠內(nèi)心感慨連連時,銀箋的身影忽的從窗戶外閃了進來,嚇得她往后連連退了幾步,但同時她也聽到單如卿那略帶驚喜的聲音響起了:
“夫人要來了?”
“是?!?p> 銀箋不知是否是因為回來時趕的太急,健康的小麥色臉上浮起兩朵紅云,看向單如卿的眼里也多了一絲……寵溺?
嗯?怎么可能!
單如卿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議,撓了撓頭,便鉆進了被子里,呆著哭腔大聲喊道:“蕪綠!你別勸我!我知道你們都以為我腦子進水了!所以才不許我出去玩!”
“小姐……我們是為你身體著想……”
蕪綠聽后,連忙跪在了地上匍匐前進,原本擔憂的臉色此刻充滿了心虛。
“你騙人!你和我娘一樣!都是騙子!嗚嗚……”
單如卿不依不饒地繼續(xù)哭著,這讓蕪綠不得不感嘆:小姐演技又上一層樓了!這臺詞說的,妙??!
這么快就把自己歸入夫人的陣營,等會自己要是好言相勸,讓夫人放小姐去蘇家的請宴,估計夫人也是能聽得進去一些的。
高!實在是高!
若不是怕夫人突然進來,蕪綠此刻都想對著單如卿豎起大拇指,以表敬佩。
“小姐,我們這是為您好啊……”
蕪綠那充滿關(guān)心的語氣,表明了她領(lǐng)悟到了單如卿的意思,說出來的話語也讓單如卿甚是欣慰:那個聰明機靈的蕪綠,終于回來了!
而在一旁看著單如卿和蕪綠演戲演得如此入迷,仿佛如真的一般的銀箋,此刻她的嘴巴早已張成了一個“O ”字:這兩人也太能演了吧!搞得跟真的一般!
“這是怎么了?”
單夫人的聲音適時響起,單如卿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嘶啞著聲音喊到:“娘!”
娘咧!你終于來了!
“夫人?!?p> 蕪綠也趕緊站了起來,扯了扯一臉呆滯的銀箋的衣袖。
銀箋感受到了衣袖的抽拉,猛然回神,隨后,她們兩人便對著單夫人委了委身子,低下了頭退到了一旁站著。
“卿兒……唉……怎么拉肚子了呢?是昨晚吃了不新鮮的飯菜嗎?”
單夫人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單如卿的臉頰,一雙美眸里憂慮重重。
“娘……您是不是覺得卿兒腦子進水了,出去會丟您的臉,所以才讓爹爹把卿兒鎖在單府里?”
單如卿拼命地搖頭,并不回答單夫人的問題,而從眼角溢出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滑落,浸濕了繡花的黛色枕頭。
“這是誰跟你說的?是你爹那個沒出息的嗎?”
單夫人聞言,聲音一沉,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不用爹爹說,卿兒也能感受到!難不成娘真的把卿兒當成傻子嗎?”
單如卿說到激動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還好她咬緊了嘴唇,緩過來了。
“卿兒……”單夫人掏出了絲巾不停地擦拭著單如卿的眼淚,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是想去蘇家的請宴嗎?”
“卿兒……卿兒……”單如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甚是俏皮地說道:“卿兒聽說,蘇家的請宴請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而且才子佳人甚多……所以……”
單如卿對天發(fā)誓,她想去蘇家的請宴最大的原因也是這個:去勾搭有用的人!管他男的女的,先去了再說,勾搭一個是一個!說不定還能打聽到百彩琉璃盞的下落。
而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讓她有機會打探一些自己在蘇家落水的真相。
她一直很好奇為什么單蓮和單夫人對她落水的事都閉口不提,甚至連蕪綠也不曾提起過這件事。
單如卿得先搞清楚這個,才可以保證自己能好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你就因為這個?”單夫人不可置信地挑起了眉毛,突然她忍不住笑了出聲:“你這個傻丫頭!你要是喜歡,咱們自己辦一個請宴不就好了,為什么要去蘇家呢?”
一句話,讓單如卿徹底傻眼了:是??!她怎么沒想到這個!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死因不就沒辦法查清楚了?畢竟,單夫人絕對不會請?zhí)K家人來的!
還不待她開口,一直站在一旁的蕪綠卻說話了:“夫人,這怕是不妥。”
“哦?怎么不妥?”單夫人有些不悅的地看了一眼蕪綠,但一想到自己剛剛在門口聽到單如卿說的話,心里對蕪綠卻又多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情:這丫頭也是用心良苦?。≌f不定真的是自己考慮欠妥了?
“夫人……陽公子還在我們府里?!?p> 對了。
陽欲暮還在丞相府里。
有這尊大佛在,怕是沒多少人愿意來了。
蕪綠一句話點醒了單夫人,單夫人對蕪綠的印象又好了些,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些:“蕪綠說的也是……唉……”
“夫人,有銀箋在呢?!?p> 蕪綠淺淺地笑著,推了一推銀箋。而銀箋則一臉莫名的往前走了幾步,憨憨的樣子讓單夫人剛松開的眉心,又皺成了“川”字:“你確定她能保護好卿兒?”
“能!”還不待蕪綠說話,銀箋便搶先說了:“我對我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p> 看著自信滿滿的銀箋,單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不是身手的問題……蕪綠,你先好好教教銀箋吧,蘇家請宴的事暫且不急?!?p> 事已至此,單如卿和蕪綠都知大勢已去,也就不再掙扎了,只能唯唯應(yīng)下。
“唉,我也乏了,卿兒你好好休息吧。”說完,單夫人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但當單夫人走到門口時,她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卿兒,你最近的月錢我先幫你收著了,如果要的話,你自己跟我拿吧?!?p> 單如卿一聽這話,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什么?自己的零花錢就這樣沒了!
然而,不待她說話,單夫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外,單如卿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突然覺得人生失去了意義:呵,沒有錢的人生,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然而,似沒有感受到單如卿受到了深重打擊,蕪綠輕輕地合上了房門后,銀箋那有些煩惱的聲音隨即傳來:“是我搞砸這件事嗎?”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有好好教你府里的規(guī)矩還有察言觀色的本事?!?p> 蕪綠背對著銀箋,讓單如卿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這兩個丫頭到底怎么了?她怎么覺得昨晚過去以后,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呢?
感受到房間里越來越壓抑的氣氛,單如卿還來不及心疼自己的錢,便忍不住撫額說道:“那個……誰可以告訴我,你們……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在蓮塘的另一邊,單蓮合上了手里的書信,看著站在一旁魂不守舍的小吉,忍不住歪了歪頭:“小吉,發(fā)生了什么嗎?”
“???”小吉聞言抬起了頭,眼里閃過一絲驚恐,連忙跪了下去:“沒有……是小吉失禮數(shù)了,還請老爺懲戒?!?p> “哈哈,怎么?上學上病了?”單蓮并不在意,用手摸了摸睡在自己腿上的三花貓,心里突然想到:好像卿兒還沒給這只貓起名呢……
“不是……”
小吉嘟囔道,聽起來卻是有些委屈的。
“哦?難不成……是最近一直上課,然后得了相思是???”
一句話,讓小吉的臉色徹底暗了下來。
吃菜的孤貓
有人理我嗎?沒有我下次再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