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老板這般動情,安歌跟黃婆子都感動不已,別說是還有謝禮,就是沒有謝禮,也該去幫幫忙的。安歌安慰他說:“孫老板,相信我們此去,一定能將你家娘子帶回來,你也別焦慮了。”
“感謝姑娘愿意為孫某奔走,此去道路曲折,姑娘可需家人陪伴?”
安歌想了想,回答道:“這個瓊林寨,只怕是爹爹去了也沒有什么幫助,不如我們?nèi)松僖恍?,路上也好走?!?p>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明日一早,我就來這里接姑娘和黃婆婆。”
孫老板說完就將賣書所得的銀錢給了張澤天,然后告辭而去。
“張公子還有寫書的本事啊,真是之前失敬失敬了。沒什么事,就請您先回吧?!弊詮慕拥某霈F(xiàn),安歌覺得張澤天看起來越發(fā)礙眼了。
“安歌姑娘說笑了,我倒是沒什么事,只是那個小家伙還在這里鬧事,我得領(lǐng)他回去才好。”說著就徑自進屋去找唐一宇。安歌在背后生氣道:“真沒個眼力見,沒看見我們家里還有客人在嘛,就生闖人家屋子。”
黃婆子看了看那情形,不禁樂了,知道安歌跟張澤天之間鬧了不愉快,年輕人的世界就是這么充滿了濃濃的醋意。這個張公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姜公子一住下,就跑來了。昨晚還交待說自己不方便過來,要老婆子幫忙盯著,結(jié)果還是按耐不住,拖了個小不點來看熱鬧。要說這張公子對安歌沒有一點心思,還真是說不過去。不過一想到張公子那個瘋癲的老娘,黃婆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姜公子看著更加風流倜儻,而且身份肯定貴重,比這個張澤天不知好出多少去。黃婆子內(nèi)心的天平,就開始歪了起來。
張澤天假意叫唐一宇回去,“唐一宇,吃過了木樨糕,我們該回去念功課了。”
“先生,我這才剛來,安歌姐姐還沒有陪我玩耍呢,我不要回去。”唐一宇嘟嘟嘴,表示不滿。
“你竟敢不聽先生的話,以后不要來跟著我圣賢書了?!睆垵商旒傺b生氣了,聲音高了八度,但對著這么一個軟糯糯的小孩子,還真是沒辦法真正嚴厲起來。
“我才不要呢,這個哥哥在教我下棋,我覺得很有趣,這幾日我都要來這里學下棋,就不跟先生讀書了。先生,你自己先回去吧,我還要忙呢?!碧埔挥钫业搅诵峦姘椋瑢ο壬鷲劾聿焕淼?。
姜恒昌輕輕一笑,“安歌姑娘,就讓這小家伙留在這里玩耍吧,也給我解解悶。”
安歌聽見他說話,頓時覺得耳邊一陣紅暈,“姜公子若是不嫌煩,就讓他再呆一會吧。只是公子傷勢未愈,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卑哺璧恼Z氣溫柔,仿佛能軟化天上的云朵。
“不妨事,不妨事。那位公子,您是書館先生嗎?學生都不愛讀書了,還真是有點失敗哦?!苯悴D(zhuǎn)向張澤天,挑釁地說。
張澤天假裝沒有聽到,只顧對著安歌說:“安歌姑娘,明日請讓我同你們一起去吧,白熊山險要之處甚多,有我同行,也好保護姑娘。”
“不必了吧,張公子也是文弱書生,談何保護的話?!卑哺杈芙^的直截了當。
“姑娘說的甚是,如果不嫌棄,在下愿意一同前往,我這拳法雖然粗陋,對付幾個山賊還是不在話下的?!苯悴葎澚艘幌氯^,情急之下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他哎呦一聲呼痛起來。
張澤天看他獻殷勤的樣子,不禁冷哼了一聲,“姜公子還是先養(yǎng)好傷再說吧,你這個樣子,怎么出門去?!?p> “我這個樣子怎么了,像你這樣的文弱書生,打兩個也不成問題,怎么樣,我們?nèi)ピ鹤永锉仍囈幌??”姜恒昌不服氣,站起來說。誰知站的太猛,又牽動了傷口,他不敢呼痛,只是猛吸了兩口氣。安歌看見,立即去扶他坐下。“你沒事吧,姜公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個酸秀才就是喜歡逞口舌之利,真做起事情來,誰知道如何呢?”
“還是姑娘明事理,明日,在下一定陪姑娘去山中一行。我這點傷,真的不算什么?!苯悴脽岽蜩F,又向安歌請求同去。他心想,這樣的機會怎么能錯過呢?一是要親眼看看她的本事,二是一路上也好增進一下信任。當然這些話,他不能明講。此刻,他在心里暗暗咒罵那些執(zhí)行任務(wù)的親兵,明明已經(jīng)交待了他們皮外傷就可以了,怎么還是搞的如此疼痛,以后這苦肉計絕不能用箭傷這招了。可惜后悔也沒用了,而且也不知昨晚那老頭到底敷了什么藥,一會必須得換上自家的藥才行,這個鄉(xiāng)下還真是落后。
張澤天上前一步,“姜公子,我們來比個腕力如何,你既傷了右臂,那我們就比左手,誰贏了,就誰陪安歌姑娘去,可好?”
姜恒昌心念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圈,看安歌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的關(guān)切,便心里歡喜起來,面上卻還是裝作淡淡的?!皬埞?,一言為定?!?p> 兩人坐在方桌前,一人一邊,張澤天率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姜公子,請吧?!?p> 姜恒昌大大方方地坐下,也伸出自己的左手來?!皬埞?,請?!?p> 唐一宇在一邊看的高興極了,“我來給你們當裁判,要加油啊?!?p> 兩只手交握在一處,安歌看過去,張澤天的手指細長、嫩白如玉,一看就是纖弱無力;姜恒昌的手指卻筋骨分明,一看很有力量。似乎這場比試,只要開始就會結(jié)束,沒有懸念。
“先生,加油!”唐一宇開始給張澤天加油,明顯看起來弱的一方,一開始就被掰離了正中的位置。小孩子都知道要同情弱者,便大聲加油起來。
除了一開始的優(yōu)勢,姜恒昌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雙方就這樣僵持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感覺到對方的手指越發(fā)冰冷,完全不是用力量在作戰(zhàn),那種冷仿佛浸到了骨子里。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姜恒昌知道面臨的對手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慢慢的撤了力量,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
“啊,好痛,好痛?!苯悴嬷约旱膫?,委屈地叫起來。安歌立即俯身去查看,見傷口處竟然有血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