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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虎嘯刀

第十二章 行尸走肉

皓月虎嘯刀 葉飛玄 4021 2019-03-19 23:06:11

  莊重的盟主府內卻是沉寂肅穆,往日穩(wěn)若泰山的武林盟主此時此刻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時不時看向失散多年女兒的房門,其他人則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周道身后,仿佛也感染了這份擔憂。

  梅大夫替珠珠把脈后,又環(huán)顧屋內四周環(huán)境,略帶欣賞道:“周道不僅是位好盟主,而且還是位好父親,竟給失散多年女兒的房間布置十分溫馨??伞??”

  隨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珠珠身上,不由欲言又止。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若是傳了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帶來殺身之禍。梅大夫收拾藥箱,出了屋后,示意周道支開眾人,才抱拳道:

  “盟主大人,小姐喜脈!”

  聞聽此言,周道喜憂參半,沉思片刻。這梅大夫是江湖名醫(yī),注重聲譽,斷然是真。可女兒的男朋友又在何處?為何丟下女兒不管?再加上此事傳出對自己聲譽有損?

  周道拿出診金,交給大夫,同時叮囑道:“梅大夫,辛苦了!這件事還望保密,她們母子的安全,這段時間就先住在盟主府,一切照舊,若有不習慣的地方,都可以吩咐管家?!?p>  望著周道離開背影,梅大夫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知會,不是商量。

  周道一把手搭在了大夫的肩膀,大夫露出來痛苦的神色,變成了一件衣服掉在了地上,周道瞇著眼睛,

  “哈哈,殺了你,那么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更不會有人明白這件事情,我武林王的女兒,居然被人……”

  臉上的表情扭曲了起來,好像要把人殺了一樣。

  武林王派出了五六個下人,在大武林的每一個客棧大肆宣揚武林王女兒珠珠招親的事情,這個女兒現(xiàn)在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如果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沒有一個父親,那么自己這個武林王這些年在大武林中的名聲就沒有了,以后也不能在武林中抬起來頭。

  珠珠恢復了一些,臉色還是無比的蒼白,時常想要嘔吐,看著從這屋子外面走進來的父親,擦了擦嘴角的臟水問道:

  “父親,我怎么了,為什么我感覺這么難受,我想要吐?”

  “沒事的,你只不過是有點兒傷心過度,還有一點兒的用力疲勞,沒事的吃點補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周道揮了揮手,示意珠珠女兒沒有什么大事情,看著一旁的兩個丫鬟,聲音嚴厲的說道:

  “你們兩個丫鬟,這兩天小姐身體不舒服,你們兩個要照顧好小姐,萬一有了什么閃失,我一定殺了你們?!?p>  那兩個丫鬟這兩天無微不至的照顧珠珠,這兩天上門拜訪的人也不少,第三天,那個波斯王子帶著一個使臣又來到了大武林,看見周道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武林王,這兩天我回去了以后,閣下的女兒在我的心中揮之不去,如果您愿意將女兒給我,我一定會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p>  周道眼睛一亮,現(xiàn)在自己要一同武林,需要的資金,周道笑瞇瞇答應了周道,離開了范臨風的珠珠,這兩天也是魂不守舍,整個人好像病入膏肓,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絲。

  周道前來詢問,也是默默點了點頭,答應了。

  成親的日子三月十九日,這天可是武林中的大事情,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到了這里,

  一處客棧,絕世神嫗許玉吃完飯,準備結賬,小二便笑著說到,

  “今天吃飯不用掏錢,恐怕客官你還不知道,那武林王府邸的小姐,要和波斯的王子結婚,這可是一件震驚武林的大事?!?p>  許玉怔住了,心想: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是那么想必,到底是因為什么分開?”

  變得魂不守舍,離開了客棧。

  雙虎山,朱爺朱猛,二叔矮腳虎王英,三叔獨眼虎雪五,還有雙虎山的一個個兄弟,來到了范臨風房門,范臨風則是房門緊閉,在屋里面大口大口的喝著悶酒,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打了一個酒嗝,繼續(xù)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朱猛敲了敲,舉了舉手示意身后的兄弟安靜,兄弟們安靜了之后,朱猛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關心的問道:

  “風兒,這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回來了以后怎么一個人躲在屋子里面喝悶酒,你可是我們雙虎山的少虎刀,怎么連女人這一關也過不了?!?p>  “不……”

  啪一聲,酒壇子掉在了地上,濺起來一朵朵酒花,扯著嗓子,哭喪的說道:

  “朱爺,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兄弟,我把皓月虎嘯刀弄丟了,我也把珠珠丟了?!?p>  癱在地上的范臨風,此時此刻,仿佛是一個淚人,鼻一把淚一把,好像一個失去丈夫的娘們,眼睛中帶著沉寂的死氣,沒有一點兒生機。

  外面的朱猛,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風兒,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不就是弄丟了皓月虎嘯刀,還把女人丟了,這點兒事情,你也值得哭鼻子,快點出來?!?p>  “朱爺我說過,皓月虎嘯刀,是一把刀,也是一個人?!?p>  咯吱!

  房門打開,范臨風頭發(fā)蓬松,衣服被酒水淋濕,身上散發(fā)出來淡淡的酒味,眼神中帶著死寂,

  “朱爺,我沒有忘,我記得,可是我丟了珠珠?”

  “珠珠,珠珠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那秦樓楚館的歌姬舞女很多,今晚就讓你二叔帶你去瀟灑,我還不相信,一個女人,可以毀了我雙虎山的少虎刀。”

  朱爺冷哼了一聲,把目光看向了王英,鄭重其事的說道:

  “老二,明天我希望看到以前的范臨風,真正的范臨風!”

  “朱爺,你放心,王英明天一定讓你看到以前的范臨風,真正的范臨風?!?p>  王英拍了拍瘦骨嶙峋的胸脯,自信滿滿的保證到。

  一把摟住范臨風的脖子,走進了房子,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離去,心里面可是暗暗的擔心,擔心這個少主走不出陰影,從此而頹廢,他們一個個也變得憂心忡忡。

  從此心里面暗暗有一個想法,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要進入大武林,也不要進入大江湖。

  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他們面前,他們的少主,才去了大武林幾天,回來以后,變得魂不守舍,早就沒了以前的傲氣。

  以前朱爺也三申五令,不準進入大武林,大江湖,但他們年輕人,現(xiàn)在范臨風的例子,徹底打死他們心中的想法。

  晚上,范臨風如同一個冰冷的尸體,如同一個行尸走肉,和珠珠比起來,差不了多少,失去了愛情,仿佛失去了靈魂。

  面對一個個多才多藝的歌姬舞女,他沒有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一點快樂,只是不停的飲酒,酒精的麻醉,并沒有能使他有一絲快樂,也沒有一絲開心。

  第二天,又和王英回到雙虎山,王英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由于昨晚紹興酒喝多,但是臉上卻是滿滿的笑容,看著一臉冷漠,不開心的范臨風,臉上的笑容和昨晚床上的回憶消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風兒,不就是一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你莫非失去了她,你不會……?”

  “唉,你這樣下去,朱爺也會不高興,二叔三叔也會不高興,雙虎山的每個人都不會高興。”

  范臨風動也不動,靜靜的站在原地,風吹動蓬亂的頭發(fā),他干裂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幾下,緩緩的說道:

  “放心吧!我沒事的?!?p>  這樣子,怎么能沒有事情?說話的聲音低沉,臉上的神情麻木,好像一個死人,當王英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也僵硬,他的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動。

  能讓一個男人心停止跳動的人,只有女生。

  開心,是為她,傷心,是為她,現(xiàn)在的范臨風,心里面一片混沌,雙眼無神,行將就木,朱爺看到范臨風的樣子,白了一眼王英,生氣的說道:

  “老二,昨天你信誓旦旦,自信滿滿的說,今天可以讓我看到一個以前的,真正的范臨風,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風兒還是這個樣子?”

  “朱爺,對不起……”

  王英還想在說些什么,朱猛揮了揮手讓她出去,面前的范臨風,他的性格,朱猛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明白?

  從小看著范臨風長大,朱猛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

  范臨風這幾天,每天是傻愣愣的,沒一點兒精神,看起來,像是一個個病怏怏的年輕人,直到,直到了三月十九日這天,勘察的土匪,匆忙來報,說出珠珠要嫁給波斯王子,范臨風閃過一絲光芒,隨即恢復了平靜。

  然而,去波斯,虎頭崖是必經之路,三叔獨眼虎雪五肩膀扛著大刀,帶著一幫兄弟,來到了范臨風的跟前,扯著嗓子,

  “風兒,你一句話,你如果喜歡珠珠,我們就幫你搶過來,你們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雙虎山,管他什么波斯王子,管事武林大事?”

  “我……”

  話到嗓子突然卡住了,好像塞了一團棉花,三叔旁的二叔瞇著眼睛笑著說道:

  “你三叔說得對,你難道忘了,我告訴過你,一切唯心造?!?p>  “我……想想?!?p>  范臨風雙手緊緊的握住,心想:

  “沒了皓月虎嘯刀,自己真的可以守護這份愛情,珠珠嫁給波斯王子,她是否自愿,還是……?”

  這些東西,事情,如同一條條蟲子,撕咬著他的心臟,他痛苦,他不懂,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耳畔輕聲道:

  “今晚三更,將過這里,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

  “怎么辦,交給你?!?p>  王英眼中也有些紅潤,誰也有內心中的女人,王英這個嫖,客,也不例外,背著手和著兄弟們一搖一擺的離開了。

  朱猛拿出來一壇酒,嘭一聲,扒開了塞子,塞得十分緊,這壇酒是殺死老虎,埋在老虎墳頭的尸頭酒,哈哈大笑了一聲,

  “小子,別不開心了,你看這可是你殺死老虎時候,埋的尸頭酒,讓我們爺倆喝喝,看看這酒到底有什么不同?”

  看了一眼朱猛和酒,他不會忘記酒的來歷,有低下了頭,他沒有了皓月虎嘯刀,他認為他不配在喝這壇酒,

  朱猛當然知道,這把皓月虎嘯刀,對范臨風意味著自信,對雙虎山意味著鎮(zhèn)山之寶,對整個大武林意味著什么?

  “有些事情,總要去嘗試,來,喝酒,”

  接過朱猛的尸頭酒,猛猛的喝了一口,一口酒大部分溢到了外面,就嘴里那些使得范臨風大腦暈暈,也不知道是不是尸頭酒的魔力?

  “朱爺,我真的喜歡珠珠,她是一個好女人,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我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是,可是他的父親殺了華山派趙晶和逼死了青城派掌門人的女兒嫁禍在我身上,我……”

  打了一個酒嗝,繼續(xù)說道,一個喝醉酒的人,往往話比較多。

  “老天,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子,嫁禍我的人是我的老丈人,讓我以后如何面對珠珠,如何和珠珠生活在一起,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珠珠?!?p>  范臨風趴在了朱猛的肩頭唱徹心扉的哭了起來。

  朱猛輕輕拍打這范臨風的肩頭,他身為老江湖馬上知道如何指點范臨風,

  “風兒,你喜歡珠珠,又不是喜歡他爹,你何必在乎那么多,只要你們兩個人相愛,不留下任何的遺憾,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是死如同梁祝一般?”

  “對?!?p>  朱猛一語點醒了范臨風,范臨風摸了一把鼻涕,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朱爺,我現(xiàn)在就去,殺他一個片甲不留,殺他一個落花流水,不留遺憾,對,不留遺憾?!?p>  搖搖晃晃,欲要出門殺敵,朱猛拿出來一把普通的虎頭刀,飛了過來,范臨風頭也不回,一把抓住了虎頭刀,朱猛扯著嗓子大笑,

  “這才是我雙虎山的少虎,老虎下山,死傷一片,哈哈……”

  沒有多少墨水的他,也祝福。

  拎著虎頭刀,帶著微微的醉意,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一生之中,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由于自己不自信,卑微,不敢去做,但是一壇酒,恰巧放大了內心的膽子,打起了卑微,

  “珠珠,我一定會把你搶回來。”

  聲音如雷震一般散開,在雙虎山的每個角落回蕩,林子里面的鳥兒,也紛紛離開。

  獨眼虎雪五矮腳虎王英聽見這聲音,知道范臨風回來了,拿著武器吼道:

  “兄弟們,跟我一起上,讓我們看看少虎刀的威風?!?p>  “是。”

  看見范臨風回來,兄弟們也是一個個士氣高漲,變成了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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