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東汗毛倒豎,駭?shù)倪\轉起全身的源力匯集到臉部,試圖將這副詭異的面具剝離出去。
可不管凌東怎樣努力,用源力也好,用手去抓也好。
這副面具像是在他臉上生了根一樣,就是不肯脫離。
凌東疲憊的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每個細胞好像都在尖叫,危險的感覺充斥在凌東的腦海,可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管了。
凌東的整個大腦都在飛速運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引得這副面具粘到了自己臉上。
“火”球?水盾?還是自己的修煉?亦或是在一旁的燈?....
凌東腦海中迅速排除一些無關緊要的因素,鎖定了一個答案。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令人難以置信,那也是真相——福爾摩斯的名言在凌東腦海里響起。
“火”球和水盾的時間都對不上,而燈自己早就放遠;除了這些,只剩下一個答案,自己修煉的方式!
凌東強逼著自己靜下心來,把沸騰的源力安撫下去。
盡管身體還在微微顫抖,凌東還是勉強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運轉著源力游走于體內,凌東沒有分出一絲一毫的注意力關注,所有的關注,全都放在了這個讓他感到極度危險的面具上!
源力才剛運轉一個周期,凌東就感到不對。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在心頭縈繞,就好像自己運轉的方法有問題!
“你的源隱決,錯了?!币坏郎n老的聲音在凌東耳畔響起。
凌東悚然一驚,忙從修煉狀態(tài)退出,借著燈光環(huán)顧四周??蔁o論他怎么尋找,就是找不出聲音所在的方向。
凌東的額頭泌出一絲冷汗,運轉起源力。
可此時緊張的他沒發(fā)現(xiàn),那股給自己帶來極度危險的感覺,已消逝的無影無蹤。
還未等凌東發(fā)覺,那道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臉上。”凌東臉色一沉:你想干什么!?凌東話音剛落,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轉入了那奇怪的“入夢”狀態(tài)。
不過,他能感覺到,這次所在的身體,就是自己的!
抬頭看了一眼,一個滿頭華發(fā)的老者盤坐在一塊巨大白石上,看著自己,眼神中蘊含著一些讓凌東感覺很奇怪的東西:
像是有一絲期待;又有幾分悲哀?!澳憔褪悄莻€...”凌東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還好那個老者出言打斷“你,愿意成為我的弟子么?”
???凌東感到有些疑惑。素不相識,要收自己為徒?
信你個鬼!
凌東試圖在這里運轉源力,可那老者手指一點,渾身上下的源力就好像遇上了大人的孩子,乖乖的蟄伏在體內不敢有絲毫動作。
凌東無奈地看向那老者:你到底要怎樣?
只見那老者還是繼續(xù)問到“你,愿意成為我的弟子么?”
凌東很無語,不做回答。那老者站起身來,眼神中的悲哀又濃了幾分。
凌東發(fā)覺周身景象一變:自己坐在一塊白石上,眼前的老者浮空坐在自己前方。
“源隱決,隱源決。是我“千面”的核心功法。
這個峽谷下,是“千面”所留的陣法,也是后路。
在這里的源氣會隨著陣法移動,按著源隱決的運轉方式運動?!?p> 看凌東沒有什么反應,老者繼續(xù)說道““千面”是一個組織,你也可以把我們當成是一個刺客組織。
我們雖然是刺客,但只是獵殺那些罪大惡極,死有余辜的人?!?p> 老者頓了頓,嘴角似乎有一絲笑意。
像是在追憶“因為這些規(guī)矩,所以成員不多,都挺窮的。有些消耗品,一拿出來沒多久就空了。雖然我們也不是沒有賞金,組織名下也有不少產(chǎn)業(yè),可畢竟是支撐百八十號人修煉吃穿。
老者話鋒一轉“邪魔剛入侵那幾年,首領接了很多有關邪魔的懸賞,因為他也快看不下去了。
那些偏遠的名門大派一個個被邪魔滅掉,弟子和平民要么被污染源力變成奴隸,要么被毫無意義的虐殺?!?p> 老者的語氣愈發(fā)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那一天,首領帶著我們“投靠”了邪魔,整個修煉界都以為我們投敵叛變了,只有幾個大派首領知道真相。
邪魔沒有拒絕我們的“投靠”,很快,我們被邪魔派上了戰(zhàn)場。沾染了很多反抗邪魔的人的鮮血。
我們都堅持下來了,大家都明白,只有犧牲這些少數(shù)人,才能獲得邪魔的信任,才能拯救更多人。
終于,我們犧牲了很多人,連帶著組織的大部分人,得到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情報,邪魔在倉徑山脈附近有一個大動作!
剩下的人都很興奮,大家都在千方百計地想把情報傳遞出去,很可惜。
他們絕大部分都失敗了,有一些人則繼續(xù)蟄伏了下來。
只剩下——我一個人跑了出來,我剛跑到那些大派的地界,他們的首領就親自來接見我們。
盡管那些不知情的弟子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我都無所謂的。
只要,只要成功把情報傳遞出去,我們整個“千面”都是英雄!之前那些,之前那些唾棄我們的人也會敬佩我們...”
老者的眼神逐漸黯淡了下去,低沉的說道“可我沒有想到,我才把邪魔的情報說完,他們下一秒就翻下了臉!
當時的我還十分疑惑,我們“千面”的人不該都是功臣嗎?
我們不是該被沉冤昭雪嗎?
為什么要通緝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同伴?
我想去討個公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咒罵那幾個大派首領!
可沒人相信我,他們一個個都用厭惡的眼光看著我,好像我是一只害了病亂咬人的瘋狗...”
“我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我急切的想回到邪魔的地界找到首領和同伴,告訴他們那些人丑惡的嘴臉。
可我剛到倉徑山脈附近,其中一個正派首領帶著一大堆人出現(xiàn)在我身后,那些人口中還止不住的罵我是叛徒和走狗。
其中還有人對我出手!
我只能跑啊跑啊,跑到這個組織曾部下陣法的峽谷附近,結果那個自詡為正派的首領竟然親自對我出手!
他只一劍...你之前剛到峽谷時我也讓你感受到了?!?p> 凌東正欲說些什么,那老者按了按手,繼續(xù)說道“我用秘法把僅存的一絲殘魂躲進本命面具中。
之后,便靠著這個陣法,又茍活到了現(xiàn)在...”
老者絮絮叨叨,毫無邏輯可言的又說了許久,凌東勉強明白了個大概。
他的功法,是從多年前邪魔還未入侵時成立的一個中二組織的核心功法。
而這個中二組織自愿去當間諜結果被人利用賣掉后就剩下眼前這個“老者”一個人了。
而之前的危險感覺則是運用獨特法門模擬出來的。
凌東很無語,這個組織和組織里的人還真是...一言難盡吶。
凌東又看了一眼還在說個不停的“老者”,憐憫的嘆了口氣。
按他的自述:他還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天才少年!
至于現(xiàn)在這副模樣,則完全是殘魂無法得到滋養(yǎng)造成的后果。
這見到他這個陌生人還沒一天呢,什么事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出來了,難怪被別人賣的這么慘。
那個“老者”終于停下,又問了凌東一遍“你,愿意成為我的弟子么?”
凌東無奈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了這“老者”的說辭,內心深處卻留了一個心眼,他可不會就這么簡單相信。
“快,叫聲師傅!”
那“老者”絲毫不顧形象跳下了空中,略顯得意地站在凌東面前,迫不及待的說道。
“...”凌東無語的看著他,明白這個“老者”本來面目后,凌東實在是拉不下臉去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師傅。
那“老者”臉上似有一點委屈的神色,配上這滿是皺紋和老人斑的臉。
讓凌東感到一陣惡寒,痛苦地拉下臉喊了一聲“師傅”。
“誒~乖徒兒!”那“老者”出言應到??粗菑埨夏樕蠐P起的笑意,凌東心中的感覺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