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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

34、沁河口保衛(wèi)戰(zhàn)(三)

明月出祁連 準(zhǔn)噶爾刀王 2775 2019-05-18 20:00:00

  楊可才頭戴著只露雙目的鐵兜鍪盔,全身披掛重甲,甚至連戰(zhàn)馬身上也包裹上了鐵甲。這就是楊可世麾下最為精銳的一千重甲騎兵,用來沖陣向來是當(dāng)者披靡。

  已經(jīng)渡過黃河的完顏賽里見到宋軍已經(jīng)完成列陣,立刻命令全軍停止加固營寨,已經(jīng)渡過黃河的三千余兵馬迅速列陣迎戰(zhàn)。

  宋國的騎兵開始不知疲倦地輪流騷擾金人在渡口處修建和簡陋營寨,騎兵對付這種簡易營寨的辦法很多,首先就是清理設(shè)在營寨前的拒馬樁和鹿砦等障礙物。楊可世先是派出李岌和翟亮屬下的兩千駑騎兵改為步弩,以勁弩壓制寨內(nèi)的金軍弓弩手,然后派出一些技藝高強的騎手扔出繩套和鉤索等物,套住埋在地下的拒馬樁或是鹿砦,集合大約四、五匹馬,將這些木樁或是鹿砦全部拔除掉。

  完顏賽里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妙,楊可世的兵力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由于阿巴坎所部在宋軍的伏擊下幾乎全軍覆沒,賽里的手上只有不到兩千名戰(zhàn)兵,其余的一千多人只派過來修筑浮橋和營寨的阿里喜,也就是輔兵。

  等到這些障礙物被清理了差不多時,楊可世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岌和楊可才,楊可才點了點頭,示意他指揮的重騎兵已經(jīng)完成準(zhǔn)備,隨時都能行動。

  楊可世先是舉手示意,幾具戰(zhàn)鼓幾乎在同時被擂響,發(fā)出震憾人心的進(jìn)攻信號。李岌的本隊沖出百十余名輕騎,每名騎手在手里拎著一顆已經(jīng)被點燃了長長的導(dǎo)火索的牛皮球囊,這些牛皮球囊里面裝滿了混著白磷、火藥的火油,內(nèi)部還有一根油紙卷好的火藥彈。當(dāng)火藥炸開后,這種火油彈就會炸開來,這種被點燃的摻雜大量白磷的火油在四處飛濺開后會劇烈燃燒起來,而且很難被撲滅。因為白磷會使得火油一直燃燒下去,直到燒完為止,如果不幸被沾染到身上,又不知道在地下打滾埋土的話,這種火油彈的燒傷力堪稱恐怖。

  這隊騎兵散開來縱馬沖向金軍的營寨,然后將手里拖著的被點燃的繩球拋向簡陋的木柵營寨和營內(nèi)列隊的金國騎兵。火球彈在金軍的營寨內(nèi)炸開來,緊接著爆炸的威力將大量燃燒著的火油向四處濺射開來,形成大約有半徑五米左右的火獄。有幾枚火油彈因為騎手中箭墜馬的原因在營外的原野上炸開,形成的火球范圍讓楊可世也是大吃一驚。

  與此同時,楊可才率領(lǐng)一千重騎也開始向金營開始運動,而此時的金營中已經(jīng)變形成了幾處火獄,營寨內(nèi)的營帳和部分輜重也被引燃了。身上沾上火油的金軍在哀嚎慘叫想撲滅身上的明火,但是這種混合著白磷和火藥的火油無論他們怎么樸打,仍然在繼續(xù)燃燒著,根本無法撲滅。

  金營里此時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楊可世指揮著重騎兵并沒有著急發(fā)起沖鋒,因為他在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了這種火油彈的威力,這玩意一但燃燒起來,簡直是無法撲滅,如果不等到火勢消褪得差不多了再沖陣,簡直會傷人害己。

  楊可世遠(yuǎn)遠(yuǎn)望著四處著火,一片混亂中的金軍笑著看向李岌:“你家那位兄長可真是一肚子的壞水,以后可得離他遠(yuǎn)點,特么的,瞧瞧這廝的手段是多么的陰損!”

  李岌則是一臉的無辜,你這二貨看這我做什么,這話有本事前面跟李峴說去。

  說話間楊可才的重騎兵已經(jīng)發(fā)起了沖鋒,本來還想跟宋軍決一死戰(zhàn)的完顏賽里也是被嚇傻了,見到營中一片大亂,宋國的重騎已經(jīng)逼近,帶頭沿著浮橋就往黃河北岸開始逃跑。在楊可才的重騎連番沖擊下,早已經(jīng)失去斗志的金軍更是到處亂竄,徹底崩潰了。為了爭奪浮橋,更是開始了自相殘殺。

  完顏賽里手下大將蕭撻不野見到浮橋上擁擠一團(tuán),根本無法順利退回,索性帶著本部一千多精銳渤海鐵騎,沖出營寨,朝著北方全力突圍。其余的金軍見浮橋無法過河,有些從棄馬冒險從冰面上跑向河北,有些則跟在蕭撻不野的后面一起向外突圍。

  負(fù)責(zé)北面防守的是楊可世部下馬彥博的部隊,他的手上只有一千五百余騎兵,要防守四、五里地的側(cè)面,確實有些兵力不足。在他一側(cè)的翟亮眼見金軍開始突圍,也親自帶人過去幫著攔截,不過還是阻之不及。蕭撻不野帶著手下拼死突圍,等到翟亮的大隊騎兵趕到后,竟然還是被金軍逃出了四百余騎。

  翟亮和馬彥博兩人一面攔截著后續(xù)出逃的金軍,一面分出一部分兵力去追逐沖出包圍的蕭撻不野殘部。

  蕭撻不野帶著殘部一口氣往東北狂奔了二十余里,心里正在暗自慶幸自己這回僥幸得脫,剛準(zhǔn)備喘口氣,卻聽得三聲炮響,前面又有一支宋軍從樹林里殺了出來。此處宋軍,卻是駐防原武的太尉閭勍所派出增援河陰的馬皋、岳飛兩支部隊。

  這蕭撾不野此時哪里還敢正面應(yīng)戰(zhàn),只得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狼狽逃竄,被馬皋和岳飛帶著部眾一通掩殺,最終只跑出去了七、八十騎。等馬皋和岳飛兩人打掃完戰(zhàn)場,再與宋軍的追騎會合,趕到沁河渡口時,這邊的戰(zhàn)斗也已經(jīng)結(jié)束,正在打掃戰(zhàn)場,清理繳獲之物。

  馬皋和岳飛兩人在見到楊可世時,這位西軍大將正在痛罵馬彥博,他滿是虬髯的臉龐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鬢角處太陽穴上的幾根青筋在跳動著,噴得站在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馬彥博是滿臉口水。

  “嗯,你們倆個表現(xiàn)得很不錯,沒想到宗留守手下還算是找出了幾個有膽色的?!笨吹今R皋和岳飛兩人,楊可世鐵青的臉色終于是緩和了一些,“等你們回去給宗留守帶句話,讓他把現(xiàn)在守河陰的這慫貨快些給換掉,否則怕哪天老子一不高興,就會擰下他的腦袋來。”

  這話讓馬皋和岳飛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先躬身施禮:“卑職見過楊元帥,這次正是奉閭太尉之命前來協(xié)防河陰?!?p>  楊可世點了點頭,隨手又招來錄事參軍吩咐道:“這兩個是宗留守那邊的人,一會兒將他們的功勞記錄下一體上報。另外將這沁河渡口移交給他們,將從金人手里繳獲的武器也留下一些來?!?p>  楊可世的人馬開始陸續(xù)撤退,返回滎陽。那錄事參軍帶著馬皋和岳飛兩人移交這剛攻占下來的沁河渡口防務(wù)。這兩人一邊走一邊對西軍的手里和身上的裝備羨慕不已,而且對方兵精馬壯,居然敢硬攻下了數(shù)千金軍把守的臨時營寨,更上讓他們感到傾佩。

  三人正在渡口的臨時營地內(nèi)走著,這時李岌正好帶著親兵騎著馬從他們身邊走過,李岌的目光掃過岳飛腰間懸掛的佩刀時,突然咦了一聲,掉轉(zhuǎn)馬頭攔在了他們前面?!澳氵@腰刀是哪里來的?”他將上下打量著岳飛問道。

  他這問話顯得有些突兀和無理,不過岳飛在看到對方的服飾打扮,知道對方的軍階要比自己高好幾級,也是只能忍了,耐著性子回答道:“這佩刀是原來李相公所贈?!?p>  “李相公?這又是哪個?!”

  岳飛也只好繼續(xù)解釋道:“就是現(xiàn)在陜西六路都統(tǒng)制的李元帥?!?p>  李岌睜大了眼睛:“咦,他肯把自己的佩刀給你,而你怎么混到現(xiàn)在還只是個八品武官?”他有些奇怪地說道。

  這種事,岳飛也只得閉口不答。

  李岌笑了笑,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對自己的親兵李澤說道:“既然十七哥如此看重這位岳指揮,一會兒拿二百把騎刀和二百副鋼弩來送到他們營里,咱這也算是成人之美?!闭f罷,他掉轉(zhuǎn)馬頭,就打馬揚長而去。

  沁河渡口一戰(zhàn),完顏賽里所部共被殲三千余人,而且宋軍在戰(zhàn)斗中的表現(xiàn),并不亞于金國騎兵,這也讓完顏宗翰在選擇渡河地點時變得小心起來。其后韓暉所部在孟津渡擊退金軍的夜間突襲,太尉閭勍的部隊在陽武粉碎了銀術(shù)可的強渡企圖,京畿周邊的宋軍各部一時士氣大振。

  隨著春暖花開,黃河解凍,宗翰想趁著結(jié)冰期南渡黃河的企圖被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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