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龍族丟下橫霸的條件撤退后,多吉國王雙眉緊凝,也命十萬大軍撤退。
國王心里再清楚不過了,沒有仙力的人族根本就沒有資本和法力無邊的神族對抗,但是,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人上門欺負吧。
大漠的漢子,就應該流血不流淚,丟命不丟節(jié)!
然而作為一個國王,又是整個漠北人族馬首是瞻的強國之王,又不能棄整個人族性命于不顧,守無謂的氣節(jié),當真是兩難。國王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玉璴逃出御醫(yī)館,讓一個宮人帶自己回了她的房間。
她有靈力護體,都是皮外傷,大概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
用過晚膳后,在房內左右無事,玉璴活動了活動筋骨,欣賞了一會兒屋內的擺件。
不一會兒,一隊宮侍點著燈籠魚貫而入,又一隊宮侍跟進來,手捧大大小小的錦盒。
最前面的一個宮侍手拿一張玉軸圣旨,展開道:“駙馬聽旨!”
聽旨?
玉璴不知王宮的禮節(jié),直挺著身子,仍站在原地。
為首的宮侍又道:“駙馬聽旨!”
“我不是正在聽嗎?”玉璴奇道,“你念??!”
“······”宮侍的腦門上順下一滴汗,這個漠南的駙馬威武呀,連圣旨都是站著聽。
這要是本國臣民,不得以抗旨犯上論處,直接推出去斬嘍?
對了,這個駙馬見了國王好像也沒跪過,得,國王都不介意,我一奴才叫什么真兒。
想到這里,宮侍展開圣旨,清了清一時干澀的嗓子,細聲細氣念道:“國王詔曰:駙馬玉璴,英勇善戰(zhàn)。退敵有功,特賞賜東海明珠十顆,羊脂玉佩一對,南海珊瑚一對,貓眼石一對,碧玉扳指一對,黃金千兩,白銀千兩。欽此!”
宮侍念完,雙手將圣旨遞給玉璴,玉璴單手接過圣旨:“多謝?!?p> 宮侍又是一愣,隨即擺手,一眾宮侍將大大小小的錦盒、箱子放下,就要魚貫而出。
“等等?!庇癍l喊住宮侍,“我要這么多金銀也沒用,這兩箱銀子你們拿去分了吧,辛苦各位了?!彼钢傅厣系膬纱笙溷y子。
宮侍們個個瞪大眼睛張大嘴:“駙馬······”
為首的宮侍本來以為這個傲慢威武,連國王都不跪的駙馬眼里根本不會有他們這些個奴才,一個子兒也不會賞給他們。
沒想到駙馬的行事風格如此與眾不同,出人意料。
宮侍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顫巍巍又內心無比狂喜地將兩箱銀子抬走。
待宮侍們走后,玉璴打開一個錦盒看了看,是一對雕工極上成的羊脂玉佩。
在靈貓洞宮中見過仙家的無數奇異珍寶,比這不知精美多少倍珍貴多少倍,她也從沒有艷羨留戀過。
地上這些玩意兒并無多少新意,于是她只隨便看了看便關上盒子,不再理會。
玉鋤是個對金錢沒有太多概念的人,打小對吃穿并沒有太多要求,送給更需要的人反倒更開心一些。
漠北比漠南的天氣冷。
玉璴脫下戰(zhàn)袍,換上了原來的衣服,感覺有些涼。
她往緊裹了裹衣服,在鏡子中看到自己一身湖綠男裝,想起了鄭友德的信還沒有送完。
窗外天色已晚,身上也無大礙,不如現在就去送。
只是信被收去了,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皇宮這么大,該去哪里找呢?
“篤篤篤”,門外有人敲門。
玉璴上前打開門,是鄭友德。
鄭友德閃身進屋道:“可找著你了,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玉璴奇道:“你怎么來了?你到蠻有本事,連這里也能找得到。
只是我的信還沒有送完,就被帶到這里來了,信也被收走了。我正要去找呢?!?p> 鄭友德進屋四下亂瞅,也不答她話:“嘖嘖嘖,王宮就是氣派,不過相較我漠南的皇宮還差一些?!?p> “你去過漠南皇宮?”玉璴關上門好奇問道。
鄭友德道:“何止去過,還住過嘞。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p> 玉璴問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我也不是人類?找你自然容易”鄭友德漫不經心回答。
忽然鄭友德眼睛里冒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精光,死死盯著那些錦盒問道:“這是什么?”
“多吉國王賞賜的東西啊?!庇癍l不以為意。
“我能看看嗎?”鄭友德仍盯著錦盒問道。
“當然可以,也沒什么稀罕的?!?p> 鄭友德忙不迭地一個個打開錦盒,越看笑容越燦爛:“哎呀,璴妹,你可是發(fā)財啦!
沒什么稀罕?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這可是東海的明珠哇!這個是南海的血珊瑚!
嘶,嘖嘖嘖,這個,這個我一直夢寐以求,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這個是碧焰山的玉翡翠扳指,天下僅有一對啊!
我還是有一次機緣巧合去碧焰山見過一次。還有這個,這個是白焰山的羊脂玉······”
鄭友德?lián)磹壑閷殻娏诉@些稀世珍寶,激動的眼眶直泛紅。
聽他念叨,似乎每一件寶物都是世間罕見,不可多得,舍命也難求來的。
玉璴無語,坐在床上不理他,任他嗷嗷直叫。
忽然鄭友德眼珠一轉,面上露出貪婪之色,將激動之淚憋回去即刻換上諂笑道:“璴妹真是天降福緣,不簡單吶,短短一天沒見,竟然就得到了國王的賞識,送了你這么多寶貝。
呃,不如這樣,你也別送信了,將這些賞賜都與我,算作你報我的救命之恩了,你看怎么樣?”這個鄭友德簡直是真無德,竟然厚顏主動就要上了。
玉璴本來留著這些沒給宮侍,也是想著送給他,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但自己并沒有想過就不送信了,聽他一說,再好不過。
自己不能在這兒久留,更不能做什么勞什子駙馬,越早脫身越好,趕忙答應道:“你真的有這些就可以?一言為定!拿去吧。”
“可以可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鄭友德喜得頭發(fā)也快飄起來了,用手指結了個印,向那些箱子錦盒一指,箱子錦盒都變成了蠶豆大小。
他一把摟起錦盒箱子裝入了口袋。
突然門外又有人敲門,鄭友德一驚,慌忙將身子一縮,縮小成一只老鼠,鉆入了床底。
玉璴一瞧,樂壞了,原來他是只老鼠,怪不得臉皮那么厚??刹恢牢艺且恢回埬亍?p> 玉璴暗笑,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立著一名宮侍,垂首低眉道:“駙馬,公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