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縣令連連叫苦,師爺對時明說道:“你趕快到外面瞧瞧吧,人都聚集到衙門了!”
“為何?”時明不解的問道。
“市民百姓盡皆來到衙門,說你是菩薩下凡,在世朱公,衙門濫捉好人,要我們放人啊?!?p> 時明一直聽得外面喧鬧異常,以為是北宋街市繁華,誰知是百姓自發(fā)過來為自己寧冤。
他尋思著定是當(dāng)初變賣家產(chǎn)施舍給了百姓,才使他在陽谷縣有了如此廣泛的群眾基礎(chǔ),如今百姓見他被抓進(jìn)官府,自然義憤填膺,和他站到了一條戰(zhàn)線上。
‘樂莫樂于好善啊’,本來忙于散盡家財?shù)乃]有想到自己無意向做出的善事竟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多的驚喜、快樂、與自豪。莫名間,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這位心里年齡只有20歲的大學(xué)生。
原來,封建社會也并不全是無情、自私、與壓迫。在這片腐朽之中,也有一片凈土、一些繁榮、一些善良。曾經(jīng)以為,他時明只是個浮萍游子,會像個無根的水草一樣將漂泊四方,現(xiàn)在看來,這世界讓他放不下的越來越多,直到已經(jīng)不滿足去做一個歷史的過客。
“大哥,小弟有一法可解大哥之難處?!睍r明懷抱雙拳對朱縣令說道。
“快快說來!”
“只需將我身上枷鎖取下,換身干凈衣服,在洗漱干凈,如此這般,我再去外面向大家解釋一番即可。”
“賢弟打算如何解釋的清楚?”
“小弟自有方寸,大哥自可放心?!?p> 吳縣令見狀趕快將時明枷鎖解開,換身整潔衣服。
洗漱完畢,時明走出門外,看到街道上的景象,那家伙,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呀。
時明看到這么多群眾支持自己,一時間,意氣風(fēng)發(fā),似是千軍萬馬身前過,自有一股豪氣在心頭。
他將雙手向下按了幾下,示意群眾安靜,待到喧鬧聲消失后,他便講到:“時明本是低賤的商人,不曾讀些詩書,肚子中沒有啥墨水,更別提考取什么功名了,感謝圣朝,讓我得以賺些銀兩,上天有好善之心,夢中托我廣施錢財,遂變賣家產(chǎn),做些行善之事,未曾想得回報。如今大家肯來此為我寧不平,我真的非常感謝。但至于我為何來到衙門,確實是大家誤會了,朱縣令與我是故交,昨日邀我來飲酒,飲至半夜,遂于此處過夜,大家切莫錯怪了這位好縣官??!”
眾人聽完時明這番話,只覺震驚無比,那‘夢中托話’一出,眾人只道見到了財神,起初幾人跪拜,接著便全都拜開了他這個'財神’。時明是心理一陣叫苦,自己一句牽強附會的話,竟然會被大家當(dāng)成神,要不說這古人迷信到家了呢。他這一個勁‘救場’,但奈何不住大家情緒高漲,沒辦法,只得和縣令道個別,然后坐著眾人架起的轎子游街去了。。。。
一趟折騰后,大家將神情疲憊的時明送回家中,而后又在家中與鄉(xiāng)紳豪杰擺起了宴席,席間話語非常,不必多說。宴席結(jié)束后,大家各自散去,此時正是黃昏時刻,身軀疲憊不堪,困意上涌,便回房早早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時明起身洗漱,心中一直在想賺錢一事,畢竟寶平中的考驗最重要。西門慶之前開的酒樓,一個月差不多能月入1000兩,短期內(nèi)行不通不說,自己手底下只剩下了60兩,那便是連成本都不夠的。
至于賭場妓院這種不太正當(dāng)?shù)男袠I(yè),那更不行。不偷不搶來錢快的,莫過于幫朝廷販鹽,但是前提得打通官府,也行不通,時明是思前想后左右為難,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時明小心打開了大門,見外面站著倆人,身上穿的破爛。
那倆人見到時明便一陣道喜,時明不認(rèn)得他們,便小心問起,那倆人便道原是時明手下的催使,早時候跟著他放刁把濫,一個叫崔二,另一個叫孫四,都是家住東昌府,見時明現(xiàn)在是遠(yuǎn)近聞名,就過來投奔了。時明將那兩人請進(jìn)屋中,拿出一壇好酒,那倆人又帶來一些果品肉脯,三人相聚一桌談起話來。
“哥哥唉!”那崔二說道“家中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嫂嫂們?nèi)ツ牧恕!?p> 時明見崔二問起此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去你的!”孫四趕緊打了那崔二的手一下,接著對他說道“誰不知道大哥仁義無雙,將家財散盡接濟周圍百姓,人稱‘活財神——時大郎’,如今是窮困潦倒,大哥不知道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你休要在此說些風(fēng)涼話!”
時明聽到此話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真的出名了,還有了個稱號,叫‘活財神’,不禁得意了起來。
“咳咳,二位賢弟莫要爭吵”時明上前勸道“正所謂錢乃身外之物,君子視之如糞土,不是我好善,而是我真不在乎!”
也不知道是真的酒喝多了,還是他飄了,反正牛皮開始吹上天了。
“哥哥唉”崔二不可思議道“你要不在乎,快將那大糞扔在我臉上呦!”
時明和孫四聽罷大笑不止,席間把酒言歡,問那倆人之前的行當(dāng),孫四說他放過貸,崔二說他賣過狗肉,總之都是鄉(xiāng)里閑散的無業(yè)游民。
“不知二位賢弟可有發(fā)家之法?。俊睍r明問道二人。
一說起這個倆人可就活躍起來了。
“大哥且聽我一說”孫二搶先說道“如今我大宋,滿街盡是文人騷客,正所謂‘自古騷客皆風(fēng)流,滿杯盡是紅塵酒’,所以說,大哥只要廣開妓院,便可富賈一方?!?p> “哥哥別聽這廝胡言”邊上的崔二將話扯了過來“逛窯子能逛出啥東西,大哥聽我的,開個賭場,到時只需弟弟我上前一座,買大亦或是買小,就憑我這運氣,這錢還不使勁往您身上砸喲?!?p> 時明也是苦笑,他這倆兄弟,一個風(fēng)流,一個粗獷;一個好色,一個好賭。
時明便打趣道:“我看這開妓院和開賭場,都不如跟崔二去賣狗肉?!?p> “狗肉現(xiàn)在可賣不了了”崔二急忙說道“我們村里,莫說狗了,就算碰見只只老鼠也被吃干凈了,還吃狗肉?狗XX都吃不上?”
“崔二狗”孫二上前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早就告訴過你,見到大哥后少說些粗鄙之語,沖你這廝,真是對牛彈琴!”
時明被這崔二的話逗的哈哈大笑,尤其是那狗XX.
XX?時明突然一拍腦門,大叫道:“我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