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依舊不變的結(jié)果
“嘶——”
一下子從地面坐了起來，苦痛的捂著腹部
傷口手指從右側(cè)腹劃到肚子正中央，傷痕雖然消失了，但腹部被割開這點，卻是歷歷在目的事實
“為什么“獵腸者”艾爾莎會在宅邸里啊，居然還躲在房間的門上……”
在宅邸里一間一間搜索房間的時候，應為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然后放松了警惕，卻沒想到渾身漆黑的家伙蹲在正門看不到的頂部等候著月星的光臨
“這就是莎提拉賦予的職能嗎，看起來可以研究一段時間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愛姬多娜上下打量著月星，眼里閃爍著止不住的好奇
“你應該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對吧，也就是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蹲在那里對不對”
“是，但我更想知道職能所帶來的影響，再說了你要是使用“強欲”職能的話是能夠躲避的——”愛姬多娜瞇起笑顏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了……”
月星翻了個白眼，從雷姆手上接了一杯茶，坐了下來
“原以為不會再出現(xiàn)說“死亡回歸”的情況，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連提醒昴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一命嗚呼了……”
郁悶的喝了口茶，苦澀的感覺在嘴里迸發(fā)
“先出去看看情況好了，和昴商量一下才是正事”
從腦內(nèi)空間退出，意識回到了陰暗的房間內(nèi)
“這里是“試煉”內(nèi)部吧，看情況應該是試煉結(jié)束的階段……”
思考之際，遠處的通道傳來了喊聲
“……愛蜜莉雅！月星！”
在狹窄的石砌小房間里，昴大口的喘著氣，四周尋找著白色的身影
“——愛蜜莉雅！”
一頭銀發(fā)灑落地面，雪白臉頰痛苦扭曲
昴跪在她身旁，想要碰她的臉，卻又猶豫
“————”
要是碰了她，愛蜜莉雅的“試煉”就會因此結(jié)束，由于外部介入
“試煉”所展現(xiàn)的過去會像泡沫破裂般在瞬間消失無蹤
就算愛蜜莉雅拼命地想跨越過去，也一樣會被迫結(jié)束
“可是，已經(jīng)知道今晚她沒法成功……！月星，搭把手！”
搖了搖頭扼殺猶豫，昴呼喊著月星，將痛苦的愛蜜莉雅從地上扶起，昴懷抱住了愛蜜莉雅，頓時，她的身體在顫抖數(shù)次后開口道：
“昴、昴……？”
“嗯，沒錯，是我喔，愛蜜莉雅，你沒事吧？”
在模糊的意識中認出昴的愛蜜莉雅呼喚道，昴回以微笑，而被微笑和溫暖包圍的她花了一點時間才理解現(xiàn)實
就這樣，她接受自己置身的狀況以及“試煉”的結(jié)果，接著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而昴就只是靜靜地陪著她
“——啊”
至少溫柔地包覆以免她心靈崩潰，在愛蜜莉雅冷靜下來之前，昴始終緊緊抱著她，沒有放開
……
“對、對不起……總算是、冷靜下來了……我、我們談一談吧”
被送回琉茲的房子，坐在供客人用的房間內(nèi)，愛蜜莉雅抽抽噎噎地說
藍紫色雙眼微微紅腫，方才的混亂與悲哀還鮮明地殘留，管如此她還是試圖表現(xiàn)堅強，因此昴也不想插話
“那個，對不起喔……在墳墓那邊麻煩到你們，而且，剛剛……”
“那是我想做的，所以你用不著覺得麻煩到我，比起這個，我更擔心你昏倒的時候有沒有哪里撞傷？現(xiàn)在的話我可以幫你溫柔摸摸喔”
“嗯，倒下來的時候好像撞到屁股，所以有一點痛……”
“咕嘟，那、那么，我就幫你那邊好好地……拉姆小姐？杖刺到我的背了喲??？”
舉止刻意夸張化的昴，背部被拉姆手中的杖尖用力抵著，被點名的拉姆一轉(zhuǎn)動杖，昴便發(fā)出慘叫當場跳開
“你、你這家伙！做過頭了吧??？你看這個，都流血了！”
“還不是你自己作”月星笑著說道
“愛蜜莉雅大人，身子狀況還好嗎？用不著隱瞞，請盡管跟拉姆說”
“能夠無視我到這種地步反而很了不起耶，你這家伙！”
擔憂愛蜜莉雅身體的拉姆，對抗議的昴投以看蟲子般的目光，“哼！”地一聲嗤之以鼻，看著他們的互動，愛蜜莉雅虛弱微笑道：
“……謝謝你們，我身子沒事，……所以，要報告里頭的事”
嘴角帶著笑容，可是眼皮、臉頰和聲音卻藏不住疲憊與不安
圍在她身旁的都是為了“試煉”而聚集在墳墓的人——沐浴在大家的視線中，愛蜜莉雅斷斷續(xù)續(xù)地告知“試煉”的內(nèi)容，還有以失敗告終的結(jié)果，到這邊都跟上一次一樣，不同之處在于——
“那么，進入墳墓的菜月先生和月星先生平安無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奧托舉手發(fā)問，上一次是月星承認了自己所謂“半魔”的身份，也就不了了之
在得到月星點頭同意后，昴說出了想好的解釋
“理由很簡單，一如各位所見，遺跡發(fā)光，就是我也有接受“試煉”的資格，所以說，我在里頭也接受了“試煉”……而且還完成了”
“——??？”
昴的發(fā)言讓大家錯愕，接著受到劇烈沖擊
特別是同樣挑戰(zhàn)“試煉”卻失敗的愛蜜莉雅，受到的沖擊格外地大，藍紫色雙眼瞪大，顫抖的寶石將昴映照在眼眸中
點頭回應她的視線，昴環(huán)視還在驚愕的人們，繼續(xù)說下去
“抱歉嚇到你們。不過，老實說我運氣很好，因為“試煉”的內(nèi)容我偶然在事先就已經(jīng)有所折沖了……雖然不能說是輕松通過”
“呼嗯，竟然是斯小子啊，過，這可真是……變復雜了呢”
認真看待昴的話、皺起眉毛的是“圣域”的代表人物琉茲，外表年幼、內(nèi)在老練的她嚴肅地這么說，而抱著自己手肘的拉姆則是瞇起淺紅色雙眼
“復雜嗎……確實，不過，假如那不是巴魯斯的戲言，就會是碩大的成果，如果是真的，結(jié)界就會解除，嘉飛，結(jié)界的狀況怎樣？”
“……本大爺和老太婆根本沒感覺到制約有變化”
“膽敢說謊，找死”
“結(jié)論下太快了啦??！”
拉姆難得顯露急躁，抱頭忍受她毒舌的昴突然察覺
“……怎么了，嘉飛爾？表情那么恐怖”
“——沒事啦……因為結(jié)界根本沒解開呀”
“結(jié)界的“試煉”不只有一個，而是有三——”
月星淡淡的說出了讓眾人震驚的情報
之所以通過“試煉”而沒有產(chǎn)生變化，是因為根本不之一個“試煉”
“還有兩個……”
愛蜜莉雅眼中的不安加深，昴也心疼不已，第一個“試煉”是面對過去，光這一個就讓她精神耗弱至此了，聽到還有兩個，讓她覺得快暈過去
“聽你的話，你也通過了“試煉”？，數(shù)個“試煉”這些事是在墳墓里聽誰說的嗎？”
“是，在通過之后自然出現(xiàn)的情報，僅此而已”月星聳了聳肩
昴坐到床上和愛蜜莉雅并肩，然后跟她對上視線
“愛蜜莉雅，我有一個提議，雖然你可能會不喜歡”
“提議……？是什么……？”
“——由我或者是月星代替你挑戰(zhàn)墳墓的“試煉”，并且完成它”
“————”
昴說出口的話讓愛蜜莉雅劇烈動搖，這話對她來說是出乎意料
——代替愛蜜莉雅接受“試煉”，解放“圣域”
那是在前一次路線里，回阿拉姆村的路上所萌生的想法
當時每晚挑戰(zhàn)“試煉”的愛蜜莉雅屢戰(zhàn)屢敗，即使如此，昴還是每天送她去接受“試煉”，于是嘉飛爾在龍車里質(zhì)問昴，她是否真有必要一定要跨越過去
當然，雖然沒法坦然接受，但這質(zhì)問卻猶如晴天霹靂
這話的價值在于提醒昴其實還有這個選項
“我想成為你的助力，我不知道你在過去看到什么，但是，既然會讓你那樣痛哭流涕、面露痛苦的話……那我想出手幫你”
“……昴”
“接受“試煉”解放“圣域”，由我來應該也行，這樣你就用不著痛苦地去和過去做妥協(xié)了”
昴緩緩搖頭，平穩(wěn)訴說，愛蜜莉雅則是視線游移不定
能了解愛蜜莉雅內(nèi)心的糾葛，面對痛苦的過去，心靈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如果可以棄守這職責，她當然想直接放棄交給昴，但盡管有這樣的念頭卻沒這么做，是出自于她高風亮節(jié)的精神，以及不會舍棄背負之物的責任感——最重要的，是她溫柔的心：擔心未來的“試煉”會像傷害自己那樣傷害昴
所以說，如果那份溫柔成了她的枷鎖，那就得告訴她沒有必要——
“——閉著嘴巴聽～就給老子擅自做決定呀～”
就在要除去枷鎖的那句話發(fā)聲前，身后傳來極度不悅的聲音，出聲者牙齒互撞鏗鏘作聲，皺著鼻子拱起背，繼續(xù)說下去
“本大爺啊，反對讓公主殿下……讓愛蜜莉雅大人以外的家伙接受“試煉”，至少！就算讓那個家伙去也絕——對不想讓你解開結(jié)界啦～”
“啥——？”
這對昴而言，是嘉飛爾帶來的第二次晴天霹靂，可是第二次的沖擊跟第一次的根本無從比較
因為發(fā)言者和發(fā)言內(nèi)容接不起來，昴陷入強烈的混亂，見昴如此震驚，嘉飛爾再度將這不可理喻的現(xiàn)實推到他面前
“聽不懂的話，那就重復一遍啰？本大爺不認同公主殿下以外的人去接受“試煉”，這點就算是老太婆來說情俺也不會退步，這就是老子的條件啦”
“慢著！慢著慢著、慢著……！”
嘉飛爾的不屑發(fā)言，讓昴拼命擠出聲音?？墒莾?nèi)心早已被驚訝和混亂給攪和得一塌糊涂
這也難怪，畢竟昴的提議是出自上一輪的嘉飛爾的意見
“可是，你現(xiàn)在卻講這種話……”
“啊～？本大爺反對你很意外嗎？不然要恭喜你嗎，混帳”
“你才是少在那邊不開心啦，有權(quán)利抱怨和皺眉的應該是我才對……”
明明在上一回有探詢過昴接受“試煉”的意愿，現(xiàn)在卻當場駁斥這個提議
“我心中有揮之不去的感情渦流……是說你為什么反對？對你來說，解放“圣域”應該是越快越好吧？”
“又不是快還慢的問題，王八蛋～是道理的問題，對吧，老太婆”
“就叫你別用那么不可愛的稱呼叫人……總之，老身也沒法反對嘉小子的話，雖然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就是了”
“連琉茲小姐都……”
不只嘉飛爾固執(zhí)己見，連年長者都反對，使昴困惑不已
假如是看似喜怒無常、翻臉像翻書的嘉飛爾的話，是有可能因為時機不同而改變意見，但是，琉茲不像是會這樣的人
面對昴懇求的眼神，琉茲揮揮衣袖，說：
“斯小子想說的老身懂，結(jié)界當然是越早解除越好……但是可以的話，老身想盡量照羅茲小子的想法走”
“羅茲瓦爾的想法……”
“——解放“圣域”此地，是愛蜜莉雅大人應親力親為之事”
“——”
聽到琉茲瞇起眼睛這么說，愛蜜莉雅倒抽一口氣，她手貼胸膛，垂下眼簾，聲音顫抖
“果、果然……不是我來就不行……我果然必須做到”
“不，愛蜜莉雅用不著……”
“沒、沒問題的！昴才是不要勉強自己，有一點……沒錯，只是因為有一點突然所以我才被嚇到，要是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的話……”
“試煉”的內(nèi)容是要面對過去，知道這點的話就能事先做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