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游艇上的人都匆匆下來,大家都細致的打量了岸上的三人一番。
茗父率先發(fā)問:“你們倆都受傷了?”,說完指著他們的腳。
君梓逸皺著眉問:“怎么回事?”
亦閻餓得肚子都要唱歌了,只想快點回去吃點東西,簡潔的說:“摔的?!?p> 一旁的茗軒有點心虛和愧疚。駕駛員走過來解圍,替他們詳細回答摔的過程。
人沒事就好,茗父也不計較太多,背著茗軒上游艇就開始返程。君梓逸雖臉上表情不太好,但動作上倒是小心翼翼的,扶著亦閻慢慢走,穩(wěn)而有力。
君梓逸雖然扶得很好很貼心,但亦閻卻走的很不好,那傷著的腳一碰地就疼,亦閻巴不得單腳跳回去,這樣那受傷的腳就不疼了。
有了想法就得有行動。
亦閻望著不遠處茗父的車,以那為終點,想一股作氣單腳跳到那里。
準備好了,亦閻一把推開君梓逸,勇猛的開始一跳。
“啪?!保橙嗣菜飘敱姄涞?,摔了個背面朝天,亦閻痛得哼哼唧唧,眼淚簌簌而下,說好的女漢子呢?說好的痛也不哭呢?下次拿什么姿態(tài)去教導茗軒......
本被一下推開的君梓逸就在一旁看著她,覺得她莫名其妙,葫蘆里賣什么藥,直到看到亦閻摔的那一幕,撐不住笑了。
本來因為她受傷而郁悶的心情被笑散開了,匆匆過去將她扶起后,跨步到她的跟前慢慢蹲下。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要背她。
之前怕突然過分的肢體接觸引起尷尬,但現(xiàn)在君梓逸知道亦閻走路其實走得很疼,要不然也不會想著單腳跳回去。
亦閻看著君梓逸的背,思緒萬千,顧慮頗多。
萬一自己太重了,他背不起來,怎么辦?
萬一他不堪負重,半路倆人一起摔倒了,怎么辦?
最后亦閻權(quán)衡了一下,還是乖巧的趴上了君梓逸的背。
君梓逸松了一口氣,她若剛剛拒絕的話,彼此都尷尬。
亦閻有些別扭的趴在君梓逸的背上,倚著頭在他耳邊說:“我挺重的,你累了就放我下來走著吧!”
君梓逸點點頭,她的氣息繞在鼻尖,心跳有些加快。
亦閻還在絮絮叨叨:“還有記得要慢慢蹲下輕輕放呀!別一把就甩我下來,我站不穩(wěn)的。再摔一次,我可能不是要被背回去了,而是要被抬回去?!?p> 君梓逸輕笑說:“這個看心情!你剛剛也是突然一把推開我的?!?p> “我好慌?!保嚅愓f完趕緊用雙手環(huán)套住君梓逸的脖子,暗自下決心。
就算你突然放手了,我也要像條項鏈一樣掛在你身上,決不能摔下來,今天都摔多少次了。
一路背到茗父的車旁,這一路的艱辛只有兩個人才懂。
一個因為自己的玩笑話,脖子被硬生生的勒了一路,都快斷氣了。
另一個憂心忡忡,怕死一個不留意就摔下去。
亦閻痛心的想,小說里那些男背女時的曖昧氣氛呢?
都是在胡扯。現(xiàn)實就是一個累,一個怕。那些作者都是大話精。
坐在車上,君梓逸的細看了看亦閻腳裸處腫起的大包。心暗暗想,女生都那么脆弱的嗎?磕不得碰不得,在水里摔也能摔出個重傷來。
一路煎熬到醫(yī)院,姐弟倆就診出來。
茗軒臉頰上有未干的淚痕,腳掌被要紗布厚厚的裹了一圈,腳不沾地,在茗父的背上趴著。
亦閻的腳裸處貼著一片大大的藥膏,比茗軒好看不到哪里去,還散發(fā)著濃濃的藥味,像個藥罐子,君梓逸扶著她,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家里一下子多了兩個有腳傷的病號,走不動,跳不得。計劃時長為一周的的全家游被迫取消。
亦閻和茗軒忍不了不能走路的苦,都決定到游戲里修身養(yǎng)性。
在游戲地圖中,亦閻控制著自己的游戲角色滿地圖亂跑。
如此弱,如此浪,一下子就被打回了泉水處復活。不斷的給對手送人頭,隊友忍無可忍,被氣得肺疼,開罵。
-----那誰是對面的臥底吧!
-----蠢到?jīng)]隊友,是小學生吧!作業(yè)寫完了嗎?
-----渣渣,是什么讓你堅持打游戲的。
亦閻看著隊友的聊天記錄,渾然不知這些是在罵自己的,毫不收斂,在游戲里繼續(xù)浪到飛起。
小學生?哈!肯定不是說我,因為茗軒才是小學生,而我是大學生。
一旁的茗軒看了那些聊天記錄,往旁邊挪了挪,暗自下決心絕對不能跟她打游戲,終于見識到了什么是毫無自知之明的游戲手殘黨。
高考是一個分岔點,曾經(jīng)相聚一場,如今各奔東西。
亦閻把腳傷養(yǎng)好之后,便在微信群上與漫芷和伊媛相約一場。
亦來亦往(亦閻)-----在分別前來場聚會吧!
伊眼便看穿(伊媛)-----腳好了?
亦來亦往-----早好了,就開學最后幾天了,現(xiàn)在不浪更待何時?
漫漫(漫芷)-----吃什么,吃什么,我牙齒都磨好了,非常鋒利。
......
三人又尬聊了一通,非常期待明天的安排,同時又惴惴不安。
這頓之后,東南西北各方走,親近的人已不在同一個地方,彼此隔著十萬八千遠,沒辦法輕易且簡單的出現(xiàn)在面前。
會想念,會牽掛。所在的城市多了一分陌生少了一分依靠。
三人聚會圓滿結(jié)束,各自都拋下一句:“有緣千里來相會”的承諾。
伊媛出國,漫芷跨省,亦閻則到本省的那個全國榜上有名的重點大學就讀。原來就算是很親近的人也可以分得很散,這就是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