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蠻人關(guān),田源
“小娃娃倒是沒有……”圓臉的年輕人叫做元夕凡,他笑道,“今年聽說招了個傻子!”
“傻子?什么意思?”田源奇道,“傻子能考上咱們嚴(yán)家符學(xué)?”
“蕭家的那個傻子,莫非你不知道?”還有一個看起來忠厚的,叫做鄭瑾,他給田源重新倒了茶水,說道,“他不僅考上了,還考了一萬多分,不敢說后無來者,但前無古人是絕對的!”
“蕭家那個十三郎吧?”田源更加驚奇了,說道,“我以前見過的,就是個拿了符書翻白眼兒的傻子,他怎么可能考一萬多分?”
“哈哈……”聽到此處,元夕凡忍不住掩嘴笑了,說道,“具體的緣由就要問寒家的寒秋成了!”
“寒家?”田源已經(jīng)被說得摸不著頭腦了,無奈道,“寒家不是跟蕭家向來不合么?怎么問寒秋成??”
“說來好笑的很……”慶陳抬眼看看半空中,云朵符器上,梅璀已經(jīng)不見,說道,“既然符文遴選還有時間,且聽小弟跟田兄慢慢道來……”
水塘那邊兒一聲震吼自然是包子,包子吃完烤肉,一轉(zhuǎn)身見到滿目都是人,自己的烤肉不見,哪里還忍得?。?p> 一聲怒吼,雙手一扒拉,“刷……”一個縫隙生出!
“包子,姐姐太喜歡你了!”江玫大喜了,心里暗自贊道,“姐姐給你點(diǎn)贊!”
然后,江玫趁著眾人站立不穩(wěn),跟在包子身后擠到蕭明旁邊!
“給你……”蕭明早就想到包子會影響自己賺錢大計(jì),見到包子擠了過來,抓起一把肉串兒塞到她的手里,包子雙手接了,大口的吃著,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警惕的看著。
“還有你……”蕭明又是揚(yáng)手,幾個肉串兒飛上半空,大臉貓大嘴一張,靈巧的叼??!
“十三郎……”看著炭火上,密密麻麻的肉串兒,江玫感覺歡喜來得太快,笑道,“你……你什么怎么做到的啊,這么多肉串兒,不會烤糊嗎?”
蕭明一臉的警惕,上下看看江玫道:“你什么意思,我跟你不熟,干嘛叫我十三郎?你就是叫我郎君,我也不可能跟你免費(fèi)的……”
“嘻嘻……”江玫笑著,舔了一下嘴唇。
“媽呀!”早就膨脹了的蕭明突然間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兩個肉串遞給江玫道,“姐,我請你,好不好?”
“不要符錢了?”江玫笑吟吟的問道。
“怎么可能要?”蕭明搓搓手,笑道,“咱們是相親相愛的同班,我怎么能忍心要你的符錢?”
“算你有良心!”
“不過呢……”蕭明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即便我不要你的符錢,你好意思白吃么?即便你好意思白吃,其他同學(xué)呢?不如這樣吧,你幫我收錢,如何?”
江玫的肉串放在嘴里,怎么都咬不下去了,麻蛋,說了這么多,是讓我跟你打下手啊,這可把給符錢問題嚴(yán)重太多了。
“要是不樂意就算了……”蕭明也不勉強(qiáng),揮手道,“我找別人!”
說完,蕭明還小聲嘀咕道:“真想吃白食??!白吃機(jī)會……都不要……”
死胖子,你是故意,還是故意??!
這不是打我臉么?
江玫急忙喊道:“我愿意,我愿意……”
然后江玫大手一揮,說道:“聽好了,都排好隊(duì),否則,別怪我水符翻臉無情!”
說著,江玫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符筆,口中吟唱著,“轟……”水塘四周有一些水符文涌出,凝做咆哮的獸頭匍匐在江玫頭頂……
雖然獸頭惟妙惟肖,兇悍無比,可……可獸頭的雙眸卻是看向炭火上蕭明的烤肉!
“吧嗒,吧嗒……”水滴從獸頭的口中滴落,看得蕭明欲哭無淚,你是監(jiān)視我呢,還是威懾同學(xué)呢?
水潭另外一旁,田源聽了寒秋成的遭遇,笑得眼淚都下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道:“這……這個蕭明怎么如此有意思?難怪芳林迎新會這種最容易出風(fēng)頭的機(jī)會,不見他的影子,原來他被蕭明坑了啊!”
“這還算不得什么……”鄭瑾笑得,“你還記得寒秋成的寒霜筆么?”
田源眉梢一揚(yáng),奇道:“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年寒秋成入學(xué)成績極佳,在芳林迎新會上拿著寒霜筆寫過一首符詞的,雖然那符詞的痕跡很明顯,是寒家求人所做,但寒秋成的符相確實(shí)驚人,其中寒霜筆功不可沒……”
“如今那寒霜筆聽說已經(jīng)輸給這個蕭家的傻子了!”
“這胖子如此厲害?”田源也有些吃驚。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跑了進(jìn)來附在耳邊元夕凡耳邊說了幾句,元夕凡大笑了,叫道:“元兄,鄭兄,你們怕是想不到吧,蕭明此時烤肉用的刷子……就是寒霜筆!”
“哈哈哈……”田源等人先是一怔,旋即大笑起來,說道,“這蕭明不會得了蕭意生的授意,才如此惡心寒秋成吧?畢竟他在符學(xué)沒少被寒秋成擠兌……”
“對呀,蕭意生和蕭意劍他們呢?”田源看看左近,說道,“他家的四郎蕭意雨還讓我給他們帶了東西呢!”
“他們不知道躲在哪里偷著樂呢!往年蕭家和寒家你壓我一頭,我壓你一肩,哪有今年蕭明這般的酣暢淋漓?”
“你放心……”慶陳笑道,“寒家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不知道在被憋什么大招呢!”
“唉……”田源嘆息一聲,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亭子邊兒上,憑欄看著水中蓮荷嬌艷,不再說話。
慶陳等相互看看,都站了起來,走到田源身邊,說道,“田兄……”
“沒事兒……”
田源的臉上強(qiáng)自擠出一些笑容,說道,“我突然想到了蠻人關(guān)的夜,圓月之下,遠(yuǎn)處的牛蠻陣發(fā)出牛吼,天上有風(fēng)吹過,臉上的傷……還在滴血,一時間感覺這一切都很無聊!”
“是啊!”鄭瑾陪笑道,“田兄剛從腥風(fēng)血雨中回來,自然難以適應(yīng)!”
“問題是……”田源的眼中生出厲色,忍住心底的憤怒,壓低聲音道,“我等在蠻人關(guān)前拼殺,寒家和蕭家的弟子呢?他們在干嘛??”
鄭瑾沒有接話了,他轉(zhuǎn)頭看看慶陳和元夕凡,兩人也想到了什么,齊齊看向田源。
“寒家和蕭家弟子在蠻人關(guān)得到不同的待遇,他們剛到蠻人關(guān)就得到一定的軍職,他們……從不直接跟牛蠻拼殺,他們……向來在軍帳內(nèi)發(fā)號施令……”田源緊咬牙關(guān),也不等鄭瑾開口,一指遠(yuǎn)處水潭,說道,“再看看這里,蕭家和寒家爭斗不已,狗咬狗一嘴毛!我們呢?我們這些人……就只能附庸在蕭家和寒家么?”
“我不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蕭家和寒家一開始就如此么?”
“我等可以卑微,我等可以被奴役,我等的家人,我等的子孫,莫非也要如此?”
鄭瑾等人臉上生出激動,剛要附和,田源驟然抬頭,驚訝的看向遠(yuǎn)處,而此時,“嗚嗚……”水塘上空有水符涌出,正是江玫凝結(jié)獸頭符相!
“這……這是新生么?”
田源失聲道,“水符戰(zhàn)力固然算不得強(qiáng)悍,但……但水符召喚這般迅猛,怕是一些三年級的學(xué)生都趕不上吧??”
眾人也有些吃驚,都盯著江玫的獸頭:“看方向該是新生的……”
“他……他們在干嘛?排隊(duì)??”
“看好了,瞧好了,蕭大符豬頭傳承的燒烤手藝啊,今天揮淚大甩賣,只要一個符錢,一個符錢,一串兒洛符天域難得一見的烤肉,讓你帶回家……咳咳,讓你大快朵頤?。≈灰粋€符錢,一個符錢……”
蕭明歡快的聲音在夜空中隱約傳來,感覺就差那個擴(kuò)音符了!
“他……他又在干嘛呢??”
水塘中央,虹橋之旁,也有個亭子,這亭子似乎懸空而建,此時亭子里卻是擺了一桌真正的酒宴。
不過,菜尤溫,酒未殘,嚴(yán)震青、嚴(yán)曦琥和徐塵晴卻站在亭子的欄桿處,看向水塘一腳,嚴(yán)震青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個……”嚴(yán)曦琥有些尷尬的看看徐塵晴,猶豫該不該說。
“哈哈……”徐塵晴一指遠(yuǎn)處,笑道,“嚴(yán)老先生,學(xué)生的外甥女好像在那里呢,她也跟著搗亂!”
嚴(yán)曦琥苦笑了,說道:“是蕭明在賣烤肉??”
“賣烤肉?”嚴(yán)震青大奇了,“他在芳林園賣什么烤肉?”
待得嚴(yán)曦琥詳細(xì)說完,嚴(yán)震青怒道:“好好的芳林迎新會竟然被他弄得烏煙瘴氣,快去,讓他停下來……”
“慢,慢!”徐塵晴大笑了,急忙擺手說道:“嚴(yán)老先生,您莫著急,您仔細(xì)想想,這蕭明的話說得是有理有據(jù)有節(jié)的,他只收取手工費(fèi)!別的學(xué)生也不是傻子,若非好吃,誰會在那里排隊(duì)?再說了,您老若是去了,說不得他還問您老要人工費(fèi)呢!”
“不,不……”嚴(yán)曦琥也笑了,說道,“他會跟嚴(yán)老先生商議那個符錢的分成!”
“嚴(yán)老先生……”徐塵晴又說道,“您老不經(jīng)常教導(dǎo)我們,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小兒戲耍,不必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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