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半晌,蘇軟萌還是踏了進去。
管她是什么恒,先進去搜一搜再說。
“什么人!”
她前腳踏入,后腳便一把泛著寒光的刀橫在了她頸側,聲音冷冷的,帶著肅殺的氣勢,讓蘇軟萌瞬間毛骨悚然,僵住了腳步。
這蘇府的護院,竟然這樣的森嚴!
“是你?!”
不待她回話,后面的人便驚訝的又說了一句,接著,那刀也撒了回去。
蘇軟萌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等到頸側的壓力完全不見,她才壓下了心頭的驚錯,轉身看向了那個人,看清之后,她不由再次愣了愣。
面前站著的人,竟是那日站在君維安身邊那個叫“奕”的隨從。
“蘇姑娘,你怎么在這兒?”許群奕疑惑的打量著她。
“你又怎么會在這兒?”蘇軟萌迅速的冷靜下來,反問道。
“我是陪我們家爺來作客?!痹S群奕面無表情的應道。
“我還是蘇府家的表小姐,在這兒很奇怪么?”蘇軟萌面不改色的說道,目光四下一掃,也不管什么爺不爺?shù)?,徑自問道,“看到我家球球進來這兒了么?”
“蘇姑娘的小狐貍還沒找到?”許群奕驚訝,隨即搖頭,“爺在屋里歇息,并不曾看到那小狐貍進來?!?p> “哦~那我去別的地方找找,不打擾公子休息?!碧K軟萌說罷,轉身就要走。
“翠洇,就是這兒么?”
突然,外面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蘇軟萌望了一眼,沖著許群奕說了一句:“別跟人說我進來過。”說罷,她迅速轉身,打量了一眼。
只是,院子里很空曠,并沒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想了想,她往最邊上的一間屋子走去,想也不想便推開了門閃了進去。
許群奕看到,眸光微閃,阻止的話硬是咽了下去。
“許副將,王爺可歇了?”院門口,一個穿著鵝黃齊胸襦裙的小姑娘出現(xiàn)在門口,嬌羞的望著他問道。
“歇了?!痹S群奕面色淡淡的擋在門口,目光卻落在了小姑娘的懷里。
小姑娘懷里抱著的,可不正是蘇軟萌要找的那只小白狐?!
只是,此時的小白狐絲毫沒有了之前偷烤雞時的靈動勁兒,反而了無生氣的趴著,一動不動。
看到這兒,許群奕不由側頭望了望屋子的方向。
屋里,蘇軟萌已經(jīng)傻眼,背倚著門,進退不得。
她萬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選了最偏的屋子,而君維安居然在這屋子里沐??!
“小萌,又見面了?!本S安慵懶的倚在大浴桶里,側著頭望著她笑,似乎對她的到來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濕漉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水珠滴落,沾在他白晰卻顯精壯的胸膛上,停頓片刻,又倏然的滑落,融入了熱騰騰的熱湯里。
“你……你怎么在這兒?”蘇軟萌看得心頭一顫,下意識的問道。
“作客呀?!本S安勾了勾唇,興味的打量著她,“倒是小萌為何在此,能說說么?”
“我來找球球?!碧K軟萌被他盯得臉上微紅,尷尬的轉過了身,“你慢慢洗,我去別處瞧瞧?!?p> 還不待她的手碰上門栓,只聽得水聲“嘩啦”一聲,君維安的手便從后面伸了過來,按住了門。
蘇軟萌僵住,后背緊貼的熱度、縈繞在鼻間的淡淡香味,瞬間激發(fā)了她全身的感官,整個人都燙了起來。
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居然不要臉的不穿衣服就過來抱……阻止她!
“我記得,今晚的宴席上,并沒有你?!本S安居高臨下,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眸中滑過一絲冷冽,低了頭湊在她耳邊,語氣卻盡顯溫柔,“小萌,你又爬墻了。”
“……”蘇軟萌滿頭黑線,只是,門被他按住,她又怕轉身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只好僵立原地,盡量的縮起身子,淡淡的說道,“這跟君公子似乎沒什么關系?!?p> “你不是蘇家的女兒么?”君維安望著懷里的人兒,心思卻一陣恍惚,久違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就在不久前,他因追擊敵將重傷,昏迷的那些天里,他做了一個夢。
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里,他經(jīng)歷了他的一生。
那時,她是他的妻,卻在最終,害得他十數(shù)萬血翎軍兄弟命喪絕魂谷,便連他的命,也葬送在她的一杯毒酒里。
他不知道那個夢是真是假,可是此時此刻,她就在他懷里,這契合的高度、身形卻點燃了他記憶般,他甚至能清晰的記得,她身上的每一寸,尤其是她后背心上那一顆朱砂痣,每每情動時,最是鮮艷欲滴。
想到這兒,君維安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手下意識的按上了她的肩,重重的一扯。
如果,她背后也有朱砂痣,那么……
“流氓!”蘇軟萌的衣服被扯開了大半,她大吃了一驚,想也不想,也顧不得會不會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手肘狠狠的后擊,身子微側,膝蓋也重重的頂了出去。
但,剛有動作,便被他給化解。
說是化解,不如說被他給制住。
膝蓋被他擋了回去,連同雙腿一起緊緊的被夾住,雙手也被他雙臂緊緊的困住,整個人困在他和門之間,半分也動彈不得,甚至,比起之前的背對著他時,更加的尷尬窘迫。
“小萌,你到底是什么人?”君維安望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低呢了一句。
“再不放開,我不客氣了!”蘇軟萌咬著唇,微仰著頭怒瞪著他。
她的高度,只能看到他裸著的胸膛,她只能這樣看著他。
“你想如何不客氣?嗯?”君維安笑了起來,半瞇了眼,凝望著她低低的問道。
她還能怎樣的不客氣?
血翎軍十數(shù)萬條命都因她沒了!
“流氓!”蘇軟萌下意識的后退,可是,身后是門板,她退無可退,氣得臉都紅了。
“告訴我,你為何而來?”君維安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隱約的似帶了幾分盅惑、幾分迷惘。
“神經(jīng)??!”蘇軟萌心頭一顫,一狠心,頭重重的撞向他的臉。
她當然是給義父尋藥來的,只不過,她義父身份太特殊,又不想讓她給蘇家?guī)砺闊?,這才讓她暗中尋找,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找蘇家名醫(yī)。
只是,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