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不負我,我必不負卿……
“什么意思嘛,說得跟宣誓似的。”深夜,蘇軟萌趴在桌前,看著面前的藥典,頭一次走神。
君維安的幾次接觸,都給她很怪的感覺。
他說的沒認錯人,可是,她又不像小說里寫的那樣穿過去失憶。
她根本就是穿成了剛出生的孩子,然后慢慢的長大的。
十五年來,她非??隙?,沒見過他,甚至連一分相似的人也沒遇到過。
“呼~還是離他遠些吧,危險人物?!碧K軟萌有點兒頭大,坐直了身,雙手捂臉胡亂的揉搓了一番,迅速收起藥典,熄燈睡覺。
想不通的事,還是不浪費腦細胞了。
“小萌,有人找?!闭l知,睡得迷迷糊糊間,田小翠的大嗓門突然響了起來。
蘇軟萌猛的驚醒,坐了起來。
窗紙外已經(jīng)大亮。
“誰這么早?”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不太高興。
這幾天興許是累著,昨夜又睡得晚,今早竟有些起不來了。
“就是之前拿一百簽買蛇膽的那人?!碧镄〈湓陂T外應(yīng)道。
蘇寒光?
不對,是蘇川柏。
蘇軟萌捂臉,又躺了回去,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問:“有什么要緊事么?”
她平時確實起得早,可那都是睡到自然醒好么?
像這樣生物鐘都失效的情況下,還被打擾了睡覺,太難受了!
“蘇姑娘?!碧K川柏在外面開口,語帶歉意,“我們堂長有請?!?p> “你們堂長?誰呀?”蘇軟萌還在迷糊,隨口問。
“醫(yī)堂堂長,蘇元胡。”蘇川柏倒是好脾氣,依是溫和的回道,“有要事相商,還請?zhí)K姑娘移步?!?p> “元胡……我還玄胡嘞?!碧K軟萌不爽的嘀咕了一句,抬手狠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再次坐了起來,“有什么事總也得我先洗漱吧?
“打擾蘇姑娘實在不好意思,不過,堂長說,不會讓姑娘白跑一趟的?!碧K川柏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吧,我一會兒就過去。”蘇軟萌聽到這一句,立即清醒了過來。
醫(yī)堂的堂長,或許會有她要找的藥。
這么一想,她動作也快了許多,沒一會兒就穿戴好,順勢疊了被子,開門出去。
“蘇姑娘。”沒想到,蘇川柏還在院子里等著。
他態(tài)度這么謙和,蘇軟萌也不好意思再托大,匆匆洗漱,跟著一起前往醫(yī)堂。
醫(yī)堂里,人來人往,有大半臉上還有些憔悴。
“昨夜送醫(yī)的人太多,醫(yī)堂里都快住不下了。”蘇川柏見她好奇,小聲的解釋了一下,“尤其是四姑娘家的小順,雖然血已止住,但傷勢過重,便是堂長親自出手,也沒有多大把握,如今他家里人正守著呢,喏,就在那邊屋里?!?p> “你們堂長找我來……不會是因為四姑娘的事吧?”蘇軟萌疑惑的問。
“是,也不是。”蘇川柏哈哈了一聲,引著她進了后面的院子,卻沒有進任何的屋子,而是又穿過了一個門,來到了另一個院子里,才停了下來,“請稍候。”
蘇軟萌點頭,悄然的打量著院子。
院子里,擺著不少的盆栽,種的都是能入藥的植物。
幾個屋子都關(guān)著門,隱約能透過薄薄的窗紙看到里面都有人。
蘇川柏去的是正中央的屋子,沒一會兒,他便又出來,沖著她笑道:“堂長有事隨后就到,你且進去坐吧,我讓人給你送些茶點?!?p> “謝謝?!碧K軟萌也不客氣,走了進去。
這個屋子挺大,墻上掛著各種經(jīng)絡(luò)穴位圖。
中央的大案桌上,放了不少殘肢斷臂,甚至,還有頭、耳朵、鼻子、眼珠子這樣的小件標本。
旁邊還立著一個木頭人,身上全是紅點點,頭上還扎著針。
除此,左邊靠墻的架子上,還有各種小號的鋸子、鑷子、刀等工具。
要不是知道這兒是醫(yī)堂,還真的挺嚇人。
蘇軟萌頗有興趣的捏起一對眼珠子。
這對眼球子竟是玉質(zhì)的,白里透著些許似血絲的紅色,黑的部分卻也是層層疊疊,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這材質(zhì)。
“你不怕?”身后,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蘇軟萌忙放了回去,轉(zhuǎn)身站好。
進來的老人瞧著一米七多,瘦瘦的,長及胸前的胡子如同他的頭發(fā)一般花白,一雙眼睛直望著她,帶著好奇和探索,不過,眼神很溫和。
他身上穿的是尋常的布衣,并沒有身份標識。
“都是假的,沒什么可怕的。”蘇軟萌一邊猜測著這人的身份,一邊如實回道。
“這些,你可都認得?”老者捋著須走了進來,指著大案桌上的東西,笑瞇瞇的問。
“認得?!碧K軟萌掃了一眼,坦然承認。
她雖然覺的是藥師,可她家里還有西醫(yī),從小看到大,不學會看熟了,只不過,她不精通罷了。
“可會?”老者的眼睛似乎又亮了幾分。
“不會?!碧K軟萌搖頭。
“這個可會?”老者站到了一邊的木頭人邊上,手指叩了叩,又問。
“……”蘇軟萌沉默,打量了老者一番,不答反問,“您就是醫(yī)堂堂長?”
“哈哈~”老者大笑,說道,“老夫正是蘇元胡?!?p> “見過堂長?!碧K軟萌客客氣氣的見禮,“不知您尋晚輩來,有何事?”
“昨日,食用野豬的不少村民陷入昏睡,有些至今未醒?!碧K元胡點了點頭,“我問過昨夜在場的人,他們說,是你對野豬用了藥,可是真的?”
蘇軟萌心里咯噔了一下,微一顰眉,開口說道:“我只是為了自保?!?p> “我明白,我明白,你不用緊張。”
蘇元胡笑了起來,安撫的擺了擺手,在屋里踱了幾步,才興致勃勃的繼續(xù)說道。
“之前也聽川柏說起過四姑娘的事,錯筋骨的手法能難為到川柏和寒光他們,我便想見一見你,可無奈一直瑣事纏身,直到昨晚,你用的藥,居然能讓人只是吃肉便倒了一片……對了,我聽說那豬腦子里還發(fā)現(xiàn)了幾枚繡花針,我便在想,你一定會針法,我猜的可對?”
“會些皮毛?!碧K軟萌心里越發(fā)的疑惑,皺了眉,“村子里的人都懂些藥理,他們也是有不少人看到我用了藥,吃之前卻還不先處理,此事,可怪不到我?!?p> 說這么多,這是要追究她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