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和雪兒正在屋檐下的小桌上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雨景。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背著一個箱子闖了進來。那人來到畫師旁邊的屋檐下,抹了抹臉看著外面的雨說:“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的,怎么一下子就烏云密布,下這么大雨。早知道還是帶上雨傘好了。”
說完又對畫師說:“不好意思?。∥疫M來避一下雨。雨停就走,兩位。。。。。咦!王兄?雪姑娘?原來是你們二位?。俊?p> 畫師看著眼前的人披頭散發(fā),渾身濕漉漉的。只是聲音特別熟悉,然后仔細一看。笑著說:“哈哈,原來是志豪啊!哈哈,快坐,快坐?!边B忙招呼志豪坐下。
畫師讓雪兒趕緊去拿一套干衣服和干毛巾過來,然后又問志豪:“志豪,你這是打哪里來啊!”
志豪抹了抹臉上的水說:“哦!王兄。我去隔壁鎮(zhèn)給一個病人診病,上午出去的時候天氣還是好好的。這不,回來時剛走到你這里就是瓢潑大雨,唉!一身衣服濕透了倒沒事,就怕藥箱內(nèi)的藥被淋濕。”說完又趕緊打開了藥箱,看到里面的藥材仍然是干燥的,這才放下心來。
雪兒拿來毛巾和干衣服遞給志豪,志豪接過毛巾擦了擦頭發(fā)上和臉上的水珠說,畫師讓他趕緊去屋里換上那套干衣服:“你先去屋里把衣服換了吧!濕衣服穿在身上容易得病,這套衣服是我的,你就先穿著。看看合不合身。”
志豪轉(zhuǎn)身又去屋里換好了衣服,然后把濕衣服一卷拿了出來。畫師笑盈盈的說:“志豪肯定還沒有吃飯吧,來,如果不介意我這里粗茶淡飯的。就一起吃吧!”說完拿過碗盛了一大碗飯遞給了志豪。
志豪笑著說:“就是十頓山珍海味也比不上王兄的飯菜??!我又怎么會嫌棄呢?”說完大口的扒拉起來。
外面的雷聲漸漸小了很多,烏云開始慢慢散去。天放晴了。雨水積在路面坑坑洼洼的地方,積起了一個個小水凼,倒映出天空中潔白的云和白云背后的藍天。
雨后的青山總是那樣清新,可以讓人看的很遠很遠,甚至達到平時目力所不及的地方,而雨前的青山則是黑壓壓的一片,好像那山就要倒塌了似的。其實不只是山,雨前的什么都是黑的,而雨后的什么都是那么清新,連人也都跟著一個個神清氣爽。
清新的空氣仿若善良的精靈,活潑地清理著人們身心里的濁氣。花兒草兒們都精神地了,顯出一身的青翠;鳥兒們也樂得相互打起招呼;確實,整個世界都開朗了。
雨停了,天空更亮了,時而露出的藍天,顯得更加蔚藍和清新。大地也似乎在變魔術(shù),剛才還是一片汪洋,現(xiàn)在只有坑洼里還裝瞞著黃色的雨水。稍高的坡地,殘留著千萬條雨水沖刷的痕跡。鳥兒又開始鳴叫,燕兒也穿梭藍天,剛才還留下幾聲哀鳴的蛙們,又開始歡暢,似乎慶賀它們戰(zhàn)勝了暴雨雷電,為勝利歡呼。
飯后,雪兒又泡好茶端了過來。畫師端著茶杯對志豪說:“來,志豪,這是上好的西湖龍井茶,快嘗嘗!”說完抿了一口茶然后閉上眼睛感受著茶葉帶來的香味,撲面而來的是院里暴雨過后的泥土清香味。
志豪端起茶杯細細的聞了聞,笑著說道:“果然是好茶!哈哈。”說完端起茶杯站了起來,閉上眼睛感受著雨后初晴的清新。
過了一會又問畫師:“王兄愛茶,可知這道這龍井茶的產(chǎn)地龍井寺的故事啊?”畫師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卻不知,還請賜教?!?p> 志豪喝了口茶開始娓娓道來:“在杭州西湖西面的風(fēng)算嶺落暉塢,還有一口老龍井,它緊挨山巖,巖壁上有“老龍井”字。老龍井與現(xiàn)在人們熟知的龍井泉一樣,在史書上也有記載,是一處與茶有關(guān)的重要人文景觀。史載,有新、老龍井寺和新老龍井之分,而老龍井寺,相傳為五代后漢能植年間一位名叫凌康的杭州人所建。
當(dāng)時有一位大法師辨才和尚退居于龍井寺,也就是現(xiàn)在的宋廣福院,開山種茶,品茗悟性。許多文人學(xué)土,如蘇東坡、蘇轍、秦觀、黃庭堅、趙林等也來寺品茗賦詩,甚至還吸引高麗王子來老龍井寺。而在老龍井寺邊有條遷回曲折的小溪,名叫虎溪?;⑾嫌袟l供人行走的小橋,名叫虎溪橋。在橋的上方,有座古老的石亭,名叫二老亭。相傳那位名叫辨才高僧,從天竺寺歸隱老龍井寺后,立下清規(guī):凡有客來,殿上清談,不過三柱香送客出山門,不過虎溪橋,為埋名隱居,才還在寺院后面建了一所草廬,取名遠心睡,以便靜心參禪。于是,大家也就稱辨才為“遠公”。
據(jù)說,當(dāng)年蘇東坡第一次到杭州任通判,就十分敬仰辨才學(xué)問,曾到天竺去拜訪過辨才。轉(zhuǎn)眼過了很多年,蘇東坡再次來杭州當(dāng)太守。當(dāng)他聽說此時辨才已歸隱老龍井寺后,他就頭戴竹笠,身披義衣,手扶藤杖,去拜見辯才。剛要進山門,忽見后面有個老者白發(fā)長須,杠著禪杖,上掛一個酒葫蘆,從龍井村方向走過來。
此時,辨才也已認出眼前這位貴客是蘇東坡,于是兩人哈哈大笑,進得山門。剛坐下,蘇東坡才發(fā)現(xiàn)牌才身背酒葫蘆,驚奇地問:“長老,你身背酒葫蘆,莫非出家人也開戒了?”這時,辨才雙手作揖,微笑答道:“我深信太守不忘故交,知道你定會來!我是為你準(zhǔn)備的。”隨即,辨才把太守引進內(nèi)室,湖茶讀酒,還款意地說:“山寺無佳肴,只能用山茶和野算招待太守?!?p> 蘇東坡答道:“茶筍盡禪味,松杉真法音?!庇谑?,兩人開懷暢飲,談得十分投機。當(dāng)有三分醉意時,蘇氏又應(yīng)牌才之約,登上寺前的風(fēng)算嶺翠峰閣。此時,但見層層修竹,綠樹成陰,四周平靜如鏡,蘇出口贊道:“此地乃是湖山第一佳處遠公好有緣分?。 比绱诉@般,天已晚,但話興未盡,當(dāng)晚蘇東坡就留宿在龍井寺。次日清早,蘇東坡因公務(wù)纏身,只得告辭!
為此,辨才又親自相送,邊走邊談,不覺已送過虎溪橋。這時,旁邊茶農(nóng)見此情景,哈哈大笑道:“遠公,你送客已過虎溪了!”牌才聞聽此言,オ知自己早已過了虎溪橋,走上鳳嶺了!于是,作揖道:“杜子美有云:與子成二老,來往亦風(fēng)流,太守恕我不遠送。東坡笑答:“長老破律了,請留步!”于是才告別而回。后來,辨才為了不忘這段情誼,在虎溪橋頭建了一座石亭,以示紀(jì)念。
后人則將這座石亭,稱為二老亭又把辨才破律送蘇東坡走過的虎溪橋,改名為二老橋,以表對辨才法師和杭州太守蘇東坡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