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就已經(jīng)日落西山。
趙毅握著孟七的手,放在唇邊來回的摩挲著。他真的好想她,就像是錯過了一個輪回一樣,讓他舍不得移開眼睛。
想著那些甜蜜的過去,趙毅不禁紅了眼睛。此時此刻他的淚水是苦澀的,他的嘴里是苦澀的,他的心是苦澀的。
只要一想到白日里驚險的一幕,他就會心驚膽戰(zhàn)。他不敢去想象,如若白天的時候,他沒有到達會是什么樣的結果?他也不敢想象孟七究竟會經(jīng)歷什么?
但與此同時,他也有些暗怪自己的魯莽,沒有好好的問清楚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來源,為什么要對孟七她們二人不利?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別有目的?
“不要……不要……姑姑……”孟七先是恐懼般的囈語著,最后干脆被噩夢嚇醒,直直的坐起了身子,因為著驚嚇,瑟瑟發(fā)抖。
“七兒!”趙毅見孟七嚇得滿頭大汗,把他也屬實嚇得不輕,急忙的把孟七擁在懷中,生怕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傷到了自己。
“七兒不怕,有我陪在你的身邊,都已經(jīng)過去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壁w毅輕聲慢語地安慰著孟七。
孟七感受到趙毅懷抱的溫暖,一顆慌亂不安的心終于安穩(wěn)了下來。
她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滑落,滴在了自己的手心,打濕了他的胸膛。
“七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告訴我,算我求求你,你告訴我……”感受到胸膛的濕意,趙毅的聲音也開始透著哽咽。
孟七沒有絲毫的反應,并不是她沒有聽見,而是她真的不想說。她的腦海里不斷的閃過一些畫面,讓她覺得恐懼。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試圖這樣打破那些畫面。
可無論她怎么做,那些畫面就是不肯消失,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著她,不肯放過。
她揪住了趙毅胸前的衣襟,緊緊的攥在手中,以此來發(fā)泄心中的所有不安。
她今日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馬車上了,她這才發(fā)覺,姑姑帶她走,已經(jīng)是蓄謀已久。
昨夜那水定然是有問題,否則也不會如此,讓她睡得那么沉,就連馬車顛簸,都沒有醒來。
“姑姑,我們去哪兒?”孟七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苯z蘿笑著撫摸著孟七的頭。
“哦!”
彼時的孟七,掀開了車窗的簾子,望著一點點錯過的風景,心中悵然。就這般的離開了,連個道別都沒有,以后大致真的永無再見的可能了吧?
“七兒,如果,你還有家人,你愿意見他么?”
不知為何,絲蘿突然有些感慨的說到。
“姑姑……”孟七不解的看著絲蘿,不明白絲蘿為什么會突然談起這個話題。
她的身世她早已經(jīng)知曉,知道自己與絲蘿并無半分的血緣關系??墒牵缃?,為什么姑姑又突然要提起呢?
就在孟七疑惑萬分的時候,車窗外突然響起一陣激烈的馬蹄聲。聽完這些馬蹄聲,孟七突然覺得心里面慌亂的很。
“前面的馬車給我站住?!币宦暣肢E的聲音大喊道。
絲蘿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孟七拉入了懷中,然后冷靜的掀開了車簾的一角,看見了一群山匪架勢的人正朝著他們追來。
想著孟七的貌美如花,想著他們向來心狠手辣的作風,絲蘿恐懼萬分,忙的叮囑車夫,要快,越快越好。
可是馬車終究是跑不過馬匹的,終究,還是被他們圍困在包圍之中。
“馬車上是何人?”其中一個人問。
“回大爺……”
“呲!”
還未等車夫說完話,便已經(jīng)血濺當場,那車夫已然是一命嗚呼。
“??!”孟七看見車簾上的血跡,嚇得尖叫起來。
“七兒!”絲蘿聽聞孟七的尖叫,忙的低聲警告,眼神之中,帶著否定。
她緊緊的抱住了孟七,然后鎮(zhèn)定的說到。
“喲,有女人!”一聲不懷好意的調侃,自車外傳來。
“老身路過寶地,只為去遠方求醫(yī)問藥,未曾想驚動各位貴人。還請各位高抬貴手,老身身無長物,唯有些銀錢,還望貴人們放我西去?!闭f罷,絲蘿將一袋碎銀扔了出去。
“大當家,請看!”一個小山匪撿起了錢袋,雙手奉送到了一個青衣男子的手中。
那青衣男子看都沒看錢袋一眼,只是放在手中,來回的掂量著,直直的盯著車簾,目不轉睛的看著。
過了許久,那青衣男子邪魅一笑,開口說到。
“車中的人,莫不是等我請你們下來!”
聽聞此話,絲蘿閉上了眼睛,自知此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絲蘿拍了拍孟七的手,示意孟七冷靜一點,然后松開了孟七,緩緩起身,來到車外。
“還請各位行好,老身真的是沒有什么值錢的物件了。”絲蘿滿臉堆笑,帶著些許的僥幸心理。
“我從未說過,要錢!”那青衣男子將銀袋向后一拋,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身后人的手中。
“可是,除了錢,老身當真是沒什么可以值得你們圖的了?!苯z蘿隱忍著,不敢大喘氣。
“人!”青衣男子指了指車上,像是帶著目的一般,非要孟七出來不可。
“這使不得,使不得,還請各位爺行行好?!苯z蘿急忙勸阻,眼中含著淚水。
“大爺我到了成婚的年紀,聽聞今天是個好日子,看來所言非虛,剛下山就遇見了你們,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青衣男子說的很是沉穩(wěn),并非像是那些心浮氣躁的山匪。
“還請大爺高抬貴手,我家小女尚且年幼,實在是入不了大爺?shù)姆ㄑ??!苯z蘿拼盡全力,也要保護孟七。
“聽著聲音似水一般清澈,想必模樣自是俊俏的,不若出來,讓大爺我看一眼,興許大爺我憐香惜玉,便不會對你們粗魯不堪?!鼻嘁履凶硬[著眼,說的很是淡然,仿似一切都應該是理所應當。
“不可不可,必然是不可?!?p> 眼見著有人就要來掀車簾,絲蘿怎么也不肯讓開,就那般的堵在了車門口,生怕這些人見到了孟七的美貌而讓孟七遭受飛來的橫禍。
“你還是知趣一些,你一介婦人,怎能與我的手下相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