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爍啟唇:
“八歲之時(shí),母后被廢,尸骨無存,父皇厭惡本王,將本王逐于涿鹿臺,只派了一個(gè)小侍衛(wèi)跟在本王身旁,就是如今跟在本王身邊的東籬,
涿鹿臺地處京郊,偏僻無人,本王與小侍衛(wèi)無人看管,更無人問津,送吃食的公公常常不知所蹤,這個(gè)時(shí)候本王與東籬只能外出覓食,
涿鹿臺周遭最近的人家,就是太傅的別院,本王與東籬常常半夜去偷吃食,久而久之,就碰到了養(yǎng)在別院中的宜妃,
那時(shí)她還只是太傅的外孫女,不諳世事,被本王與東籬嚇個(gè)夠嗆,本王告訴她,給我們食物,我們就走,
后來她也漸漸知曉了,我們只是沒有飯吃,不是什么壞人,有的時(shí)候她還特意備好了糕點(diǎn),等著我們?nèi)ト?,一來二去,就熟絡(luò)起來,
本王與東籬會偷偷帶她出府,看一看街上的花燈,河中的魚兒,時(shí)日一長,她便知道了我們的身份,自那以后,就沒在同我們一起出府游玩過,
直到有一日,她親自出府,獨(dú)身來涿鹿臺尋得本王,告訴本王,她要入宮為妃了,希望本王守口如瓶,莫要讓人知曉,本王同她是舊時(shí),
所以,直至今日,念著她救濟(jì)本王與東籬的情份,從未與人提及此事?!?p> “那你為何還要告訴我?”
秦天聽著東方爍凄涼的童年,有些心疼,對于宜妃不念舊情,攀高枝兒的做法,更是不恥。
“因?yàn)楸就醯那貎簽橹隋墒浅源椎木o吶,本王不能為著一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人,惹得秦兒不痛快,更不能讓此事成為與秦兒之間的芥蒂?!?p> “王爺莫要憑嘴了,言歸正傳,只是不想王爺?shù)挠讜r(shí)竟然是這般的凄苦。”
秦天動了動身子,懶懶的窩在了東方爍的懷中,向只貓兒一樣,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在苦也都過來了,如今美人在懷,還有何愁?”
東方爍抱緊了懷中的秦天,笑的開懷。
秦天卻是心中難受的緊,不知僅僅八歲的東方爍是如何忍得住喪母之痛,又在涿鹿臺那種凄苦之地,堅(jiān)毅的活下來,
如今他復(fù)回朝堂,做著這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三王爺,這各中艱辛,只怕是說得聽不得。
其實(shí)她還是感激宜妃的,若不是她施舍與東方爍那一口吃食,只怕他連活命都是難的。
“王爺堅(jiān)毅,到讓秦天佩服?!?p> 秦天窩在東方爍的懷里,憋出這么一句話。
東方爍聽著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看著秦天烏黑的發(fā)頂,忍不住伸手去摸:
“連秦兒都如此佩服本王,那本王豈不是這天下梟雄?”
秦天被他如此不要臉的狂妄逗的直樂,在東方爍的懷里,響著銀鈴般的聲音,笑的一抽一抽的,此時(shí)倒像一條蟲子。
“王爺,我且問你一句真話,為何要這王位?”
東方爍聽著秦天如此之問,眸中隱隱閃著悲痛,卻又夾雜著滔天的戾氣,
秦天趴在東方爍的懷里,不曾看到東方爍的神情,只是憑著這些日子的交往,覺著東方爍不是醉心權(quán)利之人,只是這奪嫡之路,血淚鋪就,所以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