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再喜歡一個人了,我在他心中的印象好不好,也不是很重要了?!?p> 陳芝芝反復(fù)嚼了嚼這句話。
她承認(rèn)這是對的,只是一想到要放棄喜歡了那么久的人,就心如刀割——雖然,他從沒有接受過。
“他人很好,在特殊的日子里占據(jù)了獨一無二的位置,也許不是個好時機,但你喜歡他沒有錯呀,這與職業(yè)無關(guān)。”
“你可以將喜歡當(dāng)作一個人的事兒,直到很多天過去,也許仍然喜歡,也許感情淡了,也許終成陌路,這就不是我們能操縱的啦?!?p> “芝芝,我一直覺得擁有一些感性的想法,才算真正地活著。喜歡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呀,這并不難堪。”
“說的……絕對一點,他即使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卻因此笑話你,他也不值得你的喜歡……”
江小雪見她一直沉默著,但她說的話似是聽進(jìn)去了。最后她吐吐舌頭,“我講的也許不都對,作為旁觀者,始終無法理解其中的艱辛,但是有一點可以保證,我絕對不認(rèn)為這是一個笑話。”
“小雪,你是清醒的。”而無疑問的,她是陷進(jìn)去了,或者是不愿清醒。
庸人自擾,她卻樂得有一件庸人可以自擾的事情,哪怕痛苦不堪,哪怕無疾而終。
輕輕地倚在窗前,夕陽正揮灑著最后一絲灼熱,同樣溫暖的還有手中的蛋糕,以及她清醒得有些涼薄卻熨貼的話語。
“也不很清醒,總要糊涂一下?!?p> 廚房里傳來有節(jié)奏的聲響,可以想象出是他在下菜,翻炒,裝盤……江小雪微微一笑,他是她的難得糊涂。
“我總覺得你像個孩子,看得清,卻很純粹。雖然我和你一樣的年紀(jì),總覺得自己幼稚又市儈?!?p> 很難想象陳芝芝會這樣講,她看起來總是柔弱無害的。
“有時我也想,何不干脆像哥哥一樣再狠心一點,不擇手段、世故到底,總之都是為了活得好,也就不覺得自己狠心了?!?p> “可我做不到。我討厭人多的地方,討厭惡意的斗爭……與其說討厭,不如說是害怕?!?p> 陳芝芝俯身去看一朵早開的月季,“我想沉浸在那個世界里一睡不起,可是我竟然稀里糊涂竟然說服了自己,我以為我是堅強而勇敢的,不過是普通人都可以勝任的工作,我確實能做,但依然不快樂?!?p> “所以,我想來看看你是怎么生活的?!?p> 講這句話的時候,她恢復(fù)了有點局促的樣子,仿佛前面一大堆話只是想找個合理的理由,勸服江小雪,也是勸服自己能留下。
江小雪莫名覺得這樣的她有點可愛。
坦誠又警覺,忐忑又裝強。
她正色道:“陳芝芝同學(xué),歡迎你來我家做客。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是否有明確的目的,無論你抱恙或者健康,我都?xì)g迎你來?!?p> 也許對于有些人來講,寧愿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陷入僵局,也不愿找人傾訴麻煩他人,走出這一步,實屬不易。
她能感受到陳芝芝的信任與不安,自然也要抱以同等的信任和支持。
“芝芝,我自戀一點兒想,你是出于喜歡和信任我,才跟我走的。所以不要有負(fù)擔(dān)和虧欠,這是我的榮幸?!?p> 陳芝芝一震,顫抖了兩下嘴唇,鄭重道:“我會記住這句話的,認(rèn)識你,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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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債換酒錢
弗洛伊德認(rèn)為,病人愛上咨詢師,是一種對家人、朋友或其他人的感情的轉(zhuǎn)移,與心理咨詢師本人的人格魅力無關(guān)。 本文中無法清楚分離這兩種感情,如有不專業(yè)的地方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