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風(fēng)水師
那手涼涼的,有些滑膩,那感覺真的很爽。
不過槍聲卻讓我心驚膽顫,也沒空去體會那溫柔的感覺了。兩條腿就像安上馬達(dá)一樣,順著我來時候的路往回走。
可是走著走著我就不敢走了。
我看到了一串腳印,那腳印的大小,還有鞋底紋路,和我的鞋子一模一樣。
這還是不是讓我害怕的,真正讓我害怕的是那腳印的方向,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
別人走路都是腳往里邊翻,可是這一串腳印卻是左邊是右腳印,右邊是左腳印。
這他娘的還是人的腳印嗎?我雙眼瞪的老大,看著這讓我心底發(fā)寒的一幕。
“那是什么?”卻在這時候,蘇筱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全身顫抖著伸出手指著我前方的地方。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是腳印,可是怎么腳印上有沙子。
那沙子,看上去很是干燥,完全就像剛從黃河底下挖上來的一樣。
可這他娘的剛剛下的大雨,腳印里邊還有水跡,怎么沙子就是干的?
看著每一個腳印里邊存留下來的沙粒,我的臉色鐵青。
轉(zhuǎn)過身來,我大口的喘著氣,感覺自己的心都到了嗓子眼。
“誰,到底是誰?”我用力的抓著蘇筱的手,對著她大吼。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憤怒,雙眼無助的搖著頭。
看著她那副可憐的模樣,我心里有一絲不忍閃過,看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刻意讓自己不去看那腳印,不去看那腳印中的干沙粒,一把抓住蘇筱的胳膊,頭也不回的向著山洞的方向走去。
只是我總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跟著我,我卻不敢回頭去看,我怕看見那張臉,我爺那張被吸干的皮包骨頭,皺巴巴的臉。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天完全黑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到了晚上還是天上的黑云遮蓋了光線,我只能看見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終于,在蘇筱的臉越來越白,我的腿越來越酸的時候,我看到了前方的亮光。
那亮光從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里傳出來來,我隱隱的聽見有人的聲音。
“到了。”我喘了口氣,對著身邊的蘇筱說,然后放開了她的手。
我拉了她一路,但是我不想讓洞里邊的人看見我和她在一起的樣子,我不知道她和董天就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要是蘇筱是那些人某個人的女人,我拉了她的手,我怕那人會忍不住用槍打爆我的腦袋。
我想起了小時候我爺給我說的一句話:不要招惹女人,那是麻煩,那是禍水呦。
不過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
她看放開她的手,也沒說什么,只是低著頭,嘴里邊喏了半天,我聽見她好像說了聲謝謝。
可我沒功夫關(guān)心這些,向著山洞走去。
走進(jìn)山洞的時候,我聽見里邊有人說話,居然是那一對一路上很少說話的雙胞胎兄弟。
兩個人抄著河南口音在嘀咕些什么我沒聽清,等我走進(jìn)去了他們看見我,就不說了。
我看見他們幾個人圍著一個煤油燈坐著,那燈我記得是之前吳大有背著的行禮里邊的工具。
可是我掃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山洞里的人不對,少了兩個。
吳大有和鐵頭不見了。
沒等我說話,董天就站起來了,我看他的臉有點(diǎn)蒼白。
“找到蘇筱了嗎?”他用冷淡的語氣問我。
蘇筱身子?jì)尚?,在我身后,燈照不到,他沒看見。
我側(cè)過身子,把蘇筱露出來。
他看見蘇筱沒事,長長的出了口氣。
嘴里邊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然我不好交代。
聽到這句話,我心里邊想,交代?向誰交代?這些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先前路上蘇筱說她和董天就這些人不是一伙的,可是后來聽到槍聲沒時間問清楚。
我感覺腦子里邊全是漿糊,昏昏沉沉的。
我盯著董天就問他,吳大有和鐵手哪去了?
我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居然嘶啞無比,就像嗓子里邊灌了沙子一樣,聽起來很嚇人。
他看了我一眼,過了半響才說他們出去了,找你們?nèi)チ耍履銈兂鍪隆?p> 我聽他這么說,連忙問他們從哪里走的。
“順著你走的那個方向,就是那邊?!彼驹诙纯?,指了指我回來的方向。
“哎,不對啊,我們回來的時候沒遇到他兩個啊。”我說著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可是一看我就站著不動了。
那個方向……
不對,我走的時候不是那個方向,那個方向順著去的是沙場。
“你確定他們是從那個方向走的?”我嘶啞著聲音,眼睛直直的盯著董天就。
是啊,就是那個方向。
董天就大概看出我的不對勁了,沒有說話,旁邊的吳大虎走過來很確信的說著。
“大虎,他們不知道你應(yīng)該知道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我喘著氣,恨聲對吳大虎吼道。
“你敢這么和我說話?你他么的…..什么地方……那……那是沙場!”吳大虎看到我對他不客氣,立馬眼睛立了起來??蓻]等他說完,他就想起來了。
那是沙場。
董天就滿臉的疑惑,他問我沙場是什么地方?
我沒看他,轉(zhuǎn)過身子望著遠(yuǎn)方,那黑漆漆的夜里。
沙場,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爺莫名其妙的死在沙場底下,被人弄上來的時候,整個人被吸干了,皮包骨頭,全身往下掉沙子。昨晚,是他的頭七。
聽完我的話,吳大虎慌了,他的臉上全是恐懼。
他大聲的吼著,完了,完了,大有完了。
過了一會兒太似乎想起了什么,撲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胳膊。
“阿狗,不,阿文,你剛從外邊回來,村里人都說你有見識,你救救我家大有吧,我求求你?!?p> 我沒看他,轉(zhuǎn)過身問董天就,先前誰開槍了?
董天就眼睛挑了挑,沉聲問我,你怎么知道我有槍?
我看他的樣子,知道瞞不住了,就說我走之前看到鐵頭的包里有槍。
我看他磨磨唧唧的,心里全是火氣。
“剛才到底是誰他媽的開槍了?”我大聲吼道。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心底直冒涼氣。
所有的人雙眼茫然的看著我,槍聲,沒有聽到啊。
聽到他們的回答,我立馬說不可能。
我那會兒聽到的槍聲絕對是從這里傳來的,可是這些人卻說沒聽到,怎么可能?
難道只有我一個聽到了,別人沒聽到?別人……別人…..
我突然想起,我和蘇筱一起回來的,她當(dāng)時也聽到了。
我轉(zhuǎn)過身,想要向蘇筱問個清楚,可是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洞口外邊。
“怎么了?”我疑惑的向著她看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我瞬間全身就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