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科考
董天就裂開嘴陰森森的笑了笑,對我說,他要找一樣?xùn)|西。..
我聽后心里想果然這樣。不過他說完之后就沒有再說了,好像在考慮什么。
我看著眼前的董天就,鐵頭就在他身邊死不瞑目。
真沒想到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個人,居然他媽的有殺人的膽子。
他就拉著蘇筱站在我的面前。我感覺嗓子有點疼,身子沒來由的打著寒顫。
我看著蘇筱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里邊就像針扎一樣。
我十九歲了,活了這么大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最多以前和村里的伢子一起偷看過村東頭的劉寡婦洗澡,那風(fēng)景,晃得我眼疼。
可是面對蘇筱,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粗欢炀妥ピ谑掷?,腳底下一股怒火沖上來,灌到我的腦門上。
“你什么意思?”我嘶啞著聲音盯著董天就,那一刻,心里的害怕什么的,全他媽滾蛋了,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么男人過,感覺比以前影碟機里邊的小馬哥都牛逼。
不過我那種牛逼的感覺沒持續(xù)多久,甚至只有幾秒鐘就被董天就活生生的打斷了。
他冷聲說,什么意思?我他媽的還想問你什么意思?你給老子說清楚了,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蘇筱怎么會消失,鐵頭怎么會變成那樣?不說清楚了,老子崩了你!
說完他的槍就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這樣一下,我身上冷汗就像不要錢一樣的涌出來,手腳冰涼,眼睛瞪得老大,看著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剛剛一槍弄死了鐵頭。
我要死了嗎?這他媽要死了?
可是隨即看到了蘇筱那雙眼睛,那紅腫的模樣,我心底下一股子豪邁升了起來,我突然想起了上學(xué)老師和我講的譚嗣同,他死的時候是不是這個感覺。
過了那個勁兒,心里反而坦然了不少。
我冷笑了聲,看著董天就,那眼神就像看個小丑,這是后來蘇筱和我說的。
“怎么回事?我他媽的還想問你怎么回事?你和老子說科考的,考你娘個腿,有科考的帶槍的?有科考的殺人的?你他媽的看看,你怎么弄死他的?鐵頭還是你自己帶來的人?是不是要殺人滅口?。颗牢??弄死蘇筱?”我聲色俱厲的吼著,想要把這一晚上前前后后所有的恐懼,所有的憤懣全部宣泄出去。
哪知道聽著我的吼聲,董天就雙眼茫然了,他嘴里邊叨叨起來。
我不是想殺他的,我不想殺人,可是我不知道剛才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想殺人??!
說完最后一句,董天就突然抱著頭蹲在地上,再次哭了起來。
等等,聽著他的話,我心里邊一瞪,他說什么?剛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難道這地方這么邪性?
心里向著這個的時候,我眼睛一掃,余光看到了月光下鐵頭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驀然,我的腦袋里一道亮光閃過,我知道了,為什么那笑容那么熟悉!
幾張笑臉在我的腦海里邊重疊了。
爺爺干尸上的笑,黃河底下我爹發(fā)瘋時的笑,此刻月光下鐵頭的笑,終于在這一刻在我的腦子里邊變成一張大大的笑臉。
可是這笑臉,讓人毛骨悚然。
似乎笑臉里邊,有瘋狂,有疑惑,有迷茫,有殘忍,而更多的是詭異。
我感覺頭皮發(fā)麻,我想把我知道告訴這些人,可是我有一種直覺,讓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能說出來。
我爺是第一個,我爹是第二個,鐵頭是第三個,那么第四個誰?
我想不清楚,但是無邊的恐懼蔓延了我的全身,讓我呼吸困難。
接著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口干舌燥,好多人在我眼前晃悠。慢慢的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擦,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
而我已經(jīng)不在那個山洞里邊了。
我躺在我家的院子里邊,我娘在我身邊,看到我醒來了,連忙問我餓不餓,接著就給我拿來了一碗雞湯。
我聞著雞湯的香味,感覺肚子餓的要死,二話不說消滅了個干干凈凈。
過了一會兒,感覺身體上有了點力氣,掙扎著坐了起來,可是全身無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這時候我聽到外邊傳來聲音,接著董天就和蘇筱走了進來。我沒有看到河南那兩個兄弟。
我心里邊全是疑惑,我怎么回來這里呢?
至于昏過去的原因我想了想,大概是在雨夜里邊折騰了那么久,連驚帶嚇,發(fā)高燒了。
我盯著董天就看,我問他我怎么回來的。
他笑了笑,說是他背我回來的。
我驚愕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會背我回來。
心底雖然疑惑,但是我和他說了句謝謝。
我爬了起來,帶著董天就和蘇筱向著一件房子走去,那屋子以前是我爺爺住的地方。
進去之后我關(guān)好門,斜靠在土炕上,看著董天就,我知道他一定有話和我說。
果然過了片刻,他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
“說說吧,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蘇筱和我說了,她看見你爺了。我沒想到這一趟居然這么多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不少事情?!?p> 聽他說完,我沒有搭腔,而是看了一眼蘇筱。
蘇筱以為我在怪她把看到我爺?shù)氖虑楦嬖V了董天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沒有回答董天就的問題,反而張開嘴,嘶啞著聲音問他。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鬼?他笑了笑,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
不過我已經(jīng)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其實他和我說蘇筱告訴他看到我爺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那你先和我說說吧,你的來頭,你的目的,別再和我說什么科考,這話也就糊弄下吳二那種貨色?!蔽业穆曇籼岬絽嵌行┎恍?,他的那兩個兒子,下場怎么樣我還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想到這里,我心底升起一絲得意。
“真看不出來,你才19?!倍炀偷穆曇粼谖叶呿懫鸬臅r候,我楞了一下。
是啊,我才十九,還沒有上大學(xué)呢,我這么……
這一刻,我突然有一種茫然的感覺,感覺自己讓自己都有一種陌生,
我還是我嗎?
我心底升起了一絲恐慌,我害怕,怕的是我自己。
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改變了,而事情從我爺?shù)乃酪呀?jīng)開始了。
“我還真是科考的,不過我不是給國家服務(wù)?!倍炀洼p聲說道。
難不成你真是盜墓的?我問他。
黃河自古多墳地,尤其是我們這一片,以前不知道多少土夫子光臨過,當(dāng)然這是我小時候聽村里的老人講過。
因此,董天就一開口,我就想到了盜墓上邊。
不是!
沒想到我剛說完,董天就一口否決。
那是啥?我感覺他似乎在故弄玄虛。
我在找一樣?xùn)|西,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似乎是茫然,似乎又有激動。
什么東西?那東西在我們這里?我被他勾起了好奇,追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下了什么決心,張開嘴,把一切告訴了我。
我愣著神,看著眼前的董天就,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那些不可知地,那些不可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