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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妻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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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妻一枚 袁熙 7786 2024-05-09 13:47:03

  破音,對,冉歌兒破音了,而且就唱了一句,已然讓全場寂然,琴音簫聲噶然而止,眾人紛紛看向了她,驚訝,意外,輕蔑,各種眼神都有。

  然,她好似并不在意。只見她一臉?biāo)阑遥p目呆滯空洞的盯著我,全無生氣。

  我輕皺眉頭,她這不是破音,音色不穩(wěn),嗓子沙裂,明明是傷了嗓子,而且時日還不短,不禁,我眉頭一皺,刷的看向風(fēng)一痕。

  風(fēng)之痕知道我在看他一樣,沖我淡掃眉頭,清冽的眼角依舊掛著笑意,好似并不在意。

  頓時,我雙眼一厲,雙手握緊,極力壓制心中那快要噴出的怒氣:風(fēng)之痕絕對故意的,他手下樂人無數(shù),卻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讓嗓子受傷的冉歌兒登臺,別人不知我與冉歌兒的關(guān)系,他卻是清楚的很,那么,他這般做的目的恐怕絕非只是讓冉歌兒當(dāng)眾出丑這般簡單。

  “風(fēng)城主,聽聞此樂人你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才弄到風(fēng)城的,怎的就這般實力!”這時,一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開口,頓時引得周圍一陣竊笑。

  “此樂人絕色之貌,天籟之音,這絕色之貌倒是看到了,呵呵!”調(diào)笑之聲落下,這次開口的人竟是高陽公,傅陽。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對傅陽這人了解不多,但是對他的印象極度不好,狡猾奸詐,喜歡湊熱鬧,遇事就會和稀泥添把火。

  “原本此次樂人之賽,我高陽國僅是奔著走個過場的,今日一聞,倒是也有了點盼頭!”傅陽一雙鷹眼掃向冉歌兒,目光深沉。

  祁天與云煜從頭到腳動未曾說話,但笑不語。兩側(cè),周捷,納蘭紅葉,上官雪,歐陽漓皆是不語。

  風(fēng)之痕依舊不語,笑看眾人,仿若看戲。

  “聽曲子還得是苗圃,那才叫天籟之音!”又一人開口,話語中透著崇拜之色。

  苗圃,樂曲之名響徹玄州大陸。所作皆是神曲,每首曲子都是各國宮廷氏族宴會上必不可少之作。

  “楚兄,蠻荒之地的曲子怎能與苗圃相比,比不得比不得”又是一人大言不慚的開口對比。打眼看去,此人衣冠楚楚,全身不是帶金就是鑲玉,雙眼迷離,顯然喝多了。

  “此等下作樂人,出身營妓之地,除了那姿色身段,無一可取之處,,,呵呵!”輕蔑謔笑之言朗朗而出,一時周圍驟然大靜。

  邊城兩次易主,如今已經(jīng)劃為云國地界,這人莫不是喝多了,不然,借他十個膽恐怕也不敢說出這般滑稽之言。

  因為,云國的當(dāng)家人,此時正坐在那里。

  “魏兄可是喝多了,休要胡言亂語!”那姓楚的適時開口,雙眼恐懼的掃了一眼上座,笑道:“如今邊城可是云國地界,假以時日,前景定不可限量!”

  一語驚醒夢中人,那胡言亂語之人好似醍醐灌頂,瞬間酒醒了很多。斜靠的身子快速擺正,朝著云煜的方向微微恭敬的低了低頭,面上全無醉意。

  上座,云煜白衣如雪,玉顏如畫,青絲如墨,寬肩窄腰,身如松柏,慵懶無骨的拄手拖腮,笑看那人,鳳眼魅惑,看不出喜怒。

  大殿上,一半以上的氏族之家的名門貴女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眼神中癡迷之色盡顯。當(dāng)然,另一半的視線都在祁天身上,畢竟,兩人在一起的場合不多,商會也不是年年有。

  “聽聞魏氏一族能言善辯,經(jīng)商有道,本公子今日算是見識了!”懶懶開口,云煜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然,一語出,周圍都是吸氣聲。人群里,一身紅衣的阿依古麗盯著那醉漢,笑的張揚。

  側(cè)眼,看向云煜。這是今晚,我第一次正眼看向他。云煜拄手拖腮懶懶看向那人,一雙丹鳳眼含笑,卻是笑的玩味,讓人不寒而栗。

  下座,姓魏的連連起身,不停頷首解釋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的喝多了,口不擇言,還望公子大諒!”

  “呵呵”驀然,云煜失笑,笑的好生邪魅。那人頓時身形顫了顫,腰低的更低了。

  云煜性情喜怒不定,整個玄州無人不知。

  “魏兄,自是喝多了,那便喝點茶吧,今晚的桂花釀不錯,醒酒!”云煜輕飄飄說了一句,回眸,看了一眼一直盯著他的我,鳳眼含笑,眼底卻是黑沉。

  視線一怔,我微微蹙眉,扭開視線看向歌兒。

  “公子說得極是,極是!”那人點頭哈腰,還不忘給麻溜聽話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校弥車魂囆÷暤某靶εc低語。

  一側(cè),風(fēng)之痕冰冷的雙眼一動,微微正了正身子,端起了杯子,滿臉虛偽歉意“各位貴客失禮了,擾了各位貴客的雅興,風(fēng)某自罰三杯!”說完,三杯酒已經(jīng)下肚,為表誠意,還不忘傾杯讓人示看。

  冉歌兒從頭到腳并未有任何動作,一直呆坐在那里,猶如一具行尸走肉。

  風(fēng)之痕沉聲開口,掃了一眼冉歌兒,眼神冰冷,“擾了貴客的興,還不把她帶下去!”

  風(fēng)之痕話剛落,兩側(cè)的樂人連連頷首,一左一右的上前將冉歌兒帶了下去。冉歌兒剛被帶走,風(fēng)之痕又是淡笑道:“擾了諸位興致是風(fēng)某安排不當(dāng),尤其今日除了同門之外,各國的貴客也不少,這樣,苗圃的飄冉姑娘正好在我風(fēng)城做客,風(fēng)某這就讓人請了來為大家演奏一曲!”

  “清風(fēng),去把飄冉姑娘請來!”風(fēng)之痕話落,依稀可以看到門口有個黑影離去。

  毫不意外,風(fēng)之痕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眼睛都亮了不少。

  苗圃的飄冉,聽聞才貌雙絕,技藝超群。曾憑借一曲月生花,冠絕玄州,愣是讓各國氏族樂坊搶破了頭。

  一時之間,剛剛靜了不一會兒的宴會,又是喧囂了不少,議論期待之聲此起彼伏。

  由始至終,葉希好似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的倒是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酒不如那燒刀子烈,也是醉人的!”祁天溫潤低悅的聲音響在耳邊。

  “放心,不會醉!”我又是給自己到了一杯,抬頭看了一眼祁天,驀然一笑,“你想聽那位飄冉姑娘唱曲還是聽我唱?”我伸手指著自己,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怎么,你也會唱曲?”祁天如玉的手微微搖晃著手上的玉杯,唇角微勾,“呃,好似希兒也在苗圃學(xué)藝數(shù)年?”

  我輕聲一笑,“你聽她唱還是我唱?”嘴角一抹苦澀,仰首,又一杯酒下肚,繼而玉杯輕落,繼續(xù)問道:“如何,你若是想聽,我便把剛才那首曲子唱完?”

  祁天微微側(cè)眸,瞅著葉希微微泛紅的臉蛋,失笑一聲,無聲搖了搖頭,白玉的手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桃花眼中快速閃過一抹黑暈,點了點頭,“好!”

  揚臉,沖他扯嘴一笑:“那么接下來不管我說什么,祈皇只需要應(yīng)聲符合便是!”

  祁天看著葉希,眼神愣了愣,隨即,輕聲應(yīng)道:“好!”口吻極為的寵溺。

  云煜離的如此近,怎能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如玉面上依舊似笑非笑,一雙丹鳳眼卻掃了一眼葉希,輕飄飄的開口道:“別胡鬧!”深邃醇厚的嗓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我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聞言,我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看向云煜。

  我不是矯情的人,也不想強出頭。但是,我見不得風(fēng)之痕這般糟蹋侮辱她。再來,商會在即,我不能在一直這般被動式讓云煜禁錮。

  今晚這宴會上坐著的人包攬了整個玄州大陸的所有名人,機會難得,若想要在商會后為自己奔的一線生機,今晚是絕佳機會。

  四目相對,我看到云煜眼底波濤洶涌的暗流。然,只是淡淡一笑,下一秒伸手麻利的扯掉了兩條辮子上紅綢,頓時黑發(fā)散落,輕輕一撩,已經(jīng)自然的垂在了身后。

  天若有情曲調(diào)溫和,偏柔情。若作剛才俏麗清爽的打扮,很難讓人投入,這般,便是淑女端莊了很多。

  要說投魂在正主身上,最讓我羨慕的便是她黑濃長直的秀發(fā),以及那雙干凈透亮的眼睛。今晚我梳的發(fā)飾是魚骨辮,然,由于古代頭發(fā)不太好打理,尤其是長發(fā),因此,耳朵以下的長發(fā)我并沒有編起來,而是隨意找了兩根紅綢綁起來,這樣拆掉發(fā)飾后下面的頭發(fā)也不會彎彎曲曲像波浪。

  “不如,我為大家唱上一曲如何?”初夏總是帶著一些燥熱,隨著女子爽朗的話語一落,下座眾人的目光皆是紛紛看了過去。

  側(cè)眸,沖祁天一笑,這一笑,帶著三分俏皮,七分撒嬌,“我可以唱上一曲嗎?”刻意撒嬌的口吻伴隨十分撒嬌的神色,真真乃寵妃向君王撒嬌討好之意。

  頃刻,云煜如玉的面容之上,似笑非笑的笑意僵在嘴角,一雙丹鳳眼微微一瞇絞著葉希。

  祁天一怔。他從未想過葉希會對自己撒嬌討好,可能因為多喝幾杯,也可能因為今夜她面上施了脂粉,一張嬌小的瓜子臉白里泛紅,加之此刻嬌艷俏皮的笑意,莫名的祁天竟覺得自己那顆心躁動的厲害。

  “可以嗎?”又是一道柔聲細語入耳,祁天微微回神,嘴角一勾,滿是寵溺的符合了她一句:“好!”

  “不知風(fēng)城主可應(yīng)?”祁天淡淡開口,聲音淡風(fēng),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

  不遠處,歐陽漓一雙鳳目緊緊盯著葉希的微微泛紅的側(cè)臉,眼底淌過一絲心疼和擔(dān)憂。

  風(fēng)之痕看向我,眼神冰冷,臉上卻滿是笑意,口吻略顯嘲諷:“姑娘可是坐在祁皇身側(cè)的,風(fēng)某怎敢說不!”

  一句話,周圍皆是有了一陣窸窣之竊語。一側(cè),云煜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絲似笑非笑,丹鳳眼輕掃了一眼葉希,眸色微沉,眼神幽黑,然,看不出喜怒。

  “哦?風(fēng)城主倒是客氣!”我挑了挑眉頭,接上了風(fēng)之痕的話。

  “姑娘多禮了!”風(fēng)之痕笑言,“不知姑娘想唱那首曲子,風(fēng)某好讓人安排!”

  我盯著風(fēng)之痕嘴角一抹挑釁,笑道:“剛才那樂人我不說的她技藝全部是我所授,然,十之八九都是我教的,這一點,我想風(fēng)城主清楚的很!”

  風(fēng)之痕盯著我,但笑不語。

  不出意外,這一次周圍議論聲已然多了很多。

  打我今晚跟著祁天出現(xiàn)在這宴會上,加之我獨特異域的裝扮,宴會上的人都以為我是某個部落的異域女子。

  如今,我這番話,顯然大家都知我乃邊城女子。

  側(cè)眸,勾唇一笑,我看向剛才借著酒勁胡言亂語的男人,一邊走近一邊說道:“蠻荒之地自是不比名滿天下之苗圃,剛才那首曲子從譜曲到填詞皆是出自我一人之手,剛才令妹擾了公子的雅興,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教好!”

  我的話自是引的周圍又是一陣唏噓,不過僅是片刻。狐假虎威,試問,今晚在座之人,除了云煜誰還惹得起他?

  見著我一步一步走近,姓魏的那人早已面色煞白,眼神四顧,慌亂不已: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剛才胡亂貶低之人,竟是祈皇女人的妹妹。

  走至于他跟前,盯著他,我笑道:“魏公子言之鑿鑿,想必對剛才那首曲子極度不滿?”說著,我隨手拿過一側(cè)的樂曲名單緩緩放到了他跟前,扯嘴一笑:“這上面的曲子全部都是我寫的,魏公子看一看,可有喜歡的,挑上一首!”

  在場數(shù)百人有多,無不為這位魏公子捏一把汗。想來他也是平日輕佻慣了,今日酒后失言,沒想到禍從口出。

  祈皇的女人所作之曲,竟成了他口中營妓之樂,加上邊城如今隸屬云國,他這一失言之舉,相當(dāng)于同時得罪了祁國和云國,想來,這人日后怕是不會在飲酒作樂了。

  “姑娘見諒,姑娘見諒!”姓魏之人連連起身,顫抖著身子點頭哈腰,口氣恭敬低下

  轉(zhuǎn)頭,我笑看眾人,大聲道:“魏公子可能真的是喝多了,既然魏公子不選,那就剛剛那首吧!”回眸,不經(jīng)間,瞥見了看向我的上官雪,她依舊是一襲白色華服,輕描淡抹,雯華若錦。

  沖她微微頷首一笑,抬步走向了剛才歌兒的位置,紅裙飄動,衣袂如風(fēng)。攙扶歌兒下去的兩個樂人已經(jīng)回來,見我走近,朝我恭敬一拜后,一個抱著琵琶,一個拿著簫聲坐在了我的兩側(cè)。

  坐下,朝著眾人優(yōu)雅大方的頷首后,著手整理了一下頭發(fā),低頭,看向許久不曾碰觸的琴弦,深呼了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平復(fù)一下此刻有些緊張慌亂的心境。

  我打小五音不全,更不會彈琴。然,葉希會,琴棋書畫之中,她遺留在我身上最深刻的便是音樂,技藝出群,各種樂器無一不會。

  我素來不碰樂器,更不會刻意去學(xué)。會撫琴,只是一種身體本能,一種葉希留在身體的記憶。

  十指碰觸琴弦,緩緩曲調(diào)自指尖流出,簫聲伴著琵琶之聲響起,悠揚優(yōu)美之聲響徹整個大殿,伴著涓涓流水之聲,無數(shù)的目光落在葉希身上,眼神滿是期待。

  大家滿目期待,都想看看這位入了祁皇眼的女子是何等才華。

  “月下獨影淚濕青衣,流水不付一世深情,只身回望太匆匆,此生多少情與仇,只愿與你長相守!”

  開口即是王炸。清麗,柔和,婉轉(zhuǎn),隨著女子紅唇輕啟,優(yōu)美婉轉(zhuǎn)的琴聲伴隨著空靈清脆的嗓音,一時間大殿上所有人無一不感到意外,皆是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不遠處,云煜猛的抬頭,一雙丹鳳眼一怔,緊緊盯著葉希,只見她十指輕動,紅唇微動,玉面微紅,雙頰含笑,一雙眸子黑亮,莫名給人一種嬌艷嫵媚之姿。

  這一刻,云煜忽然意識到他好像對她一無所知。

  驚喜,意外,震驚,還有不悅,,,,多種情緒瞬間席上他的心頭,不經(jīng)意間握著玉杯的手在一寸一寸的收緊。

  一側(cè),祁天一杯酒停在唇邊,一雙桃花眼死死盯著撫琴唱曲之人,一雙妖艷的桃花眼定在了葉希身上,眼中充斥著驚艷和歡喜。他從未想過這丫頭一開口便是這般的天籟之音,空靈之曲!不禁,白皙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天若有情亦無情,愛到最后分離,你輪回的,,,”隨著曲子漸入佳境,大殿之上在沒任何響動,有的只有優(yōu)美的琴聲和空靈的歌喉。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葉希的嗓音便是這般的干凈動人。

  風(fēng)之痕看著葉希,冰冷的眼底如萬年寒冰,化不開,原來這丫頭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不禁,眼底的寒意又是深了幾分。

  納蘭紅葉自打葉希一開口,美眸就死死盯著葉希,一雙玉手握的鐵緊,眸里的妒火已經(jīng)燃燒了整個眼球,快要將葉希吞噬,她從未想過葉希竟有這般本事。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我緩緩拿開放在琴弦上的手,抬眸,看下四周癡迷贊許的眼神,沖著臺上盯著我目光灼灼的祁天揚起了下巴,傲嬌得意的一笑。

  這一笑,舒暢,得意,還帶著一絲調(diào)皮之味,一時,祁天桃花眼又是一凝,眸底如黑云翻滾。

  一側(cè),云煜一雙眸子怔怔盯著葉希,就那般盯著她望著其他男人笑靨如花,修長的手指轉(zhuǎn)動著手上銀白色戒指,黑色的雙眸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抹黑暈。

  “空靈之嗓,曲調(diào)婉轉(zhuǎn)優(yōu)美,讓人耳目一新!”風(fēng)之痕開口,起身,冰冷的眼底淌著笑意,執(zhí)手,鼓掌贊許。

  隨著他的掌聲響起,瞬間周圍的掌聲紛紛響起,如海浪般越來越高。

  須臾,掌聲盡,我落落大方的朝著眾人微微頷首后,挺直了腰板,大步朝著祁天走去,可能是借著酒勁,也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的我壓根不敢去看云煜那雙黑的瘆人的雙眼。

  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我快而急的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這般一鬧,宴會快要結(jié)束了,可不敢在喝酒了。

  今夜回去,云煜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不知眾位可還盡興!”祁天突然開口,慵懶的語調(diào)中透著不容人忽視的霸氣。

  祁天開口,眾人怎敢說不好,都是含笑點頭,不敢妄加評論也不敢沉默不語。見狀,我失聲一笑,心里莫名愉悅。

  一段小小的插曲,宴會又恢復(fù)了之前了氣氛。此時,夜色已深,折騰了許久,我竟是有些餓了。

  話說,今晚宴會匯集了各國之首,但是都是沉默不語,偶爾寒暄兩句,也沒多大交流。高門氏族,商賈富人倒是顯得談笑聲多一點。

  我瞥了一下桌上的菜肴,分毫微動,祁天從頭到腳筷子都沒動一下,悄悄瞄了一眼云煜的桌上,亦是如此。

  風(fēng)城素來富裕,今晚這種宴會,接待又是祁天云煜這樣的大角色,吃的定是美味。我看了一眼離我最近一道燒雞,色澤金黃,光用看的我都流口水。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環(huán)顧四周,確定大家的視線都不在我身上后,看了一眼祁天,手自身下又是扯了扯他的衣擺,湊過去小聲說:“這個雞能不能打包帶走?”

  祁天眼神有些意外的盯著我,眼底淌著一抹促狹。

  我又是朝他湊近一點,極力壓制著聲色:“不要笑,折騰了一晚上,就剛才在大街上吃了兩塊餅,我現(xiàn)在餓的發(fā)昏!”

  “為什么要帶走,你現(xiàn)在就可以吃!”祁天忽然笑了,溫軟細聲開口。

  我白了他一眼,哭喪著臉:“怎么吃,整只抱著啃!”這種場合,我還真不敢上手,先不說言行舉止得不得體,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是焦點所在,我怕噎死。

  看著葉希望著那只雞可憐巴巴的眼神,祁天唇角微微一勾,眼底滿是寵溺。須臾,朝著身側(cè)丫鬟招了招手,附耳低語了幾句,丫鬟頷首離去。

  側(cè)眸,又是盯著葉??戳藥籽郏鄣椎男σ飧盍?。

  “本公子乏了!”一道醇厚熟悉的嗓音輕飄飄自耳邊響起。

  一句話落,頓時大殿上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云師弟既是乏了,師兄這便安排馬車送師弟回驛館休息!”風(fēng)之痕看向云煜,笑言相語。

  “不用了!”話落,云煜已經(jīng)大步離去。

  我頓時一震,看向那離去的背影,心里一沉:我今晚算是完了。

  祁天淡淡瞥了云煜一眼,嘴角一抹笑意,慢條斯理的拿起杯子喝著酒。

  “恭送公子!”

  “恭送公子!”眾人起身朝著云煜拜別。納蘭紅葉滿眼期待的看著云煜離去的身影,得到的回應(yīng)僅是一抹冰冷的背影。隨即,一雙美目看向葉希,眼底隱隱皆是不屑。

  云煜一走,大殿里有了一瞬間的靜寂。

  “風(fēng)師兄,阿依古麗還有要事,謝師兄款待!”紅衣女子起身開口,話剛落,人已經(jīng)快速快速超外走去。

  見狀,我猛的看向祁天,有些著急道:“她走了!”

  “走了便走了唄!”祁天不咸不淡應(yīng)了我一聲??戳宋乙谎?,突的一笑,笑的十分詭異。

  “她是阿依古麗,苗疆的圣女,云煜的表妹!”耳邊響起祁天懶悠悠的聲音。頓時,我無力的垂下腦袋。

  好了,今晚我徹底的完了。

  “好玩嗎?”好家伙,祁天一開始就知道我說的人是阿依古麗,他故意把我誆到這,無非就是覺得好玩。

  “你很怕云煜!”祁天面色淡淡,一雙妖艷的桃花眼盯著手里的杯子,微微發(fā)愣,墨玉般的眸子染著一絲酒氣。

  我嘆了口氣,滿眼無奈點了點頭。

  “你丟了什么?”祁天又問。

  “他的羽令!”沒好氣應(yīng)了他一聲,起身,我打算離去。

  不管怎么樣,東西是我弄丟的,我還是要去拿回來。

  剎那間,我還沒站起來,已經(jīng)被祁天拽住了,“你想被他禁錮一輩子嗎?”口吻雖輕,但話卻很重。祁天看向葉希,目光微微發(fā)沉。

  四目相對,氣氛微妙。須臾,我撇了撇嘴,微微避開了他深沉的視線。

  不遠處,上官雪掃向祁天緊緊拽住葉希的手,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唇角一抹笑意,似落寞似酸澀。

  祁天看著葉希,近在咫尺,他能清晰看到她眼底的蒼白無力和頹廢,心中莫名一痛,他松開手了。

  “不是想吃燒雞嗎?我讓人去后廚打包了一只熱的!”祁天抽回了視線,淡淡道。這時,剛才離去的丫鬟已經(jīng)徐徐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籃子,想來是打包好的燒雞。

  “祈皇!”她將籃子緩緩放下,規(guī)矩的頷首退到一側(cè)。幾步外,風(fēng)之痕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葉希,眼神深邃。

  “我走了!”

  “我送你回去!”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挑眼,祁天已然起身,朝我伸出了修長如玉的手。

  一時間,我愣在那里,坐著一動不動望著祁天,心里怪怪的。

  祁天一笑,傾身一手拉過我的手,一手提著籃子,也沒跟眾人打招呼,拉著我就是徐徐朝外走起。長身玉立,衣袂飄飄,玉骨風(fēng)流之姿,猶如今夜皎皎明月。

  “恭送祈皇!”此起彼伏的恭敬之言。眾目睽睽之下,恍惚中,我只感覺到手中的溫?zé)?,以及近在咫尺張揚而不失風(fēng)流的笑臉。

  一場宴會,隨著兩個大人物離去,好似結(jié)束又好似才剛剛開始。

  皎月當(dāng)空,月光穿過樹蔭,遍地都好像遺漏著碎玉。城門外,一輛豪華的馬車立在那里,初一跟數(shù)位忍者立在兩側(cè)。

  輕輕從祁天手里抽回了手,沖他一笑,“我自己回去吧!”

  “給!”祁天手一揚,遞給我籃子。

  挑眼,我伸手接過籃子。

  “若是云煜為難你,本宮就住在隔壁,你隨時可以過來!”不咸不淡丟下一句話,下一秒,祁天已經(jīng)掀簾上轎,離去。

  看著茫茫月色下,漸漸消失的馬車。迎面又是駛來一輛,定眼一瞧,竟是云莫。

  我皺眉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明月和四忍者,“云煜可能生氣了,呆會有什么我來頂著,切莫亂說話!”

  “姑娘,請上車!”馬車停在我跟前,云莫掀簾,看向我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剛才公子的臉色可不好。今日之事,云莫可是在,不禁,滿眼擔(dān)憂的看向明月。然,明月面色依舊冷冰冰,好似沒看到云莫擔(dān)憂的眼神。

  上前一步,伸手拿過葉希手里的籃子,“姑娘,走吧!”

  我沖明月一笑,抬腳上了轎。半個時辰后,到了驛館,馬車停下,我從轎子走下。

  “姑娘,公子”云莫話一頓,看向我,面色微凝,隨即又是提醒道:“姑娘,公子生氣了!”

  聞言,明月,四忍者面色皆是微變。他們呆在云煜身邊極久,怎會不知道云煜性情。云煜極少生氣,一旦生氣了,罰便是輕的了。

  看著眾人微微發(fā)白的臉色,我神色微慫,小聲的問道云莫:“你家公子生氣是啥樣?”

  認識云煜那么久,我還真沒見過他生氣是什么樣:平日光是他那雙丹鳳眼一瞇,我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了。

  云莫沖我尷尬一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呵呵!”我苦笑著撓了撓頭,朝里走去。

  祁國驛館。

  祁天前腳一落地,便是冷冷的朝著初一吩咐道:“讓莫殤多帶幾人在暗處盯著,別讓云煜傷著她!”隨即,妖艷的桃花眼瞥了不遠處一眼,抬步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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