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伙計裝好玉冠的錦盒,白冰玉出了首飾鋪,不再去管那如影隨形的壓迫感,牽著踏雪馬,直奔客棧而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真的有人跟蹤她,她多加一分小心便是,到了客棧的上房,她叫小二送了一些吃食到房里,酒足飯飽之后便合衣睡下。
前半夜她不敢睡得太死,半睡半醒之間總是留意著房間外的動凈,不知不覺房間里迷漫出那股熟悉得若有似無的香味,讓她緊繃的弦放松了下來,不稍片刻便進入了酣美的夢鄉(xiāng)。
房間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一條黑影閃進,那黑影悄然落座在床沿,寵溺得拂著白冰玉凝脂般的臉頰,久久舍不得移開目光。
“臭丫頭,才出來這一天的時間,就沒見你消停,青竹館那種地方你也敢去,若是下次再敢去那種地方,絕對不會輕饒了你?!?p> 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那黑影只是那樣癡癡看著床上的人兒睡得香甜,天色泛白才又無聲離去。
白冰玉從甜睡中醒來,一睜眼便是不熟悉的床帷,不熟悉的環(huán)境,她蹭得一下坐起來,反應(yīng)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在錦繡城的客棧里。
忽然想起昨天那強烈的壓迫感,她使勁拍拍腦門,怎么就睡死過去了。她趕緊檢查全身和隨攜帶的盤纏,確定什么都無異后,才放下心來。
既然沒什么損失,她便不再做它想,起來胡亂洗漱了一把,到客棧的大堂吃了些早餐,便騎上踏雪馬,直奔南皖而去。
不知英雄大會天玉山莊會派誰來,她爹應(yīng)該不會親自出馬,萬一在英雄大會上與他爹打個照面再露出馬腳,那她還沒到盛京就會被她爹抓回去,學(xué)習(xí)各種宮規(guī),直到嫁給那個不知是不是她小相公的太子。
自從被藏紅花認出之后,白冰玉對易容術(shù)便總是不太自信。雖然還有四天才是英雄大會,她決定不再多做耽擱,提前一天到達南皖先做打探,若是她爹來了,她就舍棄英雄大會這個熱鬧,直奔盛京。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天玉山莊來參加英雄大會的,竟然是從來都不愛出門的白冰川。
天色將晚,一人一馬行至一座不知名的小鎮(zhèn),趕了一天的路,早已人困馬乏,白冰玉決定就此歇下。
只是奇怪的是,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這個小鎮(zhèn)上已經(jīng)灰暗一片,家家閉戶熄燈,如果不是偶爾傳來的狗吠雞叫,這里簡直就像一座死城一般。
白冰玉想找一家客棧歇下,挨著幾家上前叫門,都沒有人應(yīng)答。叫到第五家時,客棧的門終于打開了,掌柜的探頭探腦的伸出頭來,“姑娘本店已經(jīng)打烊了,你還是到別處看看吧?!闭f完便要關(guān)上門。
終于有一家開門的,白冰玉怎可放過,她一手抵住門板,一手掏出一錠銀子晃了晃,“天明明還早,掌柜的就閉門拒客么?”“
那掌柜的看到銀子,開始動搖,“姑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飯要吃,店也要??!掌柜的,勞煩差人將我的馬飲飽喂足?!卑妆裨捯粢宦?,那掌柜沖里招了招手,便從他身后溜出一個麻利小伙計。
“二牛,快去把這位姑娘的馬牽到后院馬廄,飲完水添足草料就快回屋!”掌柜叮囑了一番,便將白冰玉引至店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