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鄭興國是一定要給文竹一個交代。所以在客人走后,鄭興國攔住了要繼續(xù)整理殘羹剩炙的文竹,將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緊緊地摟住不放。
鄭興國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文竹一聲不吭的樣子,他心虛,雖然他也沒有做錯什么,但就是心虛,如果早些跟文竹說,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可是這之前,自己已經(jīng)跟張營長和水英嫂子說過了,他一直認為事情已經(jīng)說清楚了,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今天還有這么一出。
鄭興國小心翼翼地看著文竹,細細地把水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原來水秀去年大學(xué)畢業(yè)分配到城里教書,節(jié)假日的時候偶爾會來部隊玩。張營長和水英嫂子想在部隊里給她找個對象,而水秀也對部隊軍官有意象,于是水英就開始把部隊里沒結(jié)婚的幾個列出來讓水秀挑。
恰好那天鄭興國回部隊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水秀,當時水秀提了一大袋水果,鄭興國順手就接了過來,把水秀和水果一起送到張營長家。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舉動,讓水秀看上了鄭興國。
鄭興國委屈地說:“我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我對她真的沒有一點意思,只是因為她是張營長的妹妹,僅此而已。真的,我發(fā)誓?!?p> 文竹聽笑了。文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是怎樣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給予他的是自己絕對的信任:“我相信你?!?p> 就這樣簡單的四個字,竟把鄭興國震到了,他從懷里拉開文竹,與她對視了很久,眼睛越來越亮,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后竟然大笑起來。
文竹看著鄭興國,心里軟軟的。
鄭興國笑了好一會才漸漸地安靜下來,他看著文竹,握住文竹的手先是吻了吻手掌心,再移到自己的臉上蹭了蹭,才說話了:“怎么辦阿竹,我怎么就這么喜歡你呢。我想我是逃不掉了,這輩子都會被你牢牢地抓著了。”
“你想逃?”
“沒有沒有,我怎么會想逃,我只想永遠待在你身邊,和你一輩子都不分開?!编嵟d國說著說著聲音變成了耳語,到后來,聲音全部消失在文竹的嘴里。
第二天,文竹回到家屬區(qū),剛上樓,就看見小花嫂子拿著幾個碗,站在自家門口敲門。
文竹打了聲招呼:“嫂子,這么早???”
小花嫂子愣了一下:“可不,習慣了早起。我還以為你早來了。唉,年輕人就是好啊,能睡,哪像我。不過說到這,我得感謝你啊,這幾天睡得可香了,好久沒有這樣好睡了?!?p> 文竹奇怪地問:“為什么感謝我,應(yīng)該是我感謝你才對,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呢!”
文竹打開門:“嫂子,有話我們進屋說去。”
小花嫂子說:“我來把碗還給你,昨天我家那大小子吃撐了,一大碗的肉一個人全吃了。”邊說邊跨進了門。
文竹接過了嫂子的碗,說:“現(xiàn)在正是孩子長身體的時候,就要多吃些,吃好些,長得快?!卑淹胨突貜N房,然后倒了茶水出來,把茶杯遞給嫂子:“嫂子,這是枸杞紅棗茶,養(yǎng)生補血的,對身體好。”
小花嫂子接了過來,先聞了聞,又喝了一口說:“好喝。我最喜歡喝你的這個枸杞紅棗茶了,還有上回你泡的枸杞菊花茶,我也喜歡?!?p> 文竹笑了:“這些都是養(yǎng)生的,我現(xiàn)在手里就有不少,等會我收拾出來給你送去?!?p> “別別,這回你剛送了不少的魚干蝦干,我不能再拿了,想喝就上你這來就行。”
“別客氣,嫂子,這些也不值幾個錢,再說常喝對身體好,身體好才是革命的本錢嘛?!?p> “今天早上我可看見水英把水秀送出部隊了,那水秀兩眼紅紅的,一定是哭過了?!?p> 小花嫂子接著說:“昨晚我家男人跟我說了你們的事,妹子啊,你真不錯啊,就沖著你侍奉副連長家的爺爺奶奶,還給他們送終這一點,就是他們家的功臣,誰也別想插一腳進來?!?p> 文竹說:“他的爺爺奶奶也就是我的爺爺奶奶,我侍奉他們是應(yīng)該的,再說那時他在部隊,爸爸媽媽也都忙,我們小輩能多做點就多做點,可不敢說什么功臣不功臣的?!?p> 小花嫂子拍了拍文竹的手,贊許地點點頭:“是個好姑娘,鄭副連長有福啊?!?p> 文竹嘿嘿地笑著,這些話她聽多了,文竹覺得跟鄭興國在一起,她才是有福的那個,為什么大家總覺得是鄭興國有福呢,其實只要兩人心在一起,那就是兩人的福啊。
晚上鄭興國一回來就對文竹說:“明后天我休息,帶你到城里看看?!?p> 文竹很高興:“那我們就去吃好吃的,再看看房子,還有車。”
鄭興國在餐桌邊坐下,拿起碗筷吃飯,一臉地滿足:“老婆,有你真好,這樣的日子好得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是真實的了。”
文竹笑了:“好吧,那你就當是做了個美夢吧,眼睛一睜,我不見了?!?p> 鄭興國臉色一下變了,他趕忙抓住文竹的手,說:“別胡說,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不管是不是美夢,我的一輩子都會有你,永遠都有。阿竹,你永遠都不許離開我,明白嗎?”
文竹感到鄭興國抓著自己的手微微地在顫抖,知道鄭興國有些害怕了,趕緊安慰說:“我在,我在,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只要你不放棄我,我永遠不離不棄?!?p> 文竹心疼鄭興國,同時內(nèi)心里也有些竊喜,被鄭興國這樣放在心里疼著,怎么會不高興呢,唉,這世間的事就是這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