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鄭興國,鄭家三房的老大,我以軍人的名譽起誓,我這一輩子只愛我的女人——阿竹。
在我高二暑假那年,這個美麗可愛的女子闖入了我的生活,從此以后,她就駐扎在我的心里,牢牢地占據(jù)了這個據(jù)點,再也無法拔除,而我,卻是那么地喜歡自己這塊領(lǐng)土的丟失,丟失就丟失了吧,雖然在她面前我是一個只會“屈”的男子,但絕不影響我作為一個軍人在原則上不屈不撓的“伸”的一面。
從小在爺爺?shù)难障拢揖陀辛水?dāng)兵的念頭,當(dāng)兵嘛,我覺得就是要嚴(yán)肅,要冷酷,要是學(xué)霸,這樣才有范,才像個當(dāng)兵的,于是我認(rèn)認(rèn)真真地履行,讓自己變成這樣一個人?,F(xiàn)在想想挺幼稚的,不過也因為它,我的身邊少了很多的桃花,讓我能專心地學(xué)習(xí)。
可是我戴了多年的冷酷面具在阿竹面前居然毫無作用,甚至漸漸開裂,最后片片掉落,一點都不剩。
爺爺在見到阿竹的第一面時就跟我說過“這個孩子的眼睛很正”,我知道這是爺爺對阿竹的贊賞。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對阿竹有了不同的想法,反正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對她好奇,因為她和我之前遇到的女子都不同,她不會故作姿態(tài),而是認(rèn)真面對任何事情,全力以赴。
我高考完畢準(zhǔn)備外出旅游,不過短短的十天時間,我的心卻越來越強(qiáng)烈地思念著阿竹,這兩年來,我和她從來沒有分開這么長時間過,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吃飯,看著她笑,看著她學(xué)習(xí),即使什么也沒做,心里都是滿滿的充實感。
我想她。
本來是準(zhǔn)備獨自旅游半個月的,最后還是提前了五天回來,因為我發(fā)覺我克制不住自己想她的心思回來了。
回到家就往她家跑,我不知道原來想一個人可以到這種程度。我同桌的書桌上曾經(jīng)放著一本當(dāng)時非常流行的言情小說,我順手翻了翻,發(fā)覺里面寫的都是些無病呻吟的東西,什么“人還未走,心已在想你”,什么“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但現(xiàn)在我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這種感受,我的心已遺失在了阿竹那里。
我不知道失去阿竹我會怎樣,我不敢想,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去了軍校,阿竹和其他男生戀愛,我會怎樣,我更不敢想。于是我猶豫,彷徨,我既想去軍校實現(xiàn)我的夢想,又怕阿竹會成為我的陌路人。
在這種彷徨無助中,爸爸鼓勵我去自己尋求答案,我去了,我忐忑不安,但必須說。
對我的即將離去,阿竹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留戀,仿佛就是送走一個小組的組員,我明白,阿竹還小,她對我沒有什么情愫,我的心有些酸,但還是略帶強(qiáng)制地對她說:“我明天就走了,寒假才能回來。你在家乖乖聽話,你還小,把心思放在讀書上,不許談戀愛,聽清了?”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她的回話,我聽到她說:“我本來就把心思放在讀書上了。再說了,那些小屁孩,根本就不成熟,我找他們談什么戀愛???”
這話我愛聽,看著她臉上露出的“你管得真多”的不屑表情,我就忍不住笑。只要她沒有這份心思,我就有機(jī)會把她拴在我身上。
我走了,這一走就將是半年,我只能要求她多給我寫信,就是希望她別忘了我。其實我不是不擔(dān)心,而是清楚阿竹的為人:只要她答應(yīng)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她既然答應(yīng)我不會跟他人談戀愛,那我就可以放心離去了。
然而才開學(xué)不久,就收到興民的來信,說是他們?nèi)ズu玩,幾個女孩被嚇到了,看到那個日期,我想到那天不知為何總覺得心里不安,原來是阿竹遇險了,我居然和阿竹有了心靈感應(yīng)?
古人說“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就是了?但是現(xiàn)在不是我想這個的時候,我只是后怕,如果阿竹有了什么不測,我這一生大概也就毀了。
我趕緊寫回信,不是給興民寫,而是直接給阿竹寫,我要讓她知道我擔(dān)心她,讓她知道我愛著她,即便她還不明白,但不影響我表白,我等不及了,必須要讓她知道。
阿竹畢竟小,情感經(jīng)驗少,可以說獲得她的青眼還是很順利的,但因為她太優(yōu)秀了,喜歡她的人自然多,而且也相當(dāng)?shù)膬?yōu)秀,所以我必須對她更好,更寵,把她的心牢牢地固定在我這里,永遠(yuǎn)都不能離開。
那位張老大的事差點讓我走火入魔,幸好有驚無險,我的阿竹的心在我這里呢。我興國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位可心人,如果不能好好待她,老天都不容我。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常常從夢中被嚇醒,夢里的內(nèi)容就只有一個,就是抗洪時阿竹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我不停地伸手去抓她,怎么也抓不住,她突然就消失了,不管我怎么喊,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每次醒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阿竹有沒有在身邊,我要緊緊抱住她,摟在懷里,安撫我?guī)缀跻鲂靥诺哪穷w脆弱的心。只有看到她安穩(wěn)地睡在我的懷里,我才能安心。
這個時候,我總是慶幸我抓住了阿竹的手,沒有松開,而黃友良抓住了我的手,也沒有松開,我的戰(zhàn)友們抓住了黃友良的手,沒有松開。阿竹的命,我的命,在他們的齊心協(xié)力下被救了回來,我的阿竹。
在部隊里這么多年,我的戰(zhàn)友就是我的兄弟,他們應(yīng)該有幸福和美好的生活,可我給不了他們。但幸運的是,阿竹能夠,她為我出謀劃策,讓我的戰(zhàn)友們能在退伍后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在這里定居,娶妻生子。
每每看到這些戰(zhàn)友們臉上幸福的笑容,我就感到無比的自豪,我的阿竹成為了我背后堅實的后盾,讓我能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每次聽到戰(zhàn)友們親切地叫著阿竹“嫂子”時,我的心總是暖暖的。
謝謝你,阿竹,謝謝你肯嫁給我,謝謝你愿意為了我忍受軍嫂的寂寞,謝謝你能在我的后面默默地付出。
這一生,我絕不負(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