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年并不知道古千柔是什么身份,本以為是沈老的小秘什么的,暗感福利待遇真好。
結果一上車一聊,才知道古千柔原來是京城鼎鼎大名的古春秋古神醫(yī)的閨女。
當然,鼎鼎大名的古神醫(yī),這個前綴,是任川介紹時加上去的。
翟家年并不覺得對方多有名——
因為壓根沒聽說過。
古春秋,也正是沈迦葉從小到大的主治醫(yī)生,這就造成兩家平日來往密切,古千柔也自然成了沈迦葉的好姐妹。
“原來如此?!钡约夷昊腥粻?,旋即對就坐旁邊的古千柔笑道:“那個千柔啊——”
“請加上姓,謝謝!”古千柔滿是警惕地說道。
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翟家年剛與龍錦山比拼飯量的畫面,好家伙,那些堆起來的碟子盤子,規(guī)模之大,簡直生平僅見!
嗯,電視里有見過類似的,但那都是假的,不算。
現(xiàn)實中的話,也在網絡直播平臺見過大胃王直播吃許多東西,但也還是沒能把翟家年兩人給比過。
最后,還是翟家年取得了勝利,其胃口之大,完全可以用一個已經被用爛的經典詞語來形容——
恐怖如斯。
不過按照龍錦山的說法,他是因為實在吃膩了才不想吃,倒不是吃不下,也完全沒有要比試的意思大家都不要誤會了。
大家也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認輸才找這么個借口,還是大發(fā)慈悲給他一個臺階下下啦。
然后他就借故去廁所吐了。
此時,翟家年一側頭說話,好像都有一股包子味。
古千柔一時都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龍錦山都吃吐了,翟家年比他吃得還多,這坐車一個搖晃,說幾句話會不會就吐了?
這一吐,就是自己一臉?。?p> “好吧,古千柔,你爸爸是名醫(yī),那你呢會醫(yī)術不?”
“會一點點,還沒出師?!?p> “那你幫我把把脈成不,我感覺我到京城后就胸悶氣短,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钡约夷晷趴陂_河。
古千柔扭頭看向窗外,幽幽道:“不用把脈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胸悶氣短?!?p> “是什么?”
“吃得太多!”
“……不可能!這根本就還沒到我的極限,絕對不是這個原因。你把脈看看!”
“不要。”
“你把不把?”
“真沒心情?!惫徘崴餍园蜒劬﹂]上。
“那好吧,等會兒見到沈老爺,我要哪里不舒服,你們可得幫我解釋一下,就說是古千柔搞的?!钡约夷陮﹃惖聞P說。
“你……”古千柔氣鼓鼓瞪著他,想了想,說道:“那就把手伸過來吧!”
“好的?!钡约夷炅⒖虒⑹址殴徘嵬壬稀?p> 古千柔又剜了他一眼,將他手腕翻轉,使手掌朝上,然后手指一搭,開始把脈,倒也認認真真,并不糊弄。
翟家年露出一抹謎之笑容,心神一沉,呼吸一頓。
忽然,他體內血液竟開始加速循環(huán)!
轟轟轟——
好像開閘一般,他血管里的血液越流越快,脈搏又急又強,心跳怦怦,如同鼓敲。
咚咚咚!
古千柔嚇一大跳,手指如同觸電般收回。
她滿目震驚望著翟家年,從沒想過他的脈搏會這么奇怪!
“我怎么了?”翟家年很關切地說道,“不會真是水土不服吧?”
“……”古千柔又變得狐疑,觀察翟家年的表情,這難道是惡作?。靠墒蔷退闶菒鹤鲃?,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后不動聲色又一次給翟家年把脈,卻又眉頭一皺。
這會子翟家年的脈搏又截然相反地呈現(xiàn)出緩慢沉凝,心跳若有若無。
這分明,分明是要死掉的節(jié)奏??!
“啊,越來越難受了,到底怎么回事?難道我中毒了?”翟家年悶哼一聲。
下一刻他瞪圓雙目,臉色通紅,脖子上青筋鼓起,好像上吊一般伸出舌頭。
他身子痙攣,抖個不停,手也在哆哆嗦嗦間,順著古千柔的腿上移。
陳德凱和任川都是大驚,龍錦山也踩下了剎車,轉身朝翟家年肩膀摁去。
他以為翟家年是在演戲逗古千柔玩兒,正要戳穿,卻看到翟家年嘴角冒血,兩眼一翻,脖子一歪,倒古千柔肩上。
“這——”
他手搭翟家年脖子上,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動脈都沒跳了!
猝死?
怎么可能!
難道吃太多撐死了?
“快看他到底是不是裝的!”陳德凱大吼。
龍錦山和古千柔都迅速檢查翟家年。
“奇怪,不像裝的,生機真的在快速流逝!”
“他,他,他以前是不是就有什么怪病???”
“不知道啊……”
“會不會是走火入魔?”
“魔個鬼??!”
“快,送我爸那兒去,他一定有主意!”古千柔對古春秋有種強烈的信心。
古春秋住的地方,距離沈老爺家并不遠。
其實就是沈家的房子,無條件贈給古春秋住。
古屋四合院,寸土寸金。整個片區(qū)都被圈起來,供達官貴人居住,外圍設立警戒線,二十四小時守衛(wèi)把守。
汽車在屬于古春秋居住的四合院門口停下,龍錦山扛起翟家年就往里面沖。
古千柔等人緊隨其后。
同樣是習武之人,龍錦山不是沒有懷疑,會不會是翟家年在“演戲”。
只是捫心自問,自己來演,根本做不到像翟家年這樣的情況。
他也不會醫(yī)術,對翟家年的狀況,純屬束手無策。
“爸,快出來救命啊!”古千柔開口嚷嚷,就要推開治療室的門。
“何事慌張?毛毛躁躁的。我正給你迦葉姐姐針灸,不要進來打擾,全都在外面等著!”沉穩(wěn)的聲音以毋庸置疑的語氣這般傳出來。
像古春秋這等“神醫(yī)”級別的大師,完全是達官貴人當中的香餑餑。脾氣也都很不好,一旦被真的激怒,撂挑子不治了這種事也不是沒干過。
故而聽到他這么說,就算是古千柔,也都不敢擅自闖入。
龍錦山這樣的武功高手,同樣選擇了止步。
陳德凱幾番變色,最終也沒說什么。
“嗎蛋,老子怎么運氣這么差?。 彼男穆?。
這都送上門,馬上就要和沈老爺碰面,眼看任務就要完成,翟家年卻偏偏這時候發(fā)病——
他奶奶的就不能再遲一點再發(fā)病嗎?
到時候對自己來說,管他去死啦!
一番焦急的等待過后,屬于古春秋疲憊的聲音響起:“可以進來了!”
古千柔他們這才狂沖進去,一眼就看到滿頭大汗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個已經站起來的妙齡女子。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古春秋,而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子,則是沈迦葉了!
“千柔,出什么事了?”沈迦葉長得好看,聲音也格外悅耳,軟軟糯糯,叫人如沐春風。
翟家年正裝死,聞言忍不住將眼睜開一絲絲縫隙,偷偷一瞥。
“我的乖乖,好一個病美人兒,充分演繹出‘我見猶憐’這個詞語??!嘖嘖,連我這樣的文盲都忍不住拽文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呢!”
“這個叫翟家年的家伙,也不知道是吃得太多還是水土不服,都沒氣了!爸你快給看看!”古千柔語速很快,“這家伙不能死,他要死了,迦葉姐姐你的病就沒人能根治了!”
“他就是翟家年?”沈迦葉和古春秋都脫口而出,立刻打量翟家年的臉。
見翟家年面無血色,沈迦葉只覺得心中一痛。
當然,這并不是什么一見鐘情。
而是來源于“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一種心情。
沒想到要給自己治病的人,本身也是一個瀕臨死亡的病號。
都病成這副模樣,卻還千里迢迢要來幫自己,這怎能不叫人感動?
“古千柔這小妞什么意思?難道沈迦葉的病要有救的話,我就能去死了?”翟家年心道,格外的不爽。
要不是這戲已演一半,忽然被戳穿會顯得很沒面子,翟家年都要主動跳起,賞古千柔一記暴栗了!
“哼,既然怕我死了沈迦葉得不到救治,那我就來個更狠的,嚇唬嚇唬你們!”翟家年默默運功,“瞧我的,龜息大一法!”
登時,他就變得氣若游絲,臉上染上一抹死灰之色。
古春秋一臉慎重,上前將手指搭在翟家年脈搏上。
旋即他手指一抖,搖頭說道:
“這孩子已經沒救了?!?p> “???”
“我的天!”
“不要啊,我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