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剛好看到翟家年幫清潔工大叔清理垃圾,小花當(dāng)時不會高看他一眼。
也不會鬼使神差地去而復(fù)返,甚至請翟家年吃了一頓快餐。
花了十幾塊錢。
然后工資就暴漲了十倍。
人生際遇,還真叫一個離奇。
小花感覺這一切好像在做夢。
她呆了幾秒鐘,然后掏出手機,搜索了一番翟家年剛念的那兩句以前就聽過很多遍的詩。
得出出處,原來是一首詞,名叫鳳棲梧。
小花以前只知道它叫蝶戀花。
“這也許是他嫂嫂陳鳳棲和我們老板之間的口頭暗號……”
然后她就聽到樓下外面?zhèn)鱽頎幎返穆曇?,急忙和其他員工一起,跑到窗口張望。
寧真知和翟家年一出門,正要上車,昨晚上跟蹤她的那倆警察就立刻沖出來攔住。
“翟家年,可找著你了!”
“我們是警察,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
一夜未眠,他們一臉倦容,腦袋也有些遲鈍。
一時間都忘了翟家年的危險性,反而很激動很得意——
這下立大功了!
翟家年還沒說話,寧真知就當(dāng)先說道:“哪來的詐騙犯,連警察也敢扮演,反了天!”
呼——
她一個箭步上前,如獵豹一般矯健一躍,膝蓋直撞一人面門。
“嗷!”這警察倒翻過去,鼻血沖天。
“啊?”另一個傻眼,還沒做出反應(yīng),就被寧真知一記手刀,劈脖子上,登時嘴巴一歪,倒在地上。
“走!”寧真知風(fēng)風(fēng)火火,將翟家年塞進(jìn)自己的跑車,然后自己也上去。
翟家年神色頗為古怪地看著她,說道:“你襲一警?”
“都說了他們是假扮的騙子……坐好了!”寧真知神采奕奕,眼眸放光,充滿了動力,麻利地啟動跑車,使其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上升到八十時速。
“……”小花和其他員工一臉懵逼。
很快,這車就出了主城區(qū),寧真知毫不猶豫再次加速。
哇嗚哇嗚哇嗚——
警察的增援大軍出現(xiàn)在后面,刺耳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翟家年笑道:“這下可不是假扮的騙子了?!?p> 寧真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喂,你還笑得出來,這都是來抓你的好不好!”
翟家年說道:“我明明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他們還這么搞,典型的勞民傷財?!?p> “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家年就將經(jīng)過說了下。
寧真知撇嘴,說道:“搞半天還是因為女人。你們男人之間,就喜歡因為這種破事兒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翟家年說道:“分明是王啟那人腦子有毛病,誤以為我要跟他搶女人,都不聽我解釋,就要朝我下死手?!?p> “是嗎?要是他聽你解釋,你就不會把那個女人搶走?”
“不要用那個搶字,而應(yīng)該是救。”
“用搶字還能證明是真性情,用救字,就只能說明你是個虛偽的家伙?!?p> “哦,原來你喜歡被搶,而不是被救,好別致的趣味?!?p> “懶得跟你斗嘴,要不是看在陳鳳棲的份上,我才不會救你。”
“意思是你想搶我?”
“……”
就這么繼續(xù)下去,百分之百會被警察包粽子。
因此,寧真知又把車往另一片城區(qū)開,一進(jìn)入地形復(fù)雜的環(huán)境,她就把車停下。
兩人跳車,從一家門店進(jìn)去,直奔后臺。
寧真知亮了一張卡片,門店工作人員看到后,絲毫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
從后臺的樓梯間上去,
又從三樓的一處通道穿行,鉆過一道門戶就到了相連的另外一棟樓,又從樓梯間上四樓……
寧真知輕車熟路,將翟家年帶著七轉(zhuǎn)八拐,最后從一處后門出去。
這時候他們的衣服褲子都變成了另外的款式,吊牌都還沒拆。
守在后門的人遞給寧真知一把鑰匙,再對她鞠了一躬。
寧真知點點頭,然后跨上一輛摩托車,將全封閉頭盔戴上,又遞給翟家年一個頭盔:“上來,抱緊我!”
“好的?!钡约夷曜竺妫謮训氖直郗h(huán)過她細(xì)膩纖瘦的腰肢。
呼嚕嚕!
樣式張揚大氣的摩托車順著狹窄的巷子沖出去……
兩個多小時后,兩人成功甩脫小尾巴。寧真知將翟家年帶到位于森林公園的富豪山莊。
林間晨霧尚未散去,空氣清甜,綠水環(huán)繞,環(huán)境清幽。
復(fù)古城堡式的山莊,各自獨立。
其中一棟,就屬于寧真知。
而且就算警方查到寧真知的個人資料,也不會知道這是她名下的。
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不會順藤摸瓜再追過來。
“哈,好困啊,我先去洗個澡,提提神。嗯,你也去洗一下吧,我會叫管家給你準(zhǔn)備一身衣服?!睂幷嬷獙⑺麕У礁畸愄没实氖覂?nèi)二樓,捂著嘴打哈欠,然后進(jìn)了一個房間。
一個老年管家慈眉善目地出現(xiàn),對翟家年做出邀請的手勢:“翟少爺,這邊請?!?p> 翟家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心想這老人功夫還真不錯,可惜韶華已逝,體力不存,已經(jīng)不能正式戰(zhàn)斗了。
這老人也同樣打量翟家年,暗暗嘀咕這就是翟今朝的弟弟?怎么看上去似乎沒什么武藝?
難道說已經(jīng)返璞歸真,到看不出來的地步?
“不可能,他才二十歲……”
在他安排下,翟家年也洗了個澡,腰間圍著浴巾走出來,說道:“衣服呢?”
管家捧著一身疊好的男裝上前,一抬頭,就看到他身上的傷洞。
寧真知只隨代了一下翟家年的來歷,還沒對管家說這家伙干了些什么事。
故而管家一眼認(rèn)出這是槍傷之后,不由變色,急忙轉(zhuǎn)身就跑。
“喂,你跑什么???”翟家年驚訝,追上去,“你要跑的話,也先把衣服留下好吧!”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沖進(jìn)寧真知房間,大聲說道,“翟少爺他中槍了!”
雖說是女孩子,但寧真知一點不磨蹭,還比翟家年先一步洗完澡,穿了身寬大的練功服,唐裝扣,月白色,長長的馬尾高高扎起,素面朝天,清麗脫俗,釋放著英姿颯爽的氣質(zhì)。
她眉眼稍稍偏硬,類似于影視明星林輕霞的風(fēng)格,眼線斜長,顯得英氣逼人。
一聽管家的聲音,寧真知明凈的眼眸一動,看向隨后走進(jìn)來的翟家年。
“嗯?身材不錯嘛!”寧真知很意外地贊道。
“小姐……你的關(guān)注點會不會有點不一樣?”管家額頭冒出三根黑線,也回頭看向翟家年的身材,手托著下巴,“不過倒也確實是這樣。唉,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沒這副身材?!?p> 翟家年一把奪過衣服,冷冷地說道:“都給我閉上眼睛,簡直不知廉恥!”
然后他就用衣服擋住胸口,嬌一羞無限地轉(zhuǎn)身跑掉。
“你都受傷了,還穿個屁的衣服,我給你上藥!”寧真知大聲說道。
“至少也得等我把褲子穿上?!钡约夷暾f道,“我才不會給你假裝不小心扯掉我浴巾的機會!”
管家跑去將醫(yī)藥箱提過來,這才真正覺悟到,翟家年絕非沒有武功的常人,而是功夫高到自己看不出的境地,不由深深震撼。
沒有武功的人,挨了這么多槍,早躺下了。
怎么可能像翟家年這樣還能活蹦亂跳?
等到上藥完畢,翟家年無情地?fù)荛_寧真知順著他肌肉線條游走的手指。
寧真知吃吃一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純情小處一男,摸一下都害羞呢!”
翟家年指著自己的臉,無奈地說道:“你看我有一點害羞的樣子嗎?只不過是因為某個難以啟齒的原因,不想讓女人碰而已?!?p> “哦——”
寧真知興奮,指著翟家年,“我知道了,原來你是gay!”
“給?什么意思?”翟家年可不懂英語。
“就是喜歡男人?!?p> “放屁!”
“那為什么不能讓女人碰?”
翟家年面不改色地說道:“因為我這個人性一沖動特別嚴(yán)重,你一碰,我就有可能把你吃了,我可不想對你負(fù)責(zé)?!?p> 寧真知挑眉,不高興地說道:“你是在間接說我沒有讓你負(fù)責(zé)的魅力咯?”
“算你有點兒自知之明。”
“嘶——”
寧真知倒吸一口冷氣,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傷員的份上,我還真想現(xiàn)在就挑戰(zhàn)你,看看你的武學(xué)水平比起陳鳳棲還差多少個等級?!?p> 翟家年撇嘴,輕蔑地說道:“我在梧桐樓二樓的時候,都聽到你和那個小花說話。你還得她報信才知道我在樓上跟人打架,這差距還用說嗎?”
寧真知臉頰一熱,強自辯駁:“順風(fēng)耳能聽千里之外,卻挨不過孫猴子一棍子,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p> “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一只猴子?”
“我忍不住了,現(xiàn)在就要領(lǐng)教你的高招!”寧真知一拳頭轟了過去。
翟家年暗自搖頭,從她發(fā)力的那一瞬間,他就看出她武藝平平,拿去拍動作電影還行,真和高手搏斗,只有兩個字——
找死。
翟家年退到一邊,說道:“我一根手指就能打敗你?!?p> 同時豎起一根中指,在她手腕上閃電般一戳。
寧真知連及時躲開的意識都沒有,一經(jīng)戳中,整條手臂都隨之一麻,完全使不上勁兒來。
“哎喲,你居然廢了我一只手,太恩將仇報了!”寧真知大叫,“管家,給我廢了他的武功!”
“是,小姐?!惫芗抑雷约翰皇堑约夷陮κ郑€是一時技癢,悄無聲息地抹向翟家年的后腰。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管家一經(jīng)表現(xiàn),就比寧真知不知高到哪兒去了。
深諳華夏功夫看似輕飄無力實則陰毒之極的這部分風(fēng)格,內(nèi)勁收縮于掌心,含而不露。
這要是打中了,勁力侵透,還真可能把一個武者的丹田給廢了!
管家卻是對翟家年有信心,相信他一定可以躲得過——
這可是自己完全看不出深淺的超級高手啊!
然而事實卻是出乎意料,翟家年正要躲時,身子明顯踉蹌了一下,如同失去力氣一般,硬是沒有閃開!
砰!
管家這一掌,打在他身上,如同打中一堵墻,厚實,沉重,勁力根本無法透入,只在皮膚外面炸開。
啵!
一道氣爆波浪成形,管家矮小瘦削的身體一下子倒飛出去。
翟家年也被一掌打得往前飛撲,與寧真知重重相撞。
“啊!”寧真知驚呼,和翟家年滾作一團(tuán),翟家年整張臉都埋在她的心間,剛剛洗浴后的沐浴氣混合女性本身氣息,嗅得翟家年一陣飄然,邪火一下子就燃燒起來。
“嘿,這一掌,挨得硬是要得!”翟家年暗叫一聲這波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