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種事好像沒什么值得羨慕的……”蘇問河嘀咕。
翟家年一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慫恿道:“來來來,我們也點一部看看?!?p> “???那什么,你看吧,我就不看了?!碧K問河起身要逃。
要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兒,說不定還會鬼使神差地打開偷瞄幾眼。
翟家年都在呢!
她哪里好意思表現(xiàn)得這么色?
翟家年一把拉住她,急道:“別走呀,我一個人看害怕!”
“拜托,又不是恐怖片,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羞嘛!”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哎呀,一起看嘛!都說好了,只是單純地好奇而已,你別想歪就沒事了?!?p> “明明是你在想歪吧……”
蘇問河感覺翟家年是在故意逗她。
翟家年早已學(xué)會了操作鼠標(biāo),一手攥著她不松手,另一手就將鼠標(biāo)抓住,啪啪,快速雙擊了一個a一v一i格式的文件。
播放器彈出,一道驚天動地的叫一床聲從音量全開的音箱里爆發(fā)而出。
播放器自動播放記憶位置,壓根不是從頭開始,而是直接進入最激烈的狀態(tài)。
“??!”
翟家年和蘇問河齊齊嚇了一跳,雙雙差點往后栽倒。
“快關(guān)聲音,快關(guān)聲音!”蘇問河慌慌張張爬起來,趕緊去操作。
這地兒周圍都住著人,巷子狹窄,房子與房子挨得緊緊,窗戶也沒關(guān)完,隔音效果不能再差勁。
果不其然,這巨大的聲音傳出去,兩邊房子里的居民,通通詫異。
“臥槽,這也太激烈了吧?”
“真是世風(fēng)日下,一點不知道收斂,盡跟鬼子學(xué)……”
“媽媽,剛才是什么聲音,好奇怪哦!”
蘇問河以最快的速度關(guān)小了聲音,然后就被屏幕上搖動的畫面所吸引了目光。
翟家年也在旁邊呆呆的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翟家年才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居然是來真的?怎么會這樣?”
“……”蘇問河完全沒想到的最后評價,會是這么一句。
既然是邪惡的東西,不是玩真的,那還是什么?
不是來真的,又怎么會被禁呢?
“那么你以前以為都是假的嗎?”蘇問河面色發(fā)燒,不再看屏幕,總覺得氣氛微妙的尷尬。
即便不看,剛剛看到的種種畫面,也還是在腦海里浮現(xiàn),揮之不散。
她在說話的時候,有看向翟家年,卻又被這些畫面影響,不敢再繼續(xù)看他。
“是啊,我以前其實也去村里別人家看過碟片,但里面的男女底下都被被子或者衣服遮擋住了。然后他們都說這是假的,演戲。呃呃呃,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類這樣,以前也就看過狗……”
“別說了!你繼續(xù)看,我去下廁所,然后就去睡了?!碧K問河好像小白一兔一樣飛快跳開,轉(zhuǎn)身就跑。
將廁所門關(guān)上,蘇問河立刻打開冷水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澆在自己臉上,微微氣一喘,將頭抬起來,嘴巴微張,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頰粉一撲撲的,眼眸水一潤有光澤,一副大受影響的模樣。
“呸——”
她輕啐一口,收拾了一下,上完廁所回房。
新買的內(nèi)一褲已經(jīng)洗過烘干放在衣柜里面。
蘇問河從中取了一條,貝齒輕咬,臉色又一次染上一抹霞光,鉆進被子里過后,才偷偷摸摸地換上。
穿上外面褲子后,蘇問河將換下的那條揉成一團藏床縫隙里面,沒敢現(xiàn)在去洗——
萬一被翟家年撞見,然后詢問怎么又在洗衣服,自己該怎么回答呢?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真愣頭青還是裝的,不管是哪樣,都會超級尷尬的。
時間尚早,加上白天在車?yán)镅a眠了許久,蘇問河此時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發(fā)呆。
只要一想到翟家年這會子還在繼續(xù)看著那些東西,惡補各種人生經(jīng)驗,蘇問河就是一陣心驚膽戰(zhàn)。
“他會不會等下跑過來想要實踐?到時候我應(yīng)該怎么辦?”
“早知道我就不說實話了,只要我不說硬盤里有下載好的,他說不定就算了?!?p> 砰砰砰!
激烈的敲門聲陡然響起。
嚇得蘇問河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他真的來了!”
慌慌張張爬起來,仔細一聽,蘇問河才又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翟家年敲自己臥室的門。
而是外面有人在敲大門。
“不是吧,聲音都已經(jīng)關(guān)小了,應(yīng)該不存在擾民的情況??!怎么會有人過來敲門……”
蘇問河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出去,想搶在翟家年之前去開大門。
以翟家年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的風(fēng)格,蘇問河覺得一旦找上門來的人態(tài)度不好,翟家年就極有可能一記連環(huán)招式轟過去。
才搬到這里,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蘇問河自然不希望這么快又和左鄰右舍起沖突。
一沖突,以后在這兒住著,也都沒勁了。
蘇問河并不喜歡那種刺激的生活,平平淡淡就是福。
她打開大門,一看是個濃妝艷抹的尖下巴女人,就立刻誠懇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好意思?!?p> “喲,謝長春這衰人不錯嘛,到哪兒忽悠到手的一個極品妞?長得還真夠水靈的。”這女人長得也還不錯,可一看蘇問河,頓時驚艷,同時不可遏止地滋生幾分自卑和嫉妒,雙手交疊抱胸間,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瞧你這個人,長得漂亮,就眼睛太瞎了。謝長春那種爛人,你也看得上?”
“?。磕莻€,你好像誤會……”
“少廢話,叫謝長春那衰人滾出來,老娘找他算賬呢,要你這小娘皮出來擋著,你特么擋著住我嗎?”
“汗,這人火氣怎么這么大,說話也都好難聽?!碧K問河心想,挺不高興的。
不過她是個柔弱性子,也沒發(fā)火,輕聲細語地說道:“他不在,要不你打他電話吧?其實這里已經(jīng)讓給我和……”
“放你娘的屁,這是他家,他能不在?電話打得通還要你教?給我滾開,讓我進去!不在是吧,我倒要看看他今晚上是不是不回來了?!?p> 這女人火冒三丈,伸手就將蘇問河粗暴推開,大步闖進去。
“喂,你別進去,會后悔的!”蘇問河急忙穩(wěn)定身形,不讓自己摔倒,并好心提醒。
然而她的話被這女人聽到,卻覺得她這是威脅恐嚇。
這女人冷笑連連,說道:“后悔?你他媽也不看看我是誰!謝長春沒教你規(guī)矩嗎?得,就讓我先教教你怎么做人,看那衰人心不心疼,還躲不躲我!”
話音一落,她便揚起五根手指,朝蘇問河臉上扇了過去。
“誒?怎么就要打我了?我這招誰惹誰了!”蘇問河懵逼,尤為費解。
之前覺得翟家年是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
現(xiàn)在一看,才說了幾句話的陌生人,居然也要動手。
這世界是怎么了?咋這么多戾氣呢?
改明兒會不會在街上多看了一人一眼,那人就真來句“你瞅啥”然而一耳刮子抽過來?
蘇問河又一次露出同情之色,看著翟家年鬼魅般出現(xiàn)在這女人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fā),往后就是一拉。
呼——
“掌風(fēng)”吹拂到蘇問河臉上,使她閉了一下眼。
然而攜著“掌風(fēng)”而來的巴掌,卻在距她臉頰尚有兩厘米的時候,被硬生生跟著扯了回去。
痛苦的尖叫聲,隨之響起,又被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給阻斷,戛然而止。
“哪來的蛇精,也敢在我這兒撒野?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翟家年怒喝。
被打得在地上打滾的這女人,過了幾秒鐘才終于回過神來,指著翟家年:“你你你,你敢打我!你個王八蛋,敢打我!你他媽一個臭男人,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看樣子你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那我現(xiàn)在就扒皮抽筋好了?!钡约夷晟斐鍪郑笞∷直燮つw,作撕扯狀。
這女人一邊尖叫,一邊也還起了手,也要撕翟家年。
然而她無論怎么伸手,都只是揪了個空。
眼見不是對手,她吃不住痛,只得改了語氣:“哎喲哎喲,夠了夠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出于她并未對蘇問河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翟家年略略教訓(xùn)一番后,一聽她服軟,也就沒有再下手的意思,拉著蘇問河退開的同時,低喝:“你可以滾了。”
這女人屈辱地爬起來,扭頭就走,一直到噔噔蹬下樓后,才咬牙切齒地冷聲叫囂:“你們這對狗一男女,都給我等著!”
翟家年把門一關(guān):“切,神經(jīng)病?!庇謱μK問河說道:“你沒事吧?傷的嚴(yán)重不,讓我檢查檢查?!?p> 蘇問河急忙撥開他的手,頭搖得好像撥浪鼓:“我都沒受傷,不需要檢查的!”
“真的沒受傷嗎?為什么感覺很可疑??!來來來,讓我檢查一下?!?p> “真的不要了,我確定我絕對絕對沒有受傷!”
“哦,那就好?!钡约夷暾f道,“走,我們繼續(xù)去看那些視頻吧。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種事還可以有那么多種招式,人們的智慧真的是無窮的?!?p> “……我是真的困了?!?p> 第二天早上,蘇問河洗漱之余,將昨兒個換下的內(nèi)一褲洗了,然后莫名松了口氣。
將廁所讓出來,等翟家年洗漱完畢。
兩人便要結(jié)伴出去買點早餐吃。
可一開門,蘇問河就又一驚一乍地躲到了翟家年后面,捂嘴驚呼出聲。
原來大門外還有兩邊的墻上,都被人潑了油漆,還鬼畫符一般,寫了一些“殺”字之類的威脅話語。
這畫面,可以參考電影里那些收保護費的人所留下的涂鴉作品。
翟家年的眉頭皺起來,說道:“給短春那小子打電話,這是他的爛攤子,得由他自己來收拾?!?p> “哦……”蘇問河有存謝長春號碼,依言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