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熱盛傷陰(求票票、書單支持)
“是啊,期間病情老是反反復(fù)復(fù)的,打針輸液后病情就好一點,燒也不發(fā)了,可是藥一停,過了一兩天時間,就還是老樣子??粗刻爝@么遭罪,我這心里就像刀割一樣?!敝R若蘭說著開始梗咽起來,眼簾下隱約可見晶瑩的淚滴。
看到諶若蘭一提起兒子病情就開始傷心落淚,顏林心中難免情緒泛濫,對方肯定為了兒子劉冰的病情操碎了心,不然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失態(tài),干咳了一聲:“別急,別急,既然病已經(jīng)到身上來了,那就只能認真面對,急也沒得用。我先給你崽檢查一下,怎么樣?”
“嗯?!敝R若蘭難為情的拭去眼角的淚滴,勉力擠出一絲笑容笑了笑,按照顏林所示坐在椅子上,極為配合的抱好孩子,讓顏林檢查。
不待吩咐,諶若金主動搬來一條凳子,讓顏林坐下。
顏林朝其道了聲謝,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壓脈枕,輕輕的將劉冰一手至于壓脈枕上,然后食指跟中指輕輕的壓了上去,只稍輕輕一用力,一道細而快的血管搏動之感沖擊著指尖,將指尖力道加大之后,脈搏跳動并未因此而消失,仍然頑強的跳動著。
從脈象上看,劉冰的脈象應(yīng)該是細數(shù)脈。
緊接著是看舌象。
不過這會兒劉冰就沒那么配合了,開始哭鬧起來。
無奈之下,顏林只得讓眾人抓手的抓手、抓頭的抓頭,快速將壓舌板伸進劉冰口里,目光迅速一掃舌頭,卻見舌頭呈暗紅色、瘦薄、苔少,舌頭表面有裂縫。
顏林將上述信息綜合了一下,得出了大致的判斷,這劉冰應(yīng)該是熱哮證日久,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后,病久熱盛傷陰,陰液大傷,陰血虧虛有點嚴(yán)重了。
顏林伸手摸了摸劉冰額頭,有點燙手,只可惜沒有體溫表,不然可以量個體溫參考參考。
到了這一步,顏林已然基本上可以確定,對劉冰的病情了然于胸,不過為了做到滴水不漏,大小便還是要了解一下的。
其實,顏林已然從各種跡象上猜得出來,不過世事無常,有時候也不一定說的準(zhǔn),多問一下終歸是沒錯。
顏林直接向諶若蘭問了一句劉冰是否有便秘和尿黃,而其他問題比如痰的顏色等等,基本上無從得知,畢竟小孩子不會吐痰。
聽得顏林問起,諶若蘭臉帶驚詫的點了點頭,連道說小孩子大便很難拉得出來,需要借助開塞露才能解決,而尿更是黃的像茶水一般。
諶若蘭說完后,心中仍舊驚訝不止,暗中揣測著顏林是從何得知的。
不過之前那一出惡作劇尚未難倒對方,諶若蘭已然對顏林的未卜先知早已見怪不怪,驚訝過來也就坦然接受。
顏林詳細詢問了一番小孩用藥情況,這才得知小孩一直在輸液與做霧化,但具體用藥不詳,而口服藥只有孟魯司特鈉咀嚼片、二氧丙嗪顆粒和布洛芬。
顏林微一沉吟:“諶老板,你家小孩從發(fā)病到現(xiàn)在,體重應(yīng)該下降了不少吧?”
“嗯。”諶若蘭聞言怔了一怔,不解的問道:“是下降了不少,到現(xiàn)在瘦了四五斤,都要瘦成皮包骨頭了?!?p> 待顏林檢查完畢后,諶若蘭抱劉冰,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牛奶瓶,泡了瓶牛奶交給劉冰。
劉冰吸了幾口后,頭往后一仰,便不再吸允,開始啼哭了起來,看樣子食欲并不佳。
劉經(jīng)理從始至終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不吭一聲,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顏林一舉一動,似乎隨時提防著顏林有任何傷害之舉,看樣子還沒有完全放下內(nèi)心里的成見。
“唉,造孽啊?!鳖伭殖蛄艘谎弁弁壑笨薜膭⒈?,忍不住嘆息道。
諶若蘭抱起劉冰,邊哄邊道:“唉,是啊,我們也心疼他,但是沒辦法呀,這病總是斷不了根。哦,對了,顏醫(yī)生,我崽病情不嚴(yán)重吧?”
顏林臉露慶幸道:“你崽的病情還不是蠻嚴(yán)重,要是再拖個十天半個月,熱盛傷陰的程度可能更厲害,到時候就有點麻煩了?!?p> 諶若蘭也知道自己兒子的病情有點麻煩,但是對于顏林口中的某些專業(yè)用詞根本就聽不明白,更是不知道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心中不免擔(dān)心起來,眉頭一皺道:“熱盛傷陰?顏醫(yī)生,這是怎么個說法?”
顏林聞言呵呵一笑道:“打個直觀一點的比方吧。熱就相當(dāng)于火,陰就相當(dāng)于水,熱盛的意思嘛,就是火勢很旺。熱盛傷陰,就相當(dāng)于人體內(nèi)有一座火勢很旺的火爐,一開始人體通過自我調(diào)節(jié),尚能應(yīng)對熊熊火焰,但隨著時間的延長,會將人體機能潛力耗干,進而將體內(nèi)的水液蒸發(fā)掉,從而導(dǎo)致干渴、便秘、面色潮紅,簡單點說吧,就是體內(nèi)的水分喪失了?!?p> “哦,原來是這樣?!敝R若蘭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不明覺厲道:“這個嚴(yán)重嗎?”
顏林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道:“那肯定嚴(yán)重啦,燒到最后,能把人給燒干,最后骨瘦如柴,最終像個木乃伊一樣?!?p> “啊?這么嚴(yán)重啊?”聽得“木乃伊”三字時,諶若蘭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的盯著顏林道。
“還好啦,我只是說如果任由其發(fā)展的話,可能出現(xiàn)的最終結(jié)果。這不你在醫(yī)院治療,等會我也會給你開張中藥處方,把劉冰體內(nèi)的火氣降下來,順便加點滋陰降火的藥,把丟失的陰液補回來。”
“那就麻煩顏醫(yī)生多上心了。”聽得顏林如此解釋后,諶若蘭長舒了口氣,滿臉希逸的望著前者。
張妍雖然是學(xué)醫(yī)的,但她學(xué)的是西藥,正所謂“隔行如隔山”,站在一旁聽得滿頭都是霧水,唯一聽明白的幾點是眼下小孩病情有點重,不過問題不是太大。
而鄒玉云則恍如聽天書一般,根本就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哮病不比感冒,日常生活中難得一見,即便是她兒子有這個病,但也無人跟她講解,自然而然的便難以一時接受過來。
而羅姐則眉飛色舞的傾聽著,時而點了點頭,時而低頭沉思,時而做恍然大悟狀,從其臉上表情上看,似乎獲益匪淺。
而諶若金則雙手撐住脖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顏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隨著顏林的身影不住的轉(zhuǎn)動著,恍如顏林身上有著特殊的吸引力般。
顏林瞅了一眼一旁枕戈待旦的劉經(jīng)理,笑笑沒有說話,拿出一張?zhí)幏郊垼班ооА钡拈_起處方來,轉(zhuǎn)眼間一個個黑體字如同熒光般一閃一閃的出現(xiàn)在顏林筆尖。
約莫一分鐘后,顏林深呼了一口氣,寫完最后一筆后提起筆,拿起處方紙仔細檢查起來。
“這就開完了?”不待顏林檢查完畢,張妍一把抓過處方,卻是遞給了羅姐:“羅姐,你給瞧瞧看。”
羅姐接過處方,仔細瞅了一遍:“這方子好像跟肖健昀的那張?zhí)幏讲畈欢啵褪嵌嗔藥孜端??!?p> “是嘛?”鄒玉云好奇的湊近了來:“還真的差不多哎,顏醫(yī)生,為什么要加這幾味北沙參、麥冬、天花粉、玉竹、知母呢?”
顏林笑了笑道:“剛才我不是說劉冰已然熱盛傷陰了么,而北沙參這幾味藥則是清熱滋陰的補藥,是補肺陰用的,就像你們相當(dāng)熟悉的六味地黃丸,那是補腎陰的。”
“哦,六味地黃丸補腎陰我知道,但是補肺陰就沒聽說過了?!编u玉云沒接觸過中醫(yī),即便是顏林講的已經(jīng)通俗易懂了,但還是聽得云里霧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尷尬的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