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陸?zhàn)ê统愤^時,剛好聽到兩個女學(xué)生的交談。
“顧怡靜,你姐知書達禮,和孫公子倒也相配,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孫公子一起?”一個女聲嬌恨道。
“吳瓊英,你說的是誰?孫元禮?”顧怡靜道。
“呵,”吳瓊英有些嘲諷道,“怎么,還裝傻不知道?明明你姐喜歡孫公子,他們兩廂情愿,大家都樂見其成。你卻橫插一腳,把你姐的良配都給攪和沒了。你姐有你這樣的妹妹,真的是倒了血霉了。”
“你在說什么?”顧怡靜的聲音有些茫然和震驚,“我姐和孫元禮在一起?兩情相悅?”
“不然呢?”吳瓊英道,“文院那的人可是不少都看見了,孫元禮在樹下,親了顧怡寧。是你不要臉的,硬是搶了孫元禮?!?p> 三人聽到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就想走過去看看,就聽到吳瓊英說,“你別在這裝模作樣的,我好心勸你早點斷了念頭吧。我先走了?!闭f完,那吳瓊英就走開了。
三人走到那,只看到顧怡靜跪坐在地上,眼睛無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陸?zhàn)ㄒ姞?,就去扶起她,“怡靜,你怎么了?”
顧怡靜無措的看著陸?zhàn)?,臉色蒼白道,“我沒事,我,我先回去了?!庇忠姷匠Ш完懶褚苍?,慌亂的請安告辭。
楚璃嘆了口氣,和陸旭說,“你明天把東西準(zhǔn)備著吧。”陸旭點點頭。
第二天的比試,顧怡靜在場上分神,被對手打飛出擂臺,正好頭撞到柱子上,昏迷不醒。
因是武試,太醫(yī)院也早早派出太醫(yī)備下。因而顧怡靜很快就被搬回太學(xué)生住的地方,安置妥當(dāng),只是受傷較重,一直昏迷不醒。
當(dāng)天晚上,問棋給顧怡靜喂了藥和小米粥,就退下了。
楚璃為表對這事的重視,當(dāng)晚就住在了太學(xué)內(nèi)。
陸旭施了法,三人就一起進入顧怡靜的夢境中。
顧怡靜和顧怡寧是雙胞胎,小時候母親最喜歡把她們打扮的一模一樣,外人根本分不出她們。直到顧怡靜和顧怡寧遇上了孫元禮,孫元禮第一次就能分辨出誰是顧怡靜,誰是顧怡寧。
顧怡寧沒有覺得什么,顧怡靜反而來了興致。
顧怡靜常常裝著文靜的樣子,去騙孫元禮??墒敲看窝b到一半,就被孫元禮識破。顧怡靜越挫越勇,攛掇顧怡寧和她一塊,讓顧怡寧裝成活潑的樣子,她裝成小淑女的樣子,去騙孫元禮。
顧怡靜十分有信心,不過當(dāng)中出了點岔子,顧怡寧裝著瘋玩的樣子,被人不小心絆了一跤,推了顧怡靜,顧怡靜正和孫元禮說話,把孫元禮給撲倒到了地上,孫元禮紅著臉說,“顧怡寧,你還不起來。”
顧怡靜瞬間忘記了自己被人推了一把這事,高興的起來拍手道,“哈哈,孫元禮,你認(rèn)錯了吧。我是顧怡靜,不是顧怡寧?!庇猪樖掷巳耘f紅著臉的孫元禮起身,眉飛色舞的說,“嘻嘻,就說你能分辨的清我們姐妹是你的運氣?!?p> 孫元禮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傻子?!?p> “哼,”顧怡靜道,“你說誰傻呢?別以為你說的聲音小我聽不見,我耳力可好了?!?p> 孫元禮看她這樣,也不再說話,紅著臉走了。
顧怡靜以為他惱羞成怒,也就不管他了。
慢慢的,都長大了。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孫元禮這個弱書生,被人經(jīng)??淞似饋?。都說他是翩翩君子,顧怡靜嗤之以鼻。不過是個弱書生罷了,讀書好了不起嗎,她姐讀書也很好啊。
顧怡靜讀書也只肯讀兵法,那些之乎者也,她可看不進去。因此她很佩服她姐姐,那些枯燥的書,也能讀進去。
直到有一日,她見到孫元禮和人在茶樓辯論,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孫元禮,自信的仿佛發(fā)了光一樣。似乎并不是一無是處的樣子,顧怡靜想著。
大概是那個時候開始,顧怡靜留心起了孫元禮。孫元禮一直是溫和謙禮的,待人都是如此。只是對她姐姐好像不太一樣,兩人似乎很有默契,她有幾回撞見兩人在一起吃茶,她來之前,兩人似乎在說什么,她來之后,就默契的閉口不談。她很好奇,問過幾次,卻都被搪塞了過去。她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太在意這些。
后來,她越來越在乎孫元禮,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也不知道該和誰說,聽武學(xué)的姑娘里議論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樣的感情是喜歡。
她是個直性子,就決定和孫元禮表白。
她平時都是穿的習(xí)武的裝束,想著自己要表白,穿成這樣怎么可以。就找了一套家里給她新做的紗裙,她換上后,原本還想抹點胭脂,不過她從來不會這些,就讓丫頭幫著裝扮了下。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很滿意,很開心的出門去了。
她約了孫元禮在城郊放風(fēng)箏,孫元禮早早的就到了,很少見她穿這樣的裝束,愣了一下,嘴上說,“想不到你也有這么淑女的衣服?!?p> “怎么,就我姐姐是淑女不成。”顧怡靜不滿道。
“不是,”孫元禮彎彎的笑著,“很襯你?!?p> 她臉一紅,就說“我們放風(fēng)箏吧?!?p> 風(fēng)箏越放越高,后來線斷了,風(fēng)箏飛走了。顧怡靜有些遺憾的收著線,又突然想起今天是來表白的,于是鼓起勇氣和孫元禮說,“那個,孫元禮,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p> 孫元禮見她滿面通紅,眼睛一動,走到她跟前,問她,“你想說什么?”
“那個,孫元禮,我,”顧怡靜一咬牙,臉紅道,“你很合我的心意?!鳖欌o不知道怎么回事,覺得很喜歡你這幾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舌頭打了彎,只說出這樣的話來。
孫元禮看著她臉通紅,又似乎懊惱的說出這樣的話,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也很合我的心意?!?p> 顧怡靜又試探的問了問,“這樣就是成了吧?!?p> 孫元禮忍著笑說,“什么成了?”顧怡靜覺得自己的勇氣被耗光了,也不理孫元禮在后面叫她,跑回了府中。
隔天,孫元禮托了顧怡寧,約她在考試全部結(jié)束后,在學(xué)堂門口等她。顧怡靜就強裝鎮(zhèn)定的讓顧怡寧回復(fù)孫元禮,自己會去的。
在比武前一天,吳瓊英來找她,告訴顧怡靜,她看見了顧怡靜和孫元禮表白,但是孫元禮和顧怡寧兩情相悅,讓她不要癡心妄想了。
吳瓊英和顧怡寧是好友,顧怡靜自然是毫不懷疑。她心里備受打擊,又想起那日自己的穿著,母親一向還是喜歡給她們姐妹做一樣的衣服,顧怡寧也穿過這紗裙。她想,孫元禮是不是錯把她當(dāng)成顧怡寧了。
她想了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比試的時候,被打下了擂臺,受了重傷。太醫(yī)說她這一年不宜再動武了,養(yǎng)一年后再看情況。
家人都問她怎么突然失常,她只說最近沒有睡好,練武過度導(dǎo)致的。
顧怡寧又私下問過她幾次,她不知道怎么開口,依舊說是練武過度導(dǎo)致的。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是那樣的膽小,什么都問不出,也是怕問出的答案和預(yù)想的一致。
太學(xué)那邊對她這樣的情況表示惋惜,也給她辦理了暫時休學(xué),等傷好再回來。孫元禮往顧家跑了幾次,她或者拒不相見,或者是讓大哥二哥陪著她見。孫元禮似乎有話也說不出口,她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