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畫符還是作畫?
等他自己看清,自愿加入她麾下,可這小子顧慮太多前瞻后顧,要是等到識瞳沾染戾氣,她也無能為力了。
“那朔椛家族就此跌入塵埃,我不就成了罪人”
“你以為極力護佑就能保住朔椛氏榮光?此戰(zhàn)徒增殺伐過后,一樣被人吞并,朔椛氏將死絕世間除名”
天意不可違,況且戰(zhàn)爭過后,白骨成灰,受到牽引,死亡漠再添助力,師兄就白白犧牲,浩劫隨時爆發(fā)。
神帝在此歷劫,多半是不放心幻沙林,親自下來看守,倘若因此有什么閃失......漓婳想到這兒,一陣心驚。
“不要再堅持,倘若你一意孤行,別怪我心狠手辣,斷了你所有的后路”
“沒想到你甘愿成為別國細作,孤,真是看錯了你”朔椛夜唰的站起來,看漓婳的眼神變了。
漓婳抱著手,一點未將朔椛夜放在眼里“隨你怎么想,百萬雄兵頃刻間灰飛煙滅“吹吹指尖不成有的灰塵,漓婳溫和一笑”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話,原地哪還有漓婳身影,朔椛翊上前一步,猶豫著還是留了下來,嘆息一聲認命的安撫。
“王兄,婳兒有她的苦衷,并非什么細作,以她手段能力,何止是天碩,整個天下都可以獨攬”
是啊,觸及敏感點,怎么就這么口無遮攔,說了傷人的話,朔椛夜無力的坐了下去,埋頭不知如何是好。
曾經(jīng),在霖梅并肩作戰(zhàn),將祺央的計謀土崩瓦解,那樣的志趣相投,配合默契,怎么時隔半年一切變成這樣。
“王兄,有所不知,拓舒驍王實則是父王血脈...”
“什么?你怎知?”
身為世子,王氏秘密一樁樁一件件,他全盤知道一清二楚,事關父王血脈那么大的事兒,他怎么一點不知?
知道是這樣,朔椛翊坐了下來,從前一般靠在哥哥肩上“王兄可能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我們不再算作兄弟”
朔椛夜心疼的拍著朔椛翊的肩,像母妃在時一般哄他睡覺,空有識瞳,自命不凡,弟弟沒保住,母妃下落不明,父王亦是。
“翊兒,不管如何改變,我們永遠是兄弟”
“不一樣了,我沒了血液,能感受到相互間的排斥,甚至不敢親近王兄,生怕王兄因我而斃命”
魅天生禍人,沒有靈力抵擋,容易讓人迷失沾染,要么成為魅的一員,要么死于非命,這就是修道之人憎恨魑魅魍魎的原因。
自覺遠離一些朔椛夜,片刻的親情已經(jīng)夠了,再多害人害己,朔椛翊再度恢復淡笑輕松的模樣。
“同理,之前與驍王接觸,我在他身上嗅到與王兄同樣的氣息,那是血親氣息”
“噢...父王時常在邊境,什么時候相遇拓舒女子,產(chǎn)下一子,確實有可能,這么說來,他真有可能是我們兄長”
“你我不謀而合,父王當是母妃還在前,有的赫伽驍,私生子不好認祖歸宗,想要帶回時,出了意外,無形中保住了流落的大哥”...
兄弟倆徹夜長談,天光大亮,朔椛夜如期上朝,暫停御駕親征事宜,命禮部做好接見拓舒使者的準備。
整個朝堂,掀起軒然大波,不少武將自動請纓前往邊境,皆被朔椛夜駁回,勒令擅自動兵者軍法處置。
半日時間,整個皇城議論紛紛,說王上畏戰(zhàn)的有,王上為百姓平息干戈的有,妖魔纏身失去理智也有。
總之,眾說紛紜各說各話,當各種聲音傳到漓婳耳中,已是三日后,還是梅堰攆走求醫(yī)者,憤憤不平說的。
“一棒子小人,仗著王上,不予理會,到處散播謠言,就不怕在我這兒義莊,真被鬼纏身?”
“哎呦,梅少主小聲些,咱們做生意,這樣的話,會嚇壞客人的”
伙計模樣的清雋公子,連忙安撫看法器的客人,生怕嚇壞人家,出去亂說一氣,梅世軒形象一落千丈。
“姬塵說的是,民不與官斗,就是天要塌了也與梅世軒八桿子打不著,何必動氣了呢?小叔”
真是一對叔侄,什么都敢說,姬塵看了眼摩挲著上好木材的離世,趕快拿著法器,邀客人茶間細談。
梅郡主這個弟弟,太過與眾不同,行為大跌眼鏡,那木材他可知道,上好棺木首選材料,大刺刺收來。
不知道還以為梅世軒就是名副其實的棺材鋪,專做死人生意,弄的好些貴客,生怕沾染晦氣,不敢上門。
離世不管他人,拿著泛黃的賬簿,笑瞇眼走到老婦身前“老人家,風水寶地加上寶棺,公子來年可中舉”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老生一定按照你的吩咐,一一照辦,這是酬金,公子笑納”
“好說,老人家走好,多??到 ?p> 送走了老婦一行人,離世轉(zhuǎn)身,對上梅堰怪異的眼神,泛黃的賬簿上修改了幾筆,收入寬大的衣袖中。
“誘騙年過半百的老人,是不是忒缺德?”
記憶抹除,本王不跟你一般見識,離世心里想著,嬉皮笑臉“小叔,驅(qū)鬼指點迷津,乃是功德”
“小叔放心,離世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前塵往事拿手的很,給人看看墳地風水什么的更是不在話下”
漓婳漫步從后堂出來,替離世解圍,對他親力親為時刻掌控冥界的手段深感佩服,有意學著點兒。
梅堰當然相信漓婳,交代幾句,忙著招呼登門的藥商,與藥童仔細看過藥材,帶著藥商上了二樓。
相視一笑,漓婳看到姬塵送走客人,指著堂中擺放古玩字畫架子前空地“幫我搬張桌子,擺上筆墨紙硯?”
“梅師妹要當堂作畫?還是畫符?”
“畫符要用筆墨紙硯?噢...對,你們都是用紙筆畫符”漓婳明白的點點頭“我作畫...”
讓漓婳稍等,姬塵興高采烈的出門,出了小巷,走進一家玉器鋪,掌柜那兒說了幾句,環(huán)視著店內(nèi)器皿。
半盞茶后,漓婳把玩金鐲的手一頓,就見,幾個伙計,抬著一張紅玉桌,幾個木箱走了進來。
身后跟著吆喝的姬塵,手中抱著各色名貴絹布,豪氣的手筆,令人咂舌,引得人放下手中事,看了過來。
“哎呀,姬公子這是送聘禮,還是置辦嫁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