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察的母馬橫幅酒館,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地方,它的知名度不低于康斯坦察本身。
跟其它那些魚龍混雜的酒館不一樣,母馬橫幅酒館是一個極為高檔的酒館,在里面的最低消費是一個金元,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個酒館從來都不是為普通平民準備的。
當然,只要去過一次的人都知道,母馬橫幅酒館的服務,是當?shù)闷疬@么昂貴的價格的。
母馬橫幅酒館所有的餐具,都是由純銀制成;地上的羊毛地毯,能讓你光站著就想倒在地上睡一覺。
母馬橫幅酒館的所有布置都非常有品位,富麗堂皇但又不落俗套,甚至還擺放著一些從東方進口來的珍貴瓷器,非常符合有錢的商人們,以及大貴族的胃口。
母馬橫幅酒館更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里面那些短裙的女仆,個個面孔精致、身材傲人,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連某些貴族都不具有的氣質(zhì),由這些漂亮的女仆異常貼心地服侍,那簡直是當皇帝都沒有的享受。
美女服侍、數(shù)不盡的珍饈、喝不完的葡萄酒、全天燃燒著的溫暖壁爐。
曾經(jīng)偷偷跑來康斯坦察享樂的匈牙利國王就曾經(jīng)說過,如果可能的話,他愿意一輩子住在母馬橫幅酒館里面,即使拿匈牙利的王位來換他都愿意。
當然,匈牙利的國王最終還是在花光所有的錢之后,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堡。
但這樣一來,母馬橫幅酒館的名聲就更響亮了,無數(shù)的商人和貴族紛至沓來,就想一睹這被匈牙利國王稱作天堂的地方。
然后幾乎所有的人都淪陷了,母馬橫幅酒館,直接成為了天堂的代名詞。
希什曼此時就坐在了母馬橫幅酒館最頂層的包間中,這個天堂,當然是希什曼一手建立起來的。
照著后世弄了一個稍微豪華一點的酒店他們就管這個叫天堂了,那自己要是再搞個KTV、桑拿房、按摩館之類的,你們是不是真的就直接升天了?
希什曼微微搖頭。
因為母馬橫幅酒館的名聲實在太響,他甚至一度想過要不直接把康斯坦察改名為雪漫城算了,那多有代入感。
不過這個荒誕的想法,在經(jīng)過大議會正經(jīng)的討論之后,被否決了,雪漫城?康斯坦察的雪很多嗎?為什么改成這么一個奇怪的名字?
“先生?”
一名女仆站著希什曼的身旁,手里拿著一塊羊皮卷遞了過來,甜甜地笑道:“您要吃點什么嗎?這個包間的最低消費是兩個金元。”
希什曼今天沒有隨身帶劍,看來這女仆并沒有認出自己。
不過希什曼現(xiàn)在想的卻是……女仆剛剛對自己說的……多么親切的話語啊……
希什曼看著這個漂亮女仆身上穿的女仆裝和白色的吊帶襪,真是美不勝收,心想自己真是個天才,居然真把這一套衣服八九不離十地還原了。
吊帶襪過去一直都是男性的專用,希什曼設計這套衣服的時候,曾被老管家那奇怪的眼神盯了好久,不過現(xiàn)在這么久過去了,母馬橫幅酒館作為時代新潮流,自然也帶動了服裝的變化,女性穿吊帶襪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嘖嘖,看看這絕對領(lǐng)域,這大腿白得喲……
那女仆也發(fā)現(xiàn)了希什曼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的腿上,工作多年的她也早就熟悉了客人那赤裸裸的眼神,不過這樣俊朗的貴族少年,在酒館還真是少見。
女仆并不擔心客人會對自己做什么,自從某位從神圣羅馬帝國來的公爵想要女仆陪睡,被亂棍打出去之后,就再也沒人敢對母馬橫幅酒館的女仆做什么了。
其實這樣一來,反倒母馬橫幅酒館附近的幾個妓院生意異?;鸨?,甚至還有妓院偷偷仿制母馬橫幅酒館的女仆裝,以此來招攬客人,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希什曼在盯著女仆的大腿看了好一陣之后,終于收回了目光,看著女仆依然甜甜笑著,不禁贊許。
這才是服務業(yè)應有的態(tài)度,不過這種服務精神落在那些滿身銅臭味的商人眼中,那可是貴族家的小姐才有的氣質(zhì)。
讓貴族家的小姐服侍自己,想想都覺得興奮。
希什曼微笑著看著女仆,說道:“我待會兒還有朋友要來,把最高規(guī)格的套餐來一份?!?p> 女仆擔憂道:“先生,請問您朋友有多少位?最高規(guī)格套餐分量較多,價格也比較昂貴,如果您朋友不是太多的話,我建議您選擇其它套餐比較合適?!?p> 哎喲喲,很久沒來,怎么連這個都學會了?
希什曼嘖嘖稱奇,笑道:“那麻煩小姐您,等到我朋友來了之后,選一份你認為合適的套餐可以嗎?”
“當然可以?!迸臀⑿Φ溃骸澳悄男睦韮r位是多少呢?”
貼心,太貼心了。
希什曼一邊感嘆著,一邊說道:“二十個金元以下。”
女仆有些吃驚,面前的這個貴族少年看來是個大主顧,不覺笑容更甜了,說道:“好的,那先生您先休息?!?p> 女仆走出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希什曼輕輕撫摸著自己設計的羊毛沙發(fā),他今天約見的,是從威尼斯和熱那亞來的幾個大富商。
昨天老管家告訴自己關(guān)于那些怪物的事情之后,希什曼內(nèi)心總是不得平靜,雖然那么多年來,康斯坦察的人們,包括自己在內(nèi),都沒有感受到這些怪物的存在。
但那終究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只要是威脅,希什曼就得想辦法解決掉。
而希什曼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了解這些怪物的情報。
說起手頭的情報,這些商人手里總是會掌握著旁人沒有的東西,而且作為標準的商人,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東西,都能被當做商品的,比起那個老管家可是好多了。
希什曼并不奢望,也不希望這些人知道那些怪物存在的事實,他只是想旁敲側(cè)擊地得到一點點有價值的情報便可以了。
當然情報是一方面,躲人又是另一方面。
尤朵拉回來之后,可一直在找自己,說是要進至高堡呢,安德烈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狗日的也在一旁煽風點火,自己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想起尤朵拉的身影,希什曼突然蹦出一個念頭,她那勁爆的身材,要是穿上這身女仆裝,該是什么模樣?
希什曼意淫著,房門卻在此時突然被推開了。
第一個走進來的人是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人,大約四十歲的模樣,戴著條紋的圓餅帽,披著敞胸的披肩,腳踏著一雙皮質(zhì)鞋靴,看一眼就知道,這身是商人最流行的行頭,再加上中年人那圓滑的五官,活脫脫就是一個大腹便便奸商的標準模板。
胖中年人后面還跟著七八個打扮跟他差不多的人,其中有男有女,一股腦全部走了進來。
“噢!我的朋友們,真是好久不見了。”
希什曼來了個大變臉,熱情地迎了上去,拉著為首的胖中年人說道:“特別是你,夏洛克,我們快一年沒見過面了吧?”
被稱作夏洛克的胖中年人也用浮夸的語氣說道:“我親愛的伯爵大人,我最好的朋友,看來您還沒忘了老夏洛克。”
夏洛克雖然語氣親密,但說完還是拖著肥胖的身軀,給希什曼彎腰行禮,這不得不讓人好感大增。
“哈哈哈,我怎么會忘了你呢,老朋友,我們認識八年多了。”
希什曼大笑著,把自己邀請的人名字全部報了一遍,對他們親昵地說道:“各位,我們都是熟人了,就不用再這么拘謹,來來來,大家里面坐,里面坐。”
希什曼和夏洛克兩人勾肩搭背著,一起坐到了羊毛沙發(fā)上。
這時女仆們又恰到好處地,把一盤盤美味的食物、水果,一盞盞誘人的葡萄酒端了上來,大家把酒言歡,場間的氣氛頓時異常熱烈。
“來來來,我的老朋友,我給你介紹一下?!?p> 夏洛克端著銀杯,一只手摟著希什曼的肩,對他說道:“老朋友,看看,這是我的女兒,鮑西婭,你們以前見過面的?!?p> 希什曼看著夏洛克身旁坐著的顯得有些扭捏的美麗女子,驚訝道:“鮑西婭?夏洛克,她真的是鮑西婭?”
“哈哈哈,認不出來了吧,老朋友?!?p> 夏洛克得意道:“你們上一次見面都已經(jīng)七、八年前了,在威尼斯,你那時候可還不是伯爵大人呢?!?p> 希什曼看著那美麗女孩,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可還是一個看上去跟艾米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呢,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鮑西婭的皮膚是小麥色的,這在太陽消失后的世界很是少見,漆黑的頭發(fā)很隨意地披在肩后,她精致的五官上畫著淡淡的煙熏妝,身上穿著中裙和黑色的長筒襪,看上去很是養(yǎng)眼。
希什曼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審美而流行起來的一種打扮。
“希什曼……哥哥?!?p> 鮑西婭見希什曼看著自己,很是害羞地低著頭,這么多年過去了,七年前的這個稱呼很艱難地從從她的唇間吐出。
希什曼看了看紅著臉的鮑西婭,又看了看夏洛克那奸猾的模樣,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
媽的,自己都這么躲著了,怎么還是沒躲過相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