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輕點!輕點!”
希什曼躺在床上大叫道:“?。∫懒?,要死了!輕點!輕點!”
妮娜在床邊站著,正在給希什曼胸口的傷換藥,聽到希什曼的慘叫,妮娜臉上表情無辜地,有些無所適從。
“伯爵大人,我讓您喝點酒,您又不喝,當然會疼了……”
“你這次換了什么藥啊,我哪知道會這么疼!”
希什曼抓起一個毛巾,自己往嘴里一塞,給了妮娜一個眼神。
繼續(xù)!
“唔!唔!……”
妮娜一陣手忙腳亂,終于將希什曼胸前傷口的藥給換完了。
“我的媽呀……”
希什曼一腦門的汗,拔出了塞在嘴里的毛巾,看著妮娜道:“我沒被淹死,倒是會被你換的藥給疼死?!?p> 沒有麻醉劑的情況下,自己以后再也不會做這種外科手術了。
希什曼胸前的傷口,是妮娜到來之后,檢查了希什曼的身體,說他的肺里面有大量的積水,如果不將那些水放出來的話,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至于怎么放,那就是在希什曼的胸口扎個洞,然后用管狀物將肺部的積液給導出來。
這方法不僅是小亞歷山大等人,就是希什曼這個見多了外科手術的人,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在胸前鉆個洞?
這能把人救活嗎?
希什曼心里也沒底,唯獨本神父支持妮娜,并勸告希什曼接受妮娜的治療。
確實,本神父被刺穿脖子后都活了下來,自己這點事情,跟他比起來應該不算什么,但是本神父是什么樣的怪物?
他可是一個人屠光了瓦拉幾亞女大公的城堡,并且砍掉女大公一只手的人,身體素質(zhì)強得令人發(fā)指,自己這小身板能跟他比嗎?
但希什曼的身體卻每況愈下,剛開始還只是咳痰,后來就變成了咳血,到之后呼吸都帶著淡淡血腥味、并且疼痛難忍的時候,希什曼終于頂不住了。
希什曼問道:“妮娜小姐,這個手術有過成功案例嗎?”
“有。”
妮娜說道:“以前有豬掉到多瑙河里去了,我就是用這個方法救活的?!?p> 豬?
小爺可是人?。?p> 希什曼懷著絕望的心情,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手術。
手術很成功,希什曼最近雖然還是會咳出血痰,但像之前那樣,呼吸的時候肺部如針刺的感覺,已經(jīng)漸漸緩和了許多。
小命還是保住了。
中世紀的醫(yī)術真是先進。
希什曼以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自己能痊愈,簡直是醫(yī)學史上的奇跡。
難不成上帝他老人家不計前嫌,真的庇佑自己了?
那您老真是寬宏大量,小爺回到康斯坦察,有機會一定給您造個七級浮屠出來。
希什曼拉著妮娜軟乎乎的小手道:“妮娜小姐,我覺得很不舒服?!?p> “啊?”
妮娜本來都已經(jīng)在收拾藥箱了,又回過頭來急忙問道:“伯爵大人,您那里不舒服?”
“妮娜小姐,我……”
希什曼裝作痛苦萬分道:“我覺得好冷!”
冷?怎么會覺得冷呢?
妮娜感受著希什曼手掌的溫度,明明比自己還要熱啊,哪里冷了?
“妮娜小姐,我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希什曼表情痛苦道:“你這段時間,晚上就跟我睡在一起吧,萬一出了什么緊急狀況,你也好第一時間救我……”
“??!不行,不行!”
妮娜登時羞道:“伯爵大人,我怎么能跟您睡在一起呢,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而且……”
誒?你這話不對啊?
聽你這意思,小爺如果沒結(jié)婚,你是不是就能跟小爺躺一起了?
那小爺以前豈不是虧大了?
“不是的,不要誤會,妮娜小姐……”
希什曼咳了兩聲道:“我會讓人再搬一張床過來,這樣的話,就不會有其它令人尷尬的問題了?!?p> “啊……這……”
妮娜猶豫著,微微點頭道:“那……好吧……”
以前自己為了把妮娜騙出修道院,都忙活了好一陣子工夫,現(xiàn)在說要跟這小妮子睡在一間房,怎么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難不成這小蘿莉也開始思春了?
“可是…..伯爵大人?!?p> 妮娜又說道:“我剛剛聽外面的士兵說,待會兒就要到達塞浦路斯島了誒……”
“???”
希什曼差點急火攻心,吐血三升了。
你怎么不早說!
果然房門被推開,小亞歷山大走進來敬禮道:“報告伯爵大人!塞浦路斯島馬上就要到了,是否立刻登陸?”
小亞歷山大啊…….你要是再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小爺就能把妮娜這鍋放了多年的夾生飯給徹底煮熟了。
現(xiàn)在估計是有點難了……
“傳令下去,停船靠岸?!?p> 希什曼只得下令道:“所有士兵全副武裝,下船后立刻列陣,把康斯坦察的肌肉好好秀出來!”
“是!”
“妮娜小姐……”
希什曼只能盡量占便宜了:“麻煩扶我起來一下,我要換一下衣服。”
“嗯。”
妮娜小心地扶起希什曼,沒有注意到伯爵大人故意往自己的身上貼,而是盡量不去觸碰到伯爵大人的傷口,小心地為他換著衣服。
占小姑娘的便宜,實在是希什曼作為流氓的人生一大樂事。
而希什曼這邊還在輕松地吃著妮娜的豆腐,塞浦路斯島上的各個貴族,在得知康斯坦察的艦隊到來,紛紛商量起了對策。
因為關于希什曼途中遇刺的消息,不單是塞浦路斯島,現(xiàn)在整個歐洲都已經(jīng)知道了。
而且大家還知道,那個刺殺康斯坦察伯爵的刺客,是法蘭西國王的手下。
不管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至少那個刺客是一個法蘭西人,這一點是沒有任何疑問的,那么法蘭西王菲利普這段時間,就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了。
如果康斯坦察還是以前那個康斯坦察的話,那希什曼身為伯爵遇刺,大家不會覺得有什么關系,甚至不少人還會竊喜也說不定。
但是現(xiàn)在,康斯坦察不僅放棄東正教,改投羅馬旗下,而且還義無反顧地加入了十字軍,即將要前往敘利亞,與異教徒殊死決戰(zhàn)、光復圣城。
可就在發(fā)兵集結(jié)的途中,卻遭遇了行刺,身受重傷。
那可是十字軍中的一員,就算以前有什么恩怨,在面對異教徒的時候,也應該同仇敵愾才是。
私怨事小,光復圣城事大。
而且康斯坦察軍隊的強大天下聞名,無論那個刺客是不是法蘭西王菲利普派出去的,那些法蘭西人在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抬不起頭來。
如果不是聽說希什曼并沒有身亡,而且還堅持帶傷參加十字軍的話,那些法蘭西的士兵們,怕是要被那些友軍的冷嘲熱諷弄得精神崩潰了。
康斯坦察伯爵,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各個國王、貴族們,紛紛前往港口迎接希什曼的到來。
無故背鍋的法蘭西王菲利普,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也來到了港口,等著向希什曼解釋這一切。
“來了!”
“康斯坦察的艦隊來了!”
眾人翹首以望。
看著那一支龐大的運輸艦隊,紛紛感嘆康斯坦察實力的強大,居然還有著這么一支海上力量。
可惜這個時代的海軍,受到風帆的影響,實在沒法像蒸汽輪船那樣列隊航行,不然希什曼一定會編練出一個漂亮的艦隊方陣,亮瞎你們這群土包子的狗眼。
不過海軍沒法秀,陸軍對這種活計,可是手到擒來。
康斯坦察的士兵們,已經(jīng)換上了自己正規(guī)的制式鎧甲,在船來到港口之后,從甲板上就已經(jīng)列好了隊形,隨著軍樂的鼓點和軍官的口令,整齊地從船上走了下來。
“這……”
眾貴族看著那一隊隊鐵甲士兵,無不面色大變。
一開始只以為那是康斯坦察一小撮精銳部隊,想要在眾人面前賣弄一下,展示展示康斯坦察的軍威。
貴族們都好面子,在這之前,已經(jīng)有很多人這樣做過了,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而且很給面子地發(fā)出夸張的贊嘆聲。
不過,當他們看到那些鐵甲士兵源源不斷地從船上下來,幾乎擠滿港口的時候,他們的聲音卻變得更加夸張了。
只不過已經(jīng)從贊嘆聲,變成了尖叫聲。
“這……這……”
“難道那船上,都是這樣的士兵?”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貴族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康斯坦察的軍隊,居然有這如此精良的武器和盔甲,而且每個人的裝備都是一樣,已經(jīng)完成了裝備標準化!
“快看吶!”
“什么!”
“快看!那些騎士!”
“我的天吶!”
“上帝!”
在康斯坦察的重騎兵走下船來的時候,又是一陣軒然大波。
如果說士兵還有著高矮之分,能夠看出來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的話,那這些鐵甲騎士,完全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天哪……”
“我是不是在做夢……”
就在眾人準備扇自己臉一耳光的時候,康斯坦察的軍隊已經(jīng)全部下船。
“全體都有!”
一名金發(fā)的年輕軍官,身上穿著奇怪的服飾,策馬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大聲叫道:“聽我口令!”
“向右看齊!”
康斯坦察的士兵們對這些命令了如指掌,立刻排好隊形。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集體立正的聲音,就像是一記驚雷,讓那些貴族們嚇了一大跳。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更加驚懼。
當那個金發(fā)軍官發(fā)出“齊步走”的指令的時候,那些士兵,就像是一堵鋼鐵的墻壁,朝著貴族們壓了過來。
耳東禾
感謝書友‘MORDERCA’打賞的1000幣,書友‘肺結(jié)核晚期’打賞的100幣,第二更到下午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