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不是壞人

　　這個山崖并不高，不過三四十尺的高度。崖下的一棵梨樹上，斜躺著一個藍衣公子，正閉著眼睛小憩。五官俊美，卻也不失英氣。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劍眉下的一雙邪氣的吊眼輕輕地閉著。突然間響起的琴聲讓他清醒過來，剛醒過來眼里卻不見一絲迷蒙，反倒是一片清明。

　　封淵看向琴聲響起的方向，樹影之間隱約可見一個身著天藍色衣裙的女孩在悠然地跳著舞。烏黑的長發(fā)隨著她旋轉(zhuǎn)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是她，她終于又出現(xiàn)了。她還是偏愛一身藍衣。第一次見到她，還是他第一次到梨花谷的時候，那時他隨父親前來梨花谷。無意間聽到琴聲，尋著琴聲來到這里，卻已經(jīng)到了這梨花谷的禁地邊緣。父親是梨花谷谷主的故交，他自是不好擅闖這梨花谷的禁地。只是，自那以后，他成了梨花谷的?？?，他或是在這里練劍，或是喝酒。反正，這谷中的人都知道他在谷中的日子都會在這里。

　　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佳人，封淵也沒出聲只是自那梨花樹上坐起，眼神再沒有離開過崖頂?shù)纳碛?。一曲終了，白黎的動作也隨著琴聲的停止而停住。

　　“言雪，很久沒練琴了，你的琴藝倒是沒有退步。現(xiàn)在我為你彈一曲，你來舞，可好？”

　　“小姐，你莫不是忘了。我能習武，能練琴。卻獨是不會跳舞的?！?p>　　“你也真是奇怪，能把手里的劍耍的很好，卻是不會跳舞。我彈琴，你舞劍。這樣不難為你了吧？”

　　封淵聽琴聲停了，不一會兒卻再次響起。只是這次的曲子不再輕柔，反倒是多了幾分剛勁。隨琴音而動的也不是之前的藍衣女子。而是一個身著淡紫色衣服的女子。封淵手伸向自己腰間的竹笛，猶豫片刻，還是將笛子放到了唇下。悠揚的輕聲笛聲隨之而來。與琴聲相合，彈琴的人有片刻的愣神，琴音錯了幾個調(diào)。不一會兒又恢復如常，已然停住的紫衣女子也重新開始舞動手里的劍。

　　白黎不慌不忙地彈完最后一個音。笛聲也隨之停住。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崖底傳來。“希望姑娘原諒，在下聽到姑娘的琴聲，忍不住以笛音相合。擾了姑娘彈琴的雅興。”

　　“公子言重了，你我不曾相識，你卻愿意以笛聲相合，不予感謝已是我的不是，又何來怪罪之說。我和姐姐在此游玩，想是擾了公子清凈。如今，我們也該回去了，就不繼續(xù)打擾公子了?！?p>　　“等一下……姑娘……”封淵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只見她不再逗留，已然離去?！拔疫€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封淵自言自語道。

　　遠遠地離開那處崖頂，白黎看了看身后欲言又止的言雪?！澳阆胝f什么便說吧！”

　　“小姐剛剛為何要搭理那個人？他明顯已經(jīng)在那里呆很久了，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想必他的武功在我之上。小姐又不認識他，萬一他真是什么歹人，那怎么辦？”

　　“他不是壞人?！?p>　　“小姐怎知他不是壞人？”言雪訝異于白黎如此肯定的態(tài)度。

　　“這是梨花谷，若他真是什么壞人，梨花谷又怎么容得下他，這是其一。他的笛聲聽起來很舒服，如果真是壞人又怎么會吹得出這樣的笛聲，這是其二?！?p>　　“小姐說的第一點我是明白了，這第二點我是真不明白。不論如何，小姐以后不可再像今日這般，漣姑姑說過，人心難測?！?p>　　“好了，我以后不這樣便是了?！卑桌柰焐涎匝┑氖直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