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說道瑾王妃三個字時格外的用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云崖。
白黎每說一件事,云崖心中就越放松一分。她既然都看得明白,卻并未動作,讓事情按照他預期的發(fā)展,那是不是證明,其實,她也不愿嫁給那些皇子?那為何最后嫁給了他?云崖也想不明白了。若說是因為賜婚圣旨,云崖是不太相信的。
依白丞相在皇上面前的地位,若是白丞相不喜這門婚事,求到皇上面前去,雖說可能會影響白父在皇上心中的位置,這門親事也不是不可能更改的。
可偏偏,白家對此一句怨言也沒有,任由白黎嫁進瑾王府。白家可不像是這樣會為了權勢地位犧牲子女幸福的人家。想當年,賢王叔喜歡白府姑娘白蓮衣,當今丞相的小妹?;噬舷胍鲋髻n婚,可無奈縱然賢王叔身份高貴,溫文爾雅,儀表不凡,是眾多閨中女子思慕的對象,還是得不到白家姑娘白蓮衣的喜歡。
因著自家小妹的不喜,白丞相私下里求到了云皇面前,惹得云皇一番大怒。那時候白丞相還不是丞相,卻依舊求皇上改了這門親事。難道白府如今唯一的小姐,還比不上當年的白蓮衣在白府的位置嗎?
云崖雖有疑慮,卻也不問。只是眉眼間都帶著笑意,又是那副欠揍的模樣,回答了白黎的問題?!耙驗槔鑳好裁?,而本王這瑾王府中恰好缺少一個王妃?!?p> 白黎呆愣,怎地堂堂的瑾王也是這副潑皮樣?
看著白黎難得露出的呆愣表情,云崖心情甚好,大笑著出了門。只留下一句話遠遠地飄進白黎耳中,“晚上本王過來用晚膳。”
云崖大笑早已引了清風和夏蟬的注意,此時見他闊步離開,再聽到說他晚間要過來用膳,更是一臉的疑惑。彼此對視一眼,同樣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齊步進了屋子,只見白黎少見的皺了眉頭。
“清風,我覺得有些頭疼,你扶我進去休息一會兒……”
清風見白黎確是很不舒服的模樣,皺著眉頭,扶著她往里間去了。
“清風姐姐,我去找了鐘大夫過來給王妃瞧瞧?!辩姶蠓蚴氰醺母t(yī),是一個已經(jīng)六十多歲的老頭,聽說瑾王未封王時,不過剛出宮有了府邸不多時,這鐘大夫就來了當時的九皇子府。
夏蟬還沒出門就被白黎叫住,“別去,我不過是昨日太累了,休息一會兒便好。”
“可是……”
“別可是了,你去打些熱水來,我給王妃擦擦臉,也好舒服些?!鼻屣L阻止了夏蟬還未說出口的勸說。她雖然跟在白黎身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卻也看得明白,白黎有時候在固執(zhí)不過了。有些她認定的事,再多的勸說也沒用的,反倒是會惹得她不悅。
“是”夏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依清風所說,去打熱水了。
白黎身子確有不適,又因著云崖剛剛說的那些話,更覺得頭疼。她似乎惹上了一個麻煩,這個瑾王的心思她實在猜不透。
很快白黎就睡著了,恍恍惚惚的做起夢來。在夢里有大片大片的梨花,周圍滿是霧氣,白黎孤身一人走在梨花中間,突然聽到一陣琴聲,白黎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去了,只看到一個月白色長衫的男子背對著她正在那里撫琴,烏黑的發(fā)絲用一根梨白色的發(fā)帶半束在腦后。白黎覺得那里很熟悉,那人也很熟悉,卻偏偏什么也想不起來。
忽的,那人也不見了,獨留她站在梨花間。白黎折了一枝梨花在手中,那梨花卻迅速的枯萎了,慢慢地甚至化為粉末,被風吹開。她收緊手,卻什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