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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風散在梧溪

去看維特吧(二)之《珂爾瑪》

云起風散在梧溪 千席子 1103 2019-06-12 21:41:08

  珂爾瑪獨自坐在山岡上,請聽珂爾瑪?shù)母杪暎?p>  珂爾瑪

  夜已降臨!——我獨自一人,被遺忘在狂風暴雨的山上。風在群山中呼嘯。激流咆哮,從山崖上直瀉而下。沒有一間茅屋可供我避雨,我這個被遺棄的女子被困在了山上。

  月亮啊,從云里出來吧!黑夜的星星啊,顯現(xiàn)吧!讓一道光,引我走到那個地方,我的愛人狩獵困倦后就在那里休息,他那松了弦的弓就放在他身邊,他的幾只犬躺在他周圍喘氣。我只好在雜木叢生的河畔,獨自坐在山崖上。激流在轟鳴,狂風在怒吼,情人的聲音我一點兒也聽不到。

  我的薩爾迦呀,為什么遲遲不來?難道他忘記了他的諾言?這兒就是那塊山石,這兒就是那棵樹,那兒是嘩嘩流淌的激流,正是我們相會的地點。你答應,天一黑就來到這里,唉,想必是我的薩爾迦迷了路,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愿隨你逃離,離開高傲的父親和兄弟!離開這些高傲的親人!我們兩家是世仇,但是,哦,薩爾迦,你我卻不是仇敵!

  哦,風啊,請你稍停!哦,激流啊,請你靜一靜!讓我的聲音越過山谷,讓我的浪游人聽到我的呼喚。薩爾迦!我來了,我在呼喚你!樹和山石就在這里!薩爾迦,我的親愛的!我在這里,你為什么遲遲不來?

  看哪,月亮已升起,洪水在山谷中閃閃發(fā)光,灰色的巉巖在山上矗立。但我看不見他站在山巔,他的獵犬也沒有給他報信。我不得不孤零零地坐在這里。

  下邊,在荒野上躺著的,到底是誰?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兄弟?——哦,你們說話呀,我的朋友!他們不回答。我的內心是多么恐懼!唉,他們死了!他們的劍,在格斗中,已被鮮血染紅!哦,我的兄弟呀,我的兄弟!你為什么殺死了我的薩爾迦?哦,我的薩爾迦呀!你為什么殺死了我的兄弟?你們二人都是我的親人呀!在山上比武場的數(shù)千人中,你是最英俊的豪杰!在戰(zhàn)斗中,他是令人喪膽的武士。你們回答我呀,你們聽著我的呼喊呀,我的兩個親愛的人!唉,他們永遠也不會再作聲!他們的胸膛像泥土一樣冰冷!

  哦,從山上的巉巖,從暴風雨肆虐的山巔,說話呀,你們死者的靈魂!你們說話呀,我決不會害怕!——你們已去哪里安息?在大山的哪個巖洞里才能找到你們?——在狂風中,我聽不見微弱的語聲;在山間的暴風雨中,我根本聽不到縹緲的回應。

  我坐在這里悲嘆,我以淚洗面,等待天明。我的死者朋友,你們挖掘墓穴吧,但我不來,不要把它填平。我的生命正在消失,像一場夢,我怎能留在世上,茍且偷生!我愿和我的朋友們住在此地,傍著山巖,日夜傾聽激流的轟鳴。每當夜幕籠罩這山岡,風掠過這荒野,我的鬼魂就要佇立在風中,為我朋友的死哀號。獵人將從他的小屋里聽見我的聲音。這哭訴他們怕聽又愛聽,因為我的聲音甜蜜,我是在哀悼我的朋友,我的兩個親人!

  這就是你唱的歌,噢,米諾娜,托曼的柔媚艷麗的女兒。我們?yōu)殓鏍柆斄飨铝搜蹨I,我們的心悲傷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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