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東西凝煙準備離開這里,走出華清宮后凝煙命人放火,開始焚燒華清宮。又是一場大火沖天而起,跳躍的火舌染紅了清澈碧藍的天空。前幾次的大火雖然都與凝煙有關,但都沒有讓她親眼所見,唯獨這一次凝煙是看得清清楚楚。一次大火險些奪了她的性命,另一次大火毀了別人的清譽,凝煙望著那漫天的大火嘆了一口氣,轉身和簫劍南離去。
“你望火而嘆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吧,聽你說你曾經(jīng)差點因火喪命?!焙崉δ虾湍裏煴燃缍?,兩抹水清色的身影在一起看上去真的成了一雙‘璧人’。
凝煙點點頭放慢了腳步,扭過頭來瞧了一眼簫劍南:“我用別人對付我的手段來對付呼漢瑩我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墒菫榱四?,為了幻云,也可以說是為了我自己,我還是那么做了?!?p> “嗯。”簫劍南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才能幫凝煙解開這個心結,只是‘嗯’了一聲。
出了皇宮以后凝煙回眸望了一眼,目光落在那朱紅色的宮墻上凝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這一聲嘆息代表著流雨國即將在這個世界的地圖上消失、代表著從今以后流雨國不復存在將會成為幻云的附屬國、更代表著幻云將會成為版圖第一大國,人口第一大國。
晴朗的碧空,銀白的雪地,馬蹄在上面奔跑著,飛奔的馬蹄帶起一片片的雪霧。三兩喝馬聲在這寬闊的官道上響起,四五個身影匆匆急馳而過。陽光影射的人影投射在銀白的雪地上,像是一張潔白的紙上簡單的畫著一幅水墨畫。微寒的北風徐徐吹拂著,掠過那蕭條的樹枝、擦過樹上飛落的麻雀的羽翼。
凝煙倒騎在馬背上把腦袋靠在馬頭上,悠閑的樣子很是讓人羨慕:“……每一張牧人的臉龐都有你的輪廓,每一座氈房的夢里都有你打馬走過……”
悠揚的歌聲伴隨著馬蹄狂奔的聲響,回蕩在這官道上。凝煙雖然不喜歡流雨國的人,但是流雨國的這個地方卻是讓她幾位喜愛的,只不過現(xiàn)在是冬天,要是等到開春,滿坡的綠色,碧藍的天空。草地上牛羊成群,放馬的孩童口中哼著粗獷的調(diào)子,手中揮舞著馬鞭。這是凝煙最喜歡的,喜歡那份豪爽與不羈。
“你唱歌真好聽啊,能不能再唱一首,我很喜歡聽你唱歌?!焙崉δ系鸟R與凝煙的并排而行,剛剛凝咽的歌聲讓他沉醉其中險些難以自拔。
凝煙坐直了身子嘻嘻的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了她的那支玉簫放在指尖旋轉把玩著:“那我就唱一首以前經(jīng)常唱給你聽的歌,你以前經(jīng)常會和我一起唱的,如果你會想起來的話就一起唱哦。”
看著簫劍南點了點頭凝煙繼續(xù)躺在了馬背上,只是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簫劍南:“情思如夢,愁斷白頭
花開花落望穿多少個秋
千年等候
只為破繭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為我讀懂
紅顏獨憔悴,莫笑桃花淺
一江春水只為你擱淺……”
歌手嘎然而止,凝煙向簫劍南投去一個目光。其中有一些調(diào)皮、有一些柔情、還有重重的希望,希望簫劍南可以街上下面的歌詞。柔柔的目光如同春水,深深的柔情猶如春風。凝煙含笑的容顏直直映進簫劍南的眼眸里,如此的笑容當真可以讓天下為之瘋狂了。
“把酒唱離別,倦倚鴛鴦弦
用生命換永遠駐你心間……”憑著自己的感覺簫劍南果然唱出了下面的歌詞,一字不差。
凝煙的唇角揚的更高了,心中高興就連歌聲都帶著喜悅:“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圓?!?p> “滄海桑田,春去春又歸?!笨谥谐@句歌詞,簫劍南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幅熟悉的畫面。
朦朧模糊的記得某一年的七夕節(jié)他和她坐在一處房頂上,一起看著星星。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給他輕聲的唱著這首歌,當時她的臉上也是掛著這副表情,如同此時此刻的一模一樣,那樣幸福滿足的笑著,仿佛得到了世間的一切那樣開心。
這一次凝煙沒有馬上接著唱下面的歌詞,而是等著和簫劍南一起開口:“緣起緣滅,輪回,落凡間
天上人間,嘴無眠……”
“情思如夢,愁斷白頭
花開花落望穿多少個秋
千年等候
只為破繭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為我讀懂
紅顏獨憔悴,莫笑桃花淺
一江春水只為你擱淺……”凝煙伸出手去執(zhí)起簫劍南的手放在手心里,淺淺一笑腳下用力蹬了一下馬鐙,騰身而起坐在了簫劍南的懷里。
?。ǘ懙摹肚樽怼?,這首歌大家應該背的滾瓜爛熟了吧。)
歌聲一遍遍的重復著,似乎永遠也唱不夠。簫劍南擁著懷中的人兒讓馬放慢了速度,悠悠然走在官道上,后面的那幾個隨從各個相視一笑后便跟在后面不再言語,同樣放慢了速度。
半個月后——
騎馬的行進速度要比坐馬車快上一半,當初凝煙從千云關到達流雨國的京城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如今打馬而行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凝煙就到了這千云關。因為千云關要比云城大出許多,而幻云的五六十萬兵馬人數(shù)又多,所以只能駐扎在這千云關。
千云關城主府內(nèi)此刻倒是輕閑得很,只因皇上她‘稱病’所以只能先暫時的在此地休養(yǎng)。將近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皇上那里竟然還是沒有一點動靜,諸位將領無奈只好繼續(xù)等,誰讓當初皇上下了死命令,她養(yǎng)病期間不得任何人去打擾。這其中的貓膩也就只有凝煙身邊的幾個近人明白,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閑來無事的時候玉風云會把那些朋友情過去喝茶聊天,這段時間里這些人相互都混得很是熟悉了,也都不再見外,管他什么將軍還是前皇帝,或是什么江湖人,在這里都只是并肩作戰(zhàn)的朋友,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最在乎的人而聚在一起。
“呀,云兒終于回來了。太好了!云兒居然是笑著回來的?!闭谙率鬃凡璧镊扔袄线h就看到正往門口而來的凝煙,那張許久未見的笑臉被他第一眼看到。但是在下一刻魅影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剛剛進入口中的茶水被全部噴了出來,“噗!咳咳咳……大白天的活見鬼了!”
凝煙提裙而進,靈巧的一個旋身避開了沖她而來的茶水:“魅影大哥還真是怪,你這歡迎人的方式是在哪學來的?我剛剛進門,你就想噴我一身茶水??!”
“呃,云兒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實在是被嚇到了,那個人……”魅影起身來到凝煙旁邊,眼睛瞟了一眼簫劍南,其中閃過一縷怪怪的神色。
“簫兄?!你不是已經(jīng)……”龍浩然同樣也是被驚嚇到了,從椅子上有些顫抖的站起身。
“盟主!你居然還活著!太好了,這一下云兒小妹又可以恢復每天笑嘻嘻的樣子了?!焙L見到簫劍南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心中只有驚喜,走上前去打量了一遍簫劍南見他無恙這才往邊上退了幾步。
凝煙拉著簫劍南的手把他拽到一個空位子前讓他坐下,然后一個旋身自己坐在旁邊:“劍南他能活著的確是一個奇跡,不過有一點很可惜,他和我一樣,失憶了。現(xiàn)在居然連我也記不起來。”
“失憶?!沒搞錯吧?這年頭難道很流行失憶嗎?”魅影怪叫了一聲斜過眼眸瞟了一眼簫劍南,然后退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凝煙瞥了一眼魅影歪了歪嘴唇,那好笑的表情已經(jīng)許久未見了:“又不是劍南他愿意失憶的,你說的這叫什么話嗎?!?p> “失憶無非是腦子受到了創(chuàng)傷才會導致的?!摈扔皝淼胶崉δ厦媲拔掌鹆巳^,“不如讓我給你一拳,也許能夠幫助你恢復記憶。你說你忘記誰都可以,怎么偏偏連云兒也能忘記?”
凝煙揮袖,用恰到好處的內(nèi)力把魅影給揮退了回去,重新坐回了他的椅子上:“魅影大哥,你給我老實點吧,少給我添亂了,我已經(jīng)夠煩的了?!?p> “盟主他自己精通岐黃之術,如今卻連自己也幫不了,唉……”寒風嘆了一口氣轉眸望了一眼對面坐著的簫劍南。
凝煙伸手撫額,嘆了口氣抬頭掃了一眼眾人:“劍南失憶的事情先放一放,我相信只要時候到了他會恢復記憶的。眼下要緊的是別的人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在哪里?過不了多久流雨國皇上哈特爾就會被押送過來,到時候可不能讓他知道我這段時間根本就不在千云關?!?p> “凝兒放心好了,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哪里。”龍浩然見到凝煙又回到了原來可愛的樣子,不禁唇角那抹暖暖的笑意更深了。
凝煙放下?lián)嵩陬~頭上的手,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在眾人當中緩緩踱起了步子:“那么,下面就可以開始攻打流雨國的計劃了。流雨國皇帝哈特爾在我們的手中,哈勒親王又被我親手殺死,至于那個耶律邪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廢物。流雨國四大頂梁柱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個呼漢欣,而他的女兒呼漢瑩在我們手中,我們可以以她為人質(zhì),逼迫呼漢欣投降?!?p> 不得不說凝煙的這次流雨國之行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對這次的戰(zhàn)局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