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花楹樹下,身著淺紫色紗裙的落霖低頭撫著木樨琴,裊裊琴音自那纖纖玉手下流淌出來,令林中鳥為之駐足。不遠(yuǎn)處,云卿手執(zhí)紫玉簫,與這琴音相合,琴簫和鳴,宛如天籟。
一陣熏風(fēng)吹來,拂起兩人的衣擺,林中新葉沙沙作響,偶爾還夾有幾聲清脆的鳥鳴聲。無數(shù)的淡紫色藍(lán)花楹花瓣紛紛落下,不過片刻,就像是下了一場花雨一般,讓他們二人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淺紫色的花瓣鋪了一地。
琴聲簫聲幾乎是在同一時(shí)間停住,兩人似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對望著,嘴角帶著陶醉迷人的微笑。
他向她遞出右手,左手拿著紫玉簫,聲音綿綿柔情道:“霖兒,不如你我二人比試一番如何?也好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退步?!笔滞笠挥昧Γ屏乇惚凰兜搅松磉?,拉到了跟前。
“好,可是我今日身上沒帶任何武器,這可怎么比?”本來以為今日單純是出來玩的,沒想到阿卿心血來潮想要同她比試一下,她自是沒有任何準(zhǔn)備。既然如此,她就把這個(gè)難題順手推給了他。
云卿隨手摘下落在她發(fā)間的藍(lán)花楹花瓣,將左手的紫玉簫遞到她手中,“霖兒,你用這個(gè)。”
“那阿卿你呢?”接過那紫玉簫,上面還殘留著阿卿掌心的溫?zé)?,她抱在懷中,好奇他要用什么和她比試?p> “不過比試,點(diǎn)到為止,我不用武器。”他松開她的手,推后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騰出些空間來比試。
落霖腳尖一轉(zhuǎn),不過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云卿跟前,手執(zhí)紫玉簫向云卿發(fā)起第一輪的進(jìn)攻。就在那紫玉簫要落在他的肩上時(shí),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一把握住了紫玉簫,反手一轉(zhuǎn),那簫便到了他的手中。
就這樣輸了落霖當(dāng)然是不甘心的,她以掌為刃,一掌一掌破空向他劈去,力道可是不輕。在云卿側(cè)身躲閃之際,她將事先藏在懷中的花瓣向他撒去,混淆他的視線,趁機(jī)搶走了他手中的紫玉簫。
乘勝追擊,落霖抬腿劈在云卿的肩頭,不料卻被他拉住了腿,攔腰抱了起來,才剛到手的紫玉簫又脫手到了他的手中,連帶她的雙手全被云卿一人禁錮住了。
“霖兒,你輸了?!痹魄鋼u著頭,無奈地說到,眼底卻沒有責(zé)怪之意。
掙脫開他的束縛,落霖不滿地捶打了云卿兩下解氣,事實(shí)上也沒用多大力氣,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霖兒可是我的珍寶,我一定會好好護(hù)著?!彼词治罩氖郑瑑A身擁著她,就好像擁抱了全世界。
“阿卿,我餓了,我們?nèi)フ倚┏缘陌桑俊蓖蝗坏囊痪湓?,打破了甜蜜的氣氛。云卿無奈地笑了笑,敲了敲她的腦袋,牽著她的小手走出這片藍(lán)花楹樹林。
這藍(lán)花楹樹林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若是放落霖一人在此,想必她定是走不出去的。
兩人來到望春樓,此時(shí)正值飯點(diǎn),望春樓門庭若市,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那掌柜一見是自家的東家連忙迎出來,帶著他們二人到一處特意留出來的隔間。
“霖兒,你看看想吃什么?”云卿將掌柜拿上來的菜譜推給坐在對面的落霖,讓她先行選擇。
她接過菜譜,干凈利落地起身走到云卿身旁,靠著他坐下,身子虛挨著云卿,翻著那菜譜仔細(xì)看起來。
“這個(gè),這個(gè),還有這個(gè),我都要了。”接著她猛地合上菜譜,眼睛冒著光看著云卿,壞笑道:“還有你,都是我的,你可有意見?”
“好,都是你的?!闭驹谝慌缘戎牡晷《犃寺淞攸c(diǎn)的菜肴,收走菜譜趕去后廚。
在等著上菜的過程中,落霖因?yàn)闊o聊玩起了云卿的紫玉簫,她放在唇邊試著吹了口氣,吹出來的曲調(diào)卻是雜亂無章的,說是噪音也不為過。
一再受挫,落霖耷拉著臉,一臉郁郁寡歡的模樣。一雙手拿走了那紫玉簫,很快那美妙的簫聲就流淌出來,讓人如醉如癡。落霖仰著頭望著云卿,此刻的他就好像發(fā)著光一般,絢爛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