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春季運動會還有三天開始,但我們的思緒早就已經(jīng)飄到了操場上。
班主任在臺上講的滔滔不絕,我們在底下說的也是天花亂墜的,為首的代表就是大山了,我跟他隔了好幾排,還能聽見。
“山堯堯!說了一節(jié)課了!還說!再說給我站出去!”
在班主任殺雞儆猴后,我們才算是短暫的安靜了會兒。
不過好像之后也并沒有什么作用,我和許萊去辦公室問作業(yè)的時候,都聽見老師們連連抱怨道,這課就沒法上了。
我和許萊不好意思的相視一笑,畢竟,我倆雖然現(xiàn)在隔得遠(yuǎn)了些,但世上還有“傳紙條”這種東西的發(fā)明。
我倆撕了一張a4張,上面亂七八糟的全是我倆的聊天記錄。
有時候任課老師要是管的松的話,我還會專門跑過去跟許萊做同桌,畢竟我現(xiàn)在的位置真的慘不忍睹,前有前男友和前男友的暗戀者,側(cè)有我無感的但喜歡的同桌,后面是一對小情侶,小情侶自帶屏障,我有時候想想,我那時候全心全意學(xué)習(xí)是不是因為沒人能跟我說話啊。
“江渺,你現(xiàn)在咋天天往許萊這跑???”大山看見我又坐在許萊旁邊問著。
“你管我”
“江渺,這我就得說說你了.....”大山開始了他的念叨模式。
“大山,你上課說話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天天維持紀(jì)律多難啊”許萊看了一眼大山,冷冷說著。
大山嘿嘿一笑,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就跑了。
這幾天,我和許萊還有林之語他們每天下午都在操場好好練習(xí),其實我和林之語對于拿不拿獎都無所謂,但是,許萊真的很認(rèn)真,每天自己高強度訓(xùn)練完后,還盯著我和林之語的訓(xùn)練。
因此我倆在運動會開始的前一天簡直開心的不得了,甚至為了慶祝不用訓(xùn)練還偷偷點了一些燒烤,當(dāng)然主要還是我倆嘴饞。
正當(dāng)我倆蹲坐在操場小角落,吃著燒烤,喝著可樂,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
“吃的好嗎?”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就看見許萊冰冷的微笑。
“哈哈哈哈,這不是我們的萊姐嘛,我和林小弟這不是專門點的為了孝敬您這些天對我們的辛苦教學(xué)嘛”。
我諂媚的笑著,林之語趕緊拿出來我們專門給許萊留的那部分。
我們幾個拿著烤串在那里干杯。
“cheers!”。
傍晚,微風(fēng)和好朋友一起擼串,想想我自己真的也好久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了啊。
第二天我們期盼已久的運動會終于開幕了,但是對于我、許萊和林之語來說不過是打牌途中參加個比賽。
不同的是,許萊是順利拿下了她參加的單人項目的所有決賽資格回來和我們一起打牌,而我和林之語上去打了個醬油就回來了。
“江渺,你剛才的四百米不行啊,跟我還是差那么一點點啊,三帶一,你們要嗎”林之語臭屁的說著。
“三個K帶1,要不起吧?林之語咱倆都沒進決賽就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
“嘿嘿,不過咱倆可是甩了那個誰好幾名,真爽啊”。
“我不要,你們出牌,那個誰是誰啊,不會是馮齡吧”許萊一臉好奇的問著。
林之語壓低了聲音說著“就是她,你沒看見她天天纏著沈昱嗎,可氣死我了”。
“你倆不知道嗎,沈昱和她是鄰居?”許萊看著手里的牌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啥?!”我和林之語異口同聲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們手上牌也不打了,就開始聽許萊說話。
“不是,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我是之前開家長會聽沈昱媽媽問馮齡媽媽剛搬過來有啥需要幫忙的,然后我又碰巧幫老師收拾資料的時候看見,馮齡家就在沈昱家對面,好久之前吧,高一剛開學(xué)那會?我記不清了”。
“啊,難怪我那天碰見沈昱給馮齡帶早餐”林之語說完后好像意識到什么,趕緊閉嘴了。
我瞅向林之語,眼神里透露著‘你最好說清楚’。
“啊,就是我記得都好久之前了吧,我那天在操場打掃衛(wèi)生回教室比較晚,然后我就看見沈昱拿著早餐往書包里裝,我那時候還是想著是給你拿的,我早讀下了,本來還想去找你看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馮齡在吃那個早餐,我就沒給你說”。
“大概就是馮齡媽媽可能拖沈昱帶個飯罷了,你別想太多”許萊安慰著我。
“呵,跟我有啥關(guān)系,接著打牌!”。
我表面云淡風(fēng)輕,實則內(nèi)心一片混亂,安慰自己,不就是早飯嗎,沈昱那時候不是天天給我送飯嗎,一次而已,不代表什么。
“江渺,出牌!”林之語叫著我,我才緩過神兒來。
“哦哦,四個A,哈哈哈我贏了吧”。
“江渺,你再想什么,咱倆是一伙兒的,你打我干啥,你能出完嗎?”林之語看著我不成器的說著。
“嘿嘿,不能。。。?!?p> “那你倆不能走,那我就走完了啊”。
隨著許萊出完最后一張牌,林之語對我的白眼也越來越明顯。
“不玩了,我要去小賣部買點吃點,咱幾個一會兒看電影吧”林之語收拾著手邊的東西。
“行,你這一直在我們班這行嗎”,林之語從今開幕式就一直混在我們班跟我們一起,我怕他們老師找她,便問著。
“沒事,有事的話,梁森佑給我發(fā)消息我再跑回去”。
去小賣部的路還經(jīng)過了一班,就看見梁森佑和田泰延眼巴巴的望著林之語,還想著她會回來,沒想林之語徑直走過他們看都不帶看的。
第一天的比賽基本上就比完了我和林之語的比賽,因此后面兩天,我和林之語成了“啦啦隊”,輪番的給許萊,田泰延,梁森佑還有沈昱加油。
雖然我經(jīng)常嘴上說著不想看見沈昱,但是身體還是誠實的做出了反應(yīng)。
“咳咳,那個沈昱啥時候比賽啊”我裝作滿不在意的問著。
“等許萊這場結(jié)束,把場地騰開就是他們了,嘿嘿,是不是想看啊”林之語調(diào)侃的問著我。
“好啦好啦,趕緊去給許萊送水,她比完跳高也不知道再跑400m身體能緩的過來不”,我趕緊拉著林之語跑去找許萊。
不得不說,許萊在一眾選手中真的格外閃耀,光是長相和氣質(zhì)就秒殺了對手,跟不用說實力了。
許萊看見我們,朝著我們招手接過我們的水還沒喝幾口,就開始進場做準(zhǔn)備了。
隨著裁判的槍聲響起,場上各處就開始瘋狂的響起加油吶喊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動會快結(jié)束的原因,感覺看比賽的人都多了起來。
許萊不愧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即使剛剛高強度比完賽后,也能最快的恢復(fù)狀態(tài),在賽場上輕輕松松的領(lǐng)先其他人。
等許萊快到終點的時候,我和林之語還專門拿出來了悄悄為許萊準(zhǔn)備的一個小小禮炮和一束滿天星。
因為今天不僅是運動會的最后一天,也是許萊的生日
在許萊沖過終點的時候,林之語和我拉動禮炮大喊著,“生日快樂!”。
漫天的亮片就這樣灑在許萊身上,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閃耀,那一刻仿佛世間的一切美好都會為她停留。
我們還拜托了田泰延幫我們拍下來這一刻,結(jié)果這家伙點成了錄像。
幸好許萊倒是很滿意。
等我們鬧騰完了,裁判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我們?nèi)龅臐M地的亮片,氣的讓我們比賽結(jié)束后留著打掃衛(wèi)生。
等我們折騰完,男子3000m的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第四圈的時候,第一名的體育生,已經(jīng)超過最后一名整整一圈了。
我知道沈昱跑不了長跑,畢竟他當(dāng)初跟我說過他運動會最不想跑3000m了。
我看著場上的沈昱,他的步伐已經(jīng)開始變得沉重,班里的同學(xué)也都湊到跑道外圈給他加油。
“沈昱還可以嘛,再努努力都第四了”林之語數(shù)著場上的選手說著。
“你不過去嗎”許萊見我一直看著跑道。
“算了吧,那都堆滿了人,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再剩最后一圈的時候,沈昱突然沖刺越過了前面的選手,那個選手表情一震,也想努力反超,但身體越越發(fā)緩慢。
班級的同學(xué)在沈昱沖過終點線的那剎那開始爆發(fā)出陣陣掌聲和歡呼聲。
許多同學(xué)給他遞著水,老師囑咐著他讓他再走走,別急著坐。
沈昱也乖乖聽話,有同學(xué)想扶著他,他也沒接受,一個人顫悠悠的走著。
慢慢的他和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沈昱走的步伐也越來越踉蹌,我有點擔(dān)心他,一時著急就小跑過去找他想要扶住他。
沈昱撐住了我的胳膊順勢整個人倒在了我身上。
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在我耳邊的氣流劃過,也可以聞見獨屬于他的那份像是青草的味道。
我整個人動也不敢動,耳邊傳來沈昱的聲音,“終于跑完了”。
“要喝點水嗎?”
“我緩一下,一點力氣也沒了,讓我再靠一會兒”。
我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時間真的很漫長,我們沈昱就這樣沉默了好久,知道沈昱再次拉住我的手臂起身。
“這個水是給我的嗎?”沈昱的臉色比起剛跑完滿臉的泛白已經(jīng)開始有了血色。
“嗯,常溫的能量飲料”。
沈昱喝過水后,我倆又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
坐了一會兒,沈昱突然輕聲叫了我的名字
“嗯?”我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我都想起來了”。
我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會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大沈昱那段記憶。
許是見我沒再說話,沈昱喝完了最后一口水,朝我問道“走嗎?”。
“走吧,回班里吧”,我伸手去扶住他。
沈昱也順勢靠在我身上。
那一瞬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想到軍訓(xùn)時候和他一起回宿舍的那段路程。
不同的是,今天的風(fēng)很涼爽,還帶著一些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