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刺眼的鮮血與驚聲的尖叫,終于將那些堵住了沈度與苗偉庭的技校生們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回轉了過來。
他們這些并沒有參與到拔刀行為的學生,這一次是真的覺出來怕了。
幾個膽子其實并不大的混子,瞧著沈度的手掌,嘴唇都跟著哆嗦了起來。
有一個最慫的家伙,竟然在接連的倒退之中因為沒有控制住平衡,而被坑洼不平的路面給絆了一下,一屁股蹲兒就坐在了地上。
至于那造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大彪子?
他則是緩緩的抬起了那把眼瞧著著實不大,刀刃也并不算鋒利的瑞士刀上的斑斑血跡,陷入到了難以相信的震驚之中。
這個時候,只有一個人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那就是越疼越冷靜的沈度。
就見他用完好的右手往自己的手掌傷口上一壓,轉過頭去就朝著那黑乎乎的夾道里喊了過去:“喂!我說藏在里邊的那兩位兄弟,出來幫個忙,打個010-6457XXX的派出所的電話唄?!?p> “有人頂風作案,在學校區(qū)域內持刀傷人,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并造成了一名無辜路人學生受傷!”
“作為兩名具有公德心和正義感的豐臺學生,是不是應該為了同班同學的悲慘遭遇,而憤然的尋求有關部門的幫助啊!”
“所以,魯豐,常大川,別TM躲著了,趕緊出來,報警!”
然后沈度也不管那兩個因為被他一口喊破了蹤跡從而抱得更緊的傻缺同學了,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就跟苗偉庭說到:“去!去學校把事兒跟老班說清楚了?!?p> “再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塞到書包里,我這就去邊上的宣武醫(yī)院去掛個外科,讓那邊的醫(yī)生給我處理一下?!?p> “還愣著干嘛啊!我這手傷的怎么樣我自己心里沒數(shù)?。俊?p> “就是破了一個皮兒!”
只不過也不知道拉了哪道毛細血管了,也就是血量出得有些嚇人。
剛才經(jīng)他這么一按壓,已經(jīng)有了停流的趨勢了。
誰成想,一直挺聽話的苗偉庭卻是大吼了一句:“不行!”
“你的手都這樣了,怎么可能還讓你一個人去醫(yī)院!”
“通知老師的事兒交給那兩個傻缺去不就行了?我陪你去醫(yī)院要緊?!?p> 說完,苗偉庭就將因為最后一拳錘的太過用力的手甩了甩,朝著那夾道跑了過去,將臉探到那黑乎乎的縫隙當中,將那兩個自以為躲藏的挺成功的同班同學給從其中拖了出來。
高大的苗偉庭,一只手拎著一個,宛若拎著兩只雞崽子的將二人提溜到了大彪子一行人的對面,神色嚴厲的對兩個人下達了接下來的指令。
“你們,現(xiàn)在立刻跑到學校傳達室去,用那兒的電話報警!”
“還有,別兩個人一起去,派一個人將事兒告訴班主任盧麗,讓她來全權處理?!?p> “至于這群人的去留?”
“等我們走了之后,你們這兩個慫貨是沒辦法處理的,但是無所謂,因為這些人我都知道他們叫什么,也都清楚他們的底細。”
“等到我跟沈度去醫(yī)院將他的手處理好了,我肯定會親自跑一趟派出所,將今天在場的人,一個不拉的跟咱們片區(qū)的警察叔叔們說說的?!?p> “你們這群人,是甭想跑了,除非你們有膽子,就在這兒把我們哥兒四個全弄死。”
“否則我勸你們別做無用的掙扎,還不如現(xiàn)在就壓著大彪子,你們所謂的兄弟,去派出所里邊自首,老老實實的等著我跟沈度這個苦主,去那里邊見你們吧?!?p> 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太驚悚了吧。
魯豐和常大川從未像是現(xiàn)在這般的后悔,惹上了苗偉庭這樣的大瘋子。
可是他們倆在強大的武力壓迫之下,只能按照對方的命令而行事了。
況且,他們還不想在此時此地就被莫名的滅口。
故而在苗偉庭將他們倆的襖領子給松開了,說了一句:‘去吧!’之后……就撒丫子的往校園的方向跑去。
就連被路上的石子兒硌得差一點摔跤了都顧不上,那是一瘸一拐的,也要讓自己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這一片危險的區(qū)域之中。
然后,等這倆人都跑沒影了之后,大彪子帶過來的這幾個人才反應了過來。
他們茫茫然的看看那倆已經(jīng)跑的很遠就算是現(xiàn)在追過去也追不回來的背影,深知今兒個這事兒怕是難以善了了。
但他們卻也不敢再干什么造成二次傷害甚至是讓人誤會的事兒,反倒是將還躺在地上沒返過神兒來的大彪子給扶了起來,帶著點兒僥幸的,往四處挪去,接著就一哄而散。
見到這群人壓根就沒把他的話聽在心里,苗偉庭就冷笑了一下。
一旁的沈度卻是覺得正常,因為他深知這群人是一個都跑不了的。
而他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就在剛才,在他奪刀的瞬間,就又出現(xiàn)在他的手掌心中的那個神秘的力量。
其實,剛才的那個見義勇為,只是沈度的一個應急的反射罷了。
他的大腦告知他的是,若是不伸手的話,會出現(xiàn)一個極為慘烈的后果。
而那個后果的慘烈程度,可是比他的手受傷要嚴重多了。
于是,完全沒過腦子其實算得上挺善良的沈度,就遵從了身體的反射。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大力的攥住了瑞士刀的刀身的時候,他的手掌中心出現(xiàn)了一道如同薄膜一般的隔絕體。
就好像他握住的不是那把刀,而是握住了一雙無形的雙手。
正是那雙無形的手,幫助他扛過了最初也是最嚴重的來自于刀刃的傷害。
讓他成功的固定住了那把刀的走勢,救了苗偉庭免于受到更為嚴重的傷害的同時,也讓他的手掌減輕了大部分的傷害。
說實話,若不是最后那一下,苗偉庭過于沖動的揮出了那一拳的話,他連那點兒慣性拉出來的傷害,都可能沒有受到。
只不過他沒想到,在那個時候那股力量會突然的撤出,若是苗偉庭能稍微的冷靜點兒,將大彪子的手給捏開的話,那把失去了力度的刀,就會被他那雙毫發(fā)無損的手掌給奪了下來。
不過,這樣也好,現(xiàn)在的他只不過受了一些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