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宸蹙眉:“什么簪子?”
“簪子……”孤又靈忽然間的明白讓她有些語無倫次,解釋說:“孤若歌手里拿的那枚簪子!是上轎前要戴的,但最后卻落下了,一位丫鬟正要去送,卻在半路撞見我,所以我就幫她……”
越說,孤又靈就越感覺哪不對勁,那位丫鬟既然去給孤若歌送簪子當然是需要往外走,而自己的別院剛好在孤若歌所居的后面,她是如何送的?路線恰恰相反!
孤又靈一副恍然大悟,立馬一拍腦袋,這么明顯的破綻她當時就怎么就看不出呢?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慕君宸細細琢磨著孤又靈所說的話,那精致打扮過的俊容在燭火搖曳間顯得過分招搖:“也就是說,那丫鬟心知你會親手去送,故意給你撞見的,但事情又不止這么簡單吧?”
“孤若歌既然是中毒而死,那簪子上面就一定給做了手腳。況且你說孤若歌一路都同你坐在一個轎子上,包括一整天都與你待在一起,簪子在她手里拿著,也算暴露在空氣之中,那為什么她死了,而你,卻沒有任何問題呢?”
孤又靈見慕君宸一臉探究懷疑的盯著自己,心中頓時生出一種被誣陷的感覺。她反問:“你這話什么意思?指明我是兇手?”
“也不是沒有可能。”慕君宸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來接著道:“丫鬟送簪子半路被撞見,而你剛好趁路幫忙,到事情發(fā)生了自己卻沒有任何生命危險,這都明顯寫著你與那丫鬟是故意設計的同謀!”
孤又靈聽著他所說的每句話,字字都表露了對自己的疑心。仔細想想,她從二十一世紀到現(xiàn)在還沒被人這么懷疑過,心里頓時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
但她還是選擇鎮(zhèn)定:“嗯,既然你這么懷疑我也沒有辦法,反正沒做就是沒做,還有!其實你知道那簪子上被掩加好的毒液就是七天前你所在我身邊中的赤芍粉吧?”
慕君宸不語,因為他正等著孤又靈的下句話。
“你當場沒有拆穿我,不代表你對我就沒有了疑心,而是根本在觀察我的每一絲反應。不過結果已經(jīng)明了,你并沒有得逞。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多余嗎?”
慕君宸眸中精光滑過,不由開始贊賞這女人的智力來了。
“都說孤丞相府嫡女天生癡傻不曉事理,你這樣,很容易被本王當成孤又靈并不是你,而是被調(diào)包了?!?p> 孤又靈:“如假包換!”
突然又感覺自己是連著被帶偏題了,連忙跟著坐下,坐在慕君宸的正對面。
“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剛才事發(fā)時我特地看了一下孤若歌中毒癥狀,發(fā)現(xiàn)她中的還不止一種。”
慕君宸把玩茶杯的手一頓,看向孤又靈,問:“怎么說?”
孤又靈答:“第一種就是蠱毒,我可以肯定,這種毒是在我被你關地下室的七天之中所被下的。”
說到被關,孤又靈眉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似是在隱忍:“我對蠱毒也稍有涉獵,七天前,我時常與孤若歌在一起磕磕碰碰,看她那活蹦亂跳的氣色,一點也不像是中毒跡象?!?p> “而這種蠱毒是有潛伏期的,剛好就是七天,前幾天內(nèi)表面看不出什么不同現(xiàn)象,只是在第五天之后,跡象就會越發(fā)明顯,會出現(xiàn)心慌,面目灰白,肢體抽痛,食不知味等現(xiàn)象。”
“既然是第五天之后,那離成親還有兩天,本王可不相信丞相府中的人會坐視不管?!?p> “這你就說對了!”孤又靈有些輕快的打了個響指:“他們就是不管,聽七瑤說,最近幾天孤若歌非常容易沖動,而孤丞相那老……額我爹他們只以為她是不想嫁給陵王殿下才這樣,在他們的思維中,還有什么能比得上家族地位?為了禁錮地位,他們肯定不想把事情鬧的這么大,所以就把孤若歌禁足關起來了,只留了一個丫鬟照看?!?p> “那這個丫鬟或許就是送簪子的那位?!闭f著,慕君宸黑眸微瞇,問:“你總不該告訴本王,今天早上你也沒有發(fā)現(xiàn)孤若歌身上的蹊蹺吧?”
“是簪子的問題?!惫掠朱`答:“赤芍粉與蠱毒相撞,可以給人制造一種此人完好無損的假象,所以我當然沒有發(fā)現(xiàn),而且那個時候情況這么緊急,我哪有心情去想這個?再者,這么突然的事情,我也不會意料到?!?p> “簪子上的毒也被掩蓋住了,我可真好奇是誰在背后搗鬼,還能研制出本小姐所制造的赤芍粉!看來今天從頭到尾,全都誣陷到我身上去了!”
慕君宸假笑:“很簡單,不是你得罪了這個事情的主謀,就是你被別人拿做擋箭牌。”
這一說,孤又靈更納悶了,想她在二十一世紀作為極為低調(diào),從不愛與人打交道,都是孤身一人,獨闖江湖!現(xiàn)在才剛穿到古代,地方還沒摸熟,她能得罪什么人?
這時,慕君宸突然冒出一句話:“面對本王殿中的熏香無所反應,簪子上的毒液無所反應,還有那……”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遇毒無恙嗎?”
“可能因為我本身就是個毒醫(yī),又身經(jīng)百戰(zhàn),所以才沒什么威懾力吧……”孤又靈沒有想太多,理所當然的回道。
而慕君宸則‘砰!’一聲放下手中正把玩的杯子,轉身往內(nèi)殿簾子后走去:“本王累了,現(xiàn)在服侍本王寬衣?!?p> 孤又靈被剛剛那‘砰’的一聲嚇一跳,心里還在埋怨慕君宸情緒千變?nèi)f化,一得到他的命令,也不敢有半分懈怠,連忙應聲去服侍了。
脫下他那寬重的紅色長袍,慕君宸臉上閃過一絲疲憊,不在去管孤又靈,掀起被子便睡去了。
孤又靈有點懵,開口:“喂!你把床占了我睡哪?”
慕君宸閉著眼睛,有些不耐煩的道:“難道要本王睡到外面?要是不爽,自己找地方?!?p> 說著,慕君宸翻了個身,不再理她。
“不可理喻!”孤又靈小聲嘟囔了一句,去簾外的塌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