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熱鬧繁華,來往的人熙熙攘攘,比往日多了不少,畢竟明日就是中秋節(jié),很多都在購置物品。
在另外一條比較僻靜的巷子里,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裳的女子正背著一筐藥草往鎮(zhèn)外的方向走。
走著走著,女子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往后面看去過。
空無一人。
“唔——”
剛剛覺察到后面有人,云夙兒還未來得及閃躲,就被人一手抓住衣服,一手捂在嘴上,拖到了一旁廢棄的屋子里。
地上只留下云夙兒的竹筐和散落的藥草。
“嗚嗚……”
云夙兒奮力掙扎著,但是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大的驚人,而且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云夙兒只覺得腦袋發(fā)暈。
“別出聲,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是個男子的聲音,很低沉,沉悶的喘息聲也被刻意壓下去了。
屋子的門被用力踹開,進來兩個黑衣人,簡單的看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進入的痕跡,便又退了出去。
“中了毒還能跑掉不成,去其他地方繼續(xù)搜!”
破敗的屋子里,家具凌亂的擺放著,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wǎng)也掛滿房梁。蘇蕁兒被捂著嘴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視線開始模糊,云夙兒心里很難受,她最害怕的就是聞到濃郁的血腥味。
剛才那兩個黑衣人若是再往前走一點,就會因為血腥味而找到他們。
她撐不住了。
可能是感覺到云夙兒沒有再掙扎,身后的人也漸漸松開手,整個人疲倦的躺在地上,眼前一黑,也昏死過去。
外面陽光正好,透過窗口,映在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身上。
安靜的醫(yī)館內(nèi),一個伙計在整理藥草,老醫(yī)師在一旁正給一位病人診脈。
“你們送來的藥草呢?都這個時間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一個壯年男子氣勢洶洶的踏進醫(yī)館,把扛著的鋤頭放在門邊,質(zhì)問著柜臺的伙計。
這名伙計被問的一愣,隨后即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壯年男子說的何事。
前些日子有人來訂購一些藥草,要求今日送過去,地點就在鎮(zhèn)外不遠的村子里。老醫(yī)師便派了云夙兒去送,而今日正午,云夙兒已經(jīng)帶著藥草過去了。
“藥草已經(jīng)送過去了,按照時間,這個點早就到了才是?!被镉嬒肓讼?,向眼前這位瞪著眼睛的壯年男子解釋道。
怎奈對方根本不理會伙計說的話,反而轉(zhuǎn)過去走到老醫(yī)師身旁,一只手拍在桌上,說道:“我只知道藥草沒有按時送來,你們醫(yī)館該怎么賠償我的損失?”
老醫(yī)師停下手中的活,他本來想說云夙兒已經(jīng)去送藥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F(xiàn)在的天色已經(jīng)快暗下來了,醫(yī)館也快要關(guān)門,但是卻一直沒有見到云夙兒的身影。
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老醫(yī)師驚覺,從椅子上站起來。
“藥草沒有按時送到,是醫(yī)館的責任,醫(yī)館定會賠償,明日再來即可?!崩厢t(yī)師現(xiàn)在心里只想著云夙兒。
云夙兒是在三個月前來到醫(yī)館,說自己學過醫(yī)理知識,現(xiàn)在在尋找自己的兄長,沒有路費想來醫(yī)館當伙計。當時老醫(yī)師看著云夙兒楚楚可憐,卻也確實在醫(yī)術(shù)上有著過人的天賦,才收留了云夙兒。
不過云夙兒的表現(xiàn)也是很受老醫(yī)師看重,能吃苦,心也善良,不知不覺就當成自己孫女一般看待。
這樣的云夙兒,卻在大白天的失蹤了。
屋子里已經(jīng)昏暗起來,兩個人淹沒在黑暗中。
云夙兒的手指動了動,沒過多久,眼睛也緩緩睜開。
空氣中一陣灰塵和血腥味的氣息。
“咳咳——”
云夙兒忍不住咳嗽起來,回頭看了看身后,躺著一名男子。
也不知道對方死沒死,云夙兒掏出一顆小藥丸吃下去,才爬到男子身邊,伸手探了探氣息。
還有氣,不過很微弱。
剛才吃下的藥丸是云夙兒自己制作的,一段時間里能夠降低自己嗅覺感官的敏感,不至于在濃郁的血腥味下暈過去,這個男子身上不知有多少傷,才會讓云夙兒直接就這樣暈過去。
云夙兒起身打算離開,她與這個人素不相識,他這番舉動也讓云夙兒耽誤了時間。
正要推門出去,云夙兒剛剛伸起的手又緩緩放下來。
都說醫(yī)者仁心,云夙兒實在是于心不忍,剛才他也是心存好意才如此對待云夙兒,想必也是害怕自己引來黑衣人而連累了無辜的云夙兒。
他好像中毒了?云夙兒腦海里閃過其中一個黑衣人說的話。
在破敗的屋子里尋找了一會兒,云夙兒總算是尋得半只蠟燭,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掏出火折子點燃。
屋子里頓時有一些光亮。
這個布包是云夙兒自己縫制的,里面裝了一些藥和工具。
粗略的檢查了他的身上,手臂上和背上各有一條刀傷,而且除了手臂上的傷口稍微深一點外,背上的傷只是傷口較長,卻非常淺;手臂上還系了布條來減少出血。
按常理來說,昏迷的這幾個時辰,背上的傷口理應(yīng)早就自行愈合才是,現(xiàn)在云夙兒借助燭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傷口依然還是一點點滲出血來,手臂上的傷也是如此。
“這是……元府的毒……”
南岸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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