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情,云夙兒也聽冷千夜和十七說了個七七八八,也就是元府突然出現(xiàn),導致了計劃失敗,而冷亦瑾也被抓住。
林赟當時提出要不要上報朝廷,被冷千夜否決了。
冷亦瑾是河鬼及元府手里的一張王牌,若此時動靜太大,對冷亦瑾十分不利。
不過現(xiàn)在的首要事情,是先把這些中毒的百姓治好。
昨晚好好睡了一覺,云夙兒今日的氣色要好許多。
“發(fā)熱,無力,皮膚逐漸潰爛,最終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亡,不過倒也不算太麻煩?!痹瀑韮阂贿厵z查病人,一邊解釋道,“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用這樣的毒?!?p> “林太醫(yī)?”云夙兒站起身,叫了一聲旁邊站著的老頭,這位太醫(yī)醫(yī)術(shù)倒也不錯,其他毒他都基本控制住,唯有這種他束手無策。
冷千夜叫這位太醫(yī)在旁邊看著學一學,剛開始見到云夙兒這等年輕,還心存鄙夷。
“云姑娘有何事?”林太醫(yī)回過神。
“拿紙筆記一下,”云夙兒吩咐,林太醫(yī)立馬去找來了紙筆,全神貫注聽云夙兒的話,“紫葉、紅針草……小火煎熬,一日服用一次,三日;至于身上的潰傷,剩余湯藥冷卻沖洗潰傷處,再涂上消炎藥,湯藥沖洗完后一定要用清水洗掉藥渣再涂藥。”
“是?!绷痔t(yī)點點頭,心里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十分佩服。
“我這里有一份清單,麻煩林太醫(yī)再去幫忙準備一下,把東西都送到我住處?!闭f著,云夙兒從腰間掏出一紙,遞到林太醫(yī)面前,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十七站在一邊,汗顏云夙兒已經(jīng)把林太醫(yī)當做一個下人來吩咐。
“云姑娘,這個讓我來吧?!睂Ψ疆吘故钦垇淼奶t(yī),如此對待實在有些不妥。
云夙兒抬頭望著十七,她清楚他的意思,緩緩開口道:“不行,這都是藥材,你是外行。而且,你還有別的事需要做?!?p> “云姑娘,十七大人,這件事就交給老奴來做吧,定會悉心辦好?!绷痔t(yī)也識趣,云夙兒的醫(yī)術(shù)遠在他之上,這種時候,他不能擺出太醫(yī)的架子來,畢竟對他來說,這也不是什么難事。
離開屋子,云夙兒帶著十七去了外院,昨夜下了一場小雪,地上的雪層又厚了些。
雖然這里遭受了這樣的災(zāi)難,但是四處掛著的紅燈籠,柱子上都是新貼的對聯(lián),以及不遠處幾名孩童在放炮仗,充滿著歲節(jié)的氣息。
“其他幾個村民的毒都是遇上那群山賊才中的,然而這里大多數(shù)村民都是中的另外的毒,顯然村子里有中毒的源頭,我們要把它找出來,”
云夙兒一邊跟十七說著,一邊朝著村口的水井走去,“水里很容易下毒。”
“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醫(yī)師檢查過水井里的水,并未發(fā)現(xiàn)有毒,而且連林縣主也喝過這里的井水。”
“很多毒無色無味,井水會稀釋毒性,長時間飲用才會中毒,”云夙兒邊說著,邊從井里提出半桶井水,再倒進碗里半碗,“這水一定有問題?!?p> 把碗放到井口,云夙兒從腰間鼓鼓的荷包里掏出一瓶密封的藥,倒了幾滴在碗中,再抽出一支針放到碗里。
云夙兒仔細的盯著針看了一會兒,又聞了聞水氣味,轉(zhuǎn)頭看向十七,道:“水里有毒,但只有一半,也就是還需要與其他毒混合才能發(fā)揮毒性,這也是為什么有些人中毒,有些人平安無事。”
“剛才放的什么,居然用一根針就查清楚了。”十七是覺得那針上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沒有變黑,碗里的水也清澈透明。
“瓶子里的藥可以將微量毒藥劇毒化,本身并無毒性?!痹瀑韮狠p輕一笑,想來十七不一定懂,便用了更為明了的說法,“比如你吃了瀉藥,過了幾天又服下一點此藥,那么體內(nèi)殘留的微量瀉藥將被放大,還得再跑三天茅房。”
十七驚出一身冷汗,雖然藥本身無毒,卻根本就是一種劇毒。
剛才云夙兒就是把井水里殘留的微量毒素放大,才得以查出井水有毒。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另外的毒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