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青陽之初》
王均十分熟練的發(fā)布著指令,然后將拉取的時間調(diào)整至午夜零點。
“隨機(jī)分配任務(wù),自邊緣推進(jìn),初始任務(wù)設(shè)定為普通難度?!?p> 實驗室里,王均坐在主控室中,看著時鐘緩緩的走向零點,然后他的雙目緩緩閉上,而后一抹陰神高升,進(jìn)入了一片莫名的虛空。
同時,一股莫名的波動自虛空波及至整個青陽,而后去勢不止,直到覆蓋周遭四陽才緩緩?fù)?p> 那些出色的天才們都被六道輪回打上了標(biāo)記,作為可拉取的人選,即便是這一次不用,下一次有需要也可以直接拉取。
唰——
那些沉睡的,冥想的幸運兒們都在無聲無息之間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而后將會在太虛幻境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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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勝雪茫然的睜開眼睛,而后瞳孔一縮,整個人像是警惕的貓兒一般飛躍而起,背靠在白色的光壁角落看著整整齊齊躺在地上的六個身影和那個站在地上的……王均?
“這里是哪里?”楊勝雪的眼睛瞇了瞇,兩只手自然的下垂,渾身的肌肉緊繃,隨時都可以爆發(fā)出劇烈的攻擊,她現(xiàn)在正穿著一件布滿了小黃鴨圖案的白色睡衣,光著腳丫站在散發(fā)著白色光暈的地上。
“我不知道。”王均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里,外面正在下雨,地上泥濘一片,后面是山,前面是水,兩側(cè)看起來更是朦朧而又幽深。
“這里是哪,你們是誰?”地上的人也都先后醒來,有男有女,年歲大都在二十多歲左右,看起來身上都有功夫。
他們先是互相警惕的看著對方,然后又很快有人露出喜色,“你是黎師兄,你也在這里?”
被叫做黎師兄的男人側(cè)過頭,看著這個并不眼熟的少女,“你是?”
那穿著黃色皮卡丘睡衣的少女扒拉了一下頭發(fā),用手按住,露出了高高的發(fā)際線和那個標(biāo)志性的額頭,“是我呀,小唯,花唯。”
這樣一岔,又是一對熟悉的人與對方指認(rèn),“你是昆侖的何師兄?去年我們兩派交流的時候我們見過。”
眾人幾下交流,都有些意外的發(fā)現(xiàn)在場的人都是武功不弱的天才。
最強(qiáng)的是內(nèi)煉的武道大師,最弱的也是外煉有成的職業(yè)武人。
要么是大派子弟,要么是隱世的天才,雖然大多數(shù)人現(xiàn)在都穿著睡衣,看起來頗有些不合時宜,但對于未知狀況的警惕,他們選擇了聯(lián)合起來。
“神州隊已全員蘇醒,正在分布任務(wù)。”
“主線任務(wù):前往彭澤鎮(zhèn)?!?p> “獎勵:20小功?!?p> “后續(xù)任務(wù)將會在到達(dá)彭澤鎮(zhèn)之后發(fā)放?!?p> “六道輪回空間保護(hù)將會在三分鐘后撤銷,鑒于小隊成員皆是第一次參加任務(wù),特提前借予小隊公共小功320,使用額度將會在本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以10:1的利息收取。”
在眾天才都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一個頭顱大的光球緩緩的降落,投射的屏幕中露出了上面的320點臨時小功。
輪回者們聽著不斷述說的六道輪回之聲,心中的警醒也越來越重。
直到聲音消散,那三分鐘的倒計時也越來越少,也沒見有那個輪回者先動彈。
王均看了一眼穿著睡衣的睡衣寶寶們,抱著白色的劍袋走了上去,“既然你們都沒有做出決定,那我來做好了?!?p>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320點小功,平均下來就是一人40點。”
兌換屏幕上,有蓑衣,水鞋,斗笠,價格都不貴,兌換小功在個位數(shù),后面還有一些貴重的兌換,比如蒸汽車,對講機(jī),火槍,刀劍兵器等。
王均看了一眼眾輪回者,然后飛快的選定了蓑衣水鞋和斗笠,花費了共8點小功。
唰——
褐色的蓑衣與深色的水鞋斗笠憑空出現(xiàn),在王均伸手觸摸它的時候猛然墜地,被手疾眼快的他一把抓住。
是真的,其余輪回者們對視一眼,楊勝雪第二個站出來,兌換了一套質(zhì)地普通的衣物,然后也兌換了一套蓑衣水鞋和斗笠,直接套在小黃鴨睡衣上開始穿戴。
有了兩個例子,其余的輪回者們看了看外面的瓢潑大雨,也都開始兌換這些東西,不多時,幾個輪回者都開始穿戴蓑衣水鞋。
時間不多了,王均看著那個小光球,開始冷靜的說話,“東西都是真的,那么我們現(xiàn)在還需要食物,飲水,藥物,通訊設(shè)備,防身武器,這些東西我們都有需要。”
他花了幾秒鐘從光球中兌換出了一個對講機(jī),一個葫蘆狀的水壺,一袋干糧,以及一個小小的應(yīng)急藥包。
至于武器,他將白色的劍袋掛在了腰間,蓑衣遮蓋了它的身影。
這些一來,他看起來身影有些臃腫,斗笠向前微微壓下,讓他看不出面目。
眾輪回者見狀,雖然心中警惕,但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輪不到他們選擇,覺得這話頗有道理,也都湊在小光球下精打細(xì)算的開始兌換。
十,九,八……
時間越來越近,直至于無,隨著啵的一聲,白色的光球潰散,遮擋著雨簾的半透明光壁也都破碎,化作無形。
嘩啦啦的雨聲入耳,濺起的水波加身,噼里啪啦的雨點拍打在輪回者們的斗笠和蓑衣上。
幾個人見到了這離奇的一幕,眼中都是帶著異色,帶著腥味的土氣,濕潤的風(fēng)氣從脖子往身子里灌。
懷疑?哪有什么懷疑,練武的人大都有一顆自信的心靈,他們自信,只要自己的拳頭夠硬,就沒有什么東西打不破。
“那么問題來了,彭澤鎮(zhèn)在哪個方向?”楊勝雪舉起了手,在她的腰間掛著一個精致的拳套,在蓑衣下若隱若現(xiàn)。
眾輪回者一窒,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面面相覷。
“那就先跟著大路走吧?!?p> 一行八人,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沒多久,就看到了一條可供馬車經(jīng)過的小路在雨簾中顯現(xiàn),道旁的木牌上清楚的寫著彭澤鎮(zhèn)三字。
潮濕的水汽讓一眾來自于現(xiàn)代社會的天才們都有些不適應(yīng)。
路上還有螞蟥,有蛇,有不知名的小獸沖撞著草木奔入樹林,不知名的鳥雀叫著,發(fā)出哇哇的聲音。
他們沿著小路走,大概走了小半個小時,又才在稍小一些的雨簾中看到在水花中朦朧的小鎮(zhèn)。
依靠著山,背對著湖,難怪要叫做彭澤鎮(zhèn)。
走近,王均淺淺的出了口氣,他現(xiàn)在渾身溫?zé)?,一點也無水氣加身,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鎮(zhèn),耳中聽到了一些別樣的聲音。
“等等。”
他一伸手,招呼著眾輪回者停下。
嗤拉——
這是利器割過脖頸的聲音,飆射的血液溫?zé)?,卻與冰冷的雨水交融,化作一地的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