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感受著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化。
原主顧甜的委托【對殺死自己的人報仇】這個主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一些支線任務了。
林夢林瑯兩姐妹,生動而深刻地解釋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林瑯被送到醫(yī)院之后,昏迷了半個多月,醒來發(fā)現自己沒了半條腿,當時就要尋死。
從昏迷中蘇醒時,剛好林父林母和林海都圍在病床邊,看到林瑯激動的樣子,林海上去就是一個耳刮子:
“林瑯!你太不像話!林夢沒了,爸爸媽媽已經很傷心了,怎么連你也這樣!”
姐姐沒了?
林瑯又驚又懼,急火攻心之下,一口血嘔了出來,又暈了過去。
幾個小時后,林瑯再一次悠悠醒轉。
林瑯睜眼,看見只有同父異母的哥哥林海守在病床旁。
一看到林海,林瑯馬上想到已故的姐姐林夢。
林瑯未語淚先流:“林海,你害死了林夢,林夢是你害死的。你不得好死。”
林瑯因為許久沒有說話,加上喉嚨受傷,卻硬要說話,還帶著嗚咽聲,在幽暗的夜里,那聲音便顯得更為可怖。
林海受父母之命守在林瑯身邊,本來趴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睡的迷迷糊糊,一只耳朵聽見什么“你不得好死”之類的詛咒,而且聲音還那么嚇人,一瞬間還以為是哪個自己害死的人前來索命,一個激靈,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聽見病床上有動靜,林海點開林瑯的床頭燈,林瑯破損而詭異的容貌更是把林?;A艘惶嫒莞∧[青紫倒是小事,關鍵是表情特別陰狠,眼睛里還在不斷涌出眼淚。
林瑯繼續(xù)復讀機:
“林海,你害死了林夢,你不得好死……”
林海不耐煩地打斷:
“林瑯,你有?。渴悄銈冏约撼隽塑嚨?,還能賴到我頭上?”
林瑯僵硬地轉過頭,眼睛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是誰讓我們去撞顧甜的?是誰?”
“呵?!绷趾谋亲永锖叱鲆宦暲湫?,“現在想起來找我了?問我要錢的時候怎么不想著給我一個名分呢?我告訴你林瑯,你們的好處費我一分不少都給了你們,任務做成,你們拿錢,任務做不成,你們還拿錢!這買賣不要太劃算哦!你問我要姐姐,我還想問你要錢呢!”
林瑯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出眼角,浸透包裹在臉上的紗布。
一母同胞的姐姐啊,二十年相濡以沫的姐姐啊。
林瑯想象著林夢臨死前該有多痛,該有多無助,該有多慌張,不禁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姐姐。
不!為什么自己要代替姐姐去死!
自己跟姐姐,本來誰都不必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林海這個王八蛋!
那日,林海用近乎無賴的方式,把有毒的膠囊塞到孟沁的包包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之后,轉身就來到了林夢林瑯的住處。
因為林母討厭看到林夢林瑯姐妹倆,林父原本把姐妹倆接到林家住宅住著的,但因為林母的強烈反對和各種找茬為難,林父也不得不妥協(xié),在郊區(qū)單獨為姐妹倆買了一套房子,讓姐妹倆住了進去。
對于林家大哥的深夜造訪,林氏姐妹都有些意外。
但林氏姐妹一向做事謹慎,且喜怒不形于色,還是哥哥長哥哥短地熱情招待了林海。
自從林父明確表示林氏娛樂不會交給大兒子之后,原來眾星捧月般圍繞在林海身邊的那些人,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不聞不問都還算好的,更有甚者,為了奉承新主子林楓,還想方設法對林海落井下石,以示對林家真正的繼承人林楓的忠心。
在這個世界上,要問誰最懂得豪門的人情冷暖,林??隙芘徘笆?。
所以,面對林氏姐妹,自己的同父異母雙胞胎妹妹的周到接待,林海有了久違的被追捧的感覺,十分飄飄然。
林海也不跟她們客套,直接拿出了方案:
“林夢林瑯,我這次來,是要跟你們姐妹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算我委托你們的,而且有酬勞,這個我先說清楚,你們幫我做事,肯定不是白做。我沒有你們二哥林楓那么多心眼,我就知道干活一定要拿錢。大哥是什么樣的人,你們知道的吧?”
兩姐妹一起點頭。
林海知道林夢林瑯一直都很缺錢。
在林海的富二代圈子里,也有很多白富美的女性朋友。
只要家里有點錢,試問哪個小姑娘不是出入奔馳寶馬瑪莎拉蒂,哪個小姑娘不喜歡包包鞋子和不靈不靈的首飾?
而現在坐在林海面前的兩個年輕女孩,素面朝天,穿著一模一樣的家居服,衣服上還起著一模一樣的毛球。
家里也還是剛裝修時的樣子,沒有添置過任何家具,家里也看不見任何奢侈品的蹤跡。
這一切,都是因為林母死死地扣住家里和公司里所有的錢。
除了基本的生活費,林夢林瑯兩姐妹得不到林氏的一分錢。
而且兩姐妹早早就沒了親媽,不可能有誰能替她們出頭,說什么“畢竟也是林中濤的骨肉”之類的話,給她們爭取利益。
兩姐妹寄人籬下,茍且過活已經要感謝上蒼了,遑論爭家產?
林母是林氏娛樂的財務總監(jiān),這是林中濤在創(chuàng)業(yè)時對林母做下的承諾:
“不論公司將來做大,還是失敗,管錢的人永遠是我林中濤的老婆。錢的事,我絕對不過問,也不參與支配,我林中濤就一個任務:只管掙錢?!?p> 因了這一句承諾,書香門第出身的林母,在娘家強烈反對的情況下,堅持嫁給學歷不高又沒錢的林中濤,婚禮不要,彩禮不要,鉆戒不要,兩個人扯了證,在一個破舊的小民居租房度日。
每天林中濤出門上班,林母就會提前把丈夫唯一一身體面的西裝拿出來仔細熨燙整理,讓他能夠人模人樣地去談業(yè)務,一點點把公司做大。
林海還記得,小時候,母親最喜歡跟他講的一個笑話就是關于父親的西裝。
那時候小林海剛剛出生,林母沒有多少奶,光是給小嬰兒吃奶粉就花了不少錢,沒有多余的錢給林中濤買衣服。